“容天之子容輕羽攜妹容卿和,見過護國公,久聞護國公英名,護國公請受容輕羽一拜。”
“你你說什麼,你是誰?!”萬長青的手指顫抖了,看着跪在大堂上的容家兄妹,容天之子,是太子的兒女嗎?
“我是容天之子,容輕羽。”容輕羽站了起來,直視萬長青。
萬長青有些顫抖的身起來,走到容輕羽面前,便是一拜,“萬長青參見少主,小姐。”
“萬老快起來,萬里皇朝以亡,哪來得什麼少主,我是您的晚輩,叫我名字就好。”容輕羽趕緊把萬長青扶了起來,一貫如沐春風般的聲音說道。
“好,傾羽。”萬長青看着英俊不凡的容輕羽,目光閃閃,夾雜着不明液體,就要奪眶而出,真沒想到,有生之年,他還能看到萬里皇朝的後代,後生可畏啊,看着近在咫尺的容輕羽,萬長青越發喜歡了。
“萬老,你來介紹一下,這是舍妹,容卿和,和兒快見過萬老。”容輕羽看向容卿和,給萬長青介紹道。
“傾顏見過萬老。”容卿和拂身一禮,落落大方。
“是個好姑娘。”萬長青看着容卿和一愣,不過還是開口稱讚,心裡納悶,容家的後代,怎麼能長得如此平凡呢,容家出美人,這可是天下不可公認的事實,萬長青心裡不解,但萬長青也是懂得分寸的人,沒挑明,可能容卿和是個意外吧。
“傾羽,這位是?”萬長青看向一旁兀自當背景牆的墨臨琰,白衣出塵,卓爾不凡,就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一樣,冷清高貴,神聖不可侵犯。
這人,絕非池中物!
“這是當今丞相,墨臨琰。”容輕羽如實的給萬長青介紹道。
“熙琰見過萬老。”墨臨琰雙手抱拳,微微頷首,不同於之前對萬長青的漠視,這次竟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天下第一相果然不凡。”萬長青看着面前的墨臨琰,連連稱讚。
“萬老,你就要我們在大堂上敘舊嗎?”容卿和一句話打破了萬長青的激動心情,恍然大悟。
“諸位內宅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萬長青便在前面帶路,吩咐下人準備酒席,順便把小姐叫出來。
“爺爺,你怎麼把他們請來了?”進門一看到容卿和一行人,萬敏兒柳眉一蹙,把萬長青拉到一旁,小聲問道。
“敏兒,不能這樣,容公子和容小姐是爺爺故人之子,今天正好老夫在這裡,你們冰釋前嫌吧。”萬長青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容公子不願意娶他孫女,他也不好強求,更何況容家這一代只有容輕羽一個男丁,他萬長青要找得是上門孫女婿,容輕羽是肯定不能來的了,就算是容輕羽爹孃同意了,他也絕對不能同意。
萬里國已亡不假,但萬里國的血脈絕對不能斷,好歹他們家數百年十幾代人誓死捍衛的家族,不能就這麼沒了。
“爺爺,剛剛那個女的還欺負我了。”萬敏兒仍然不服,憑什麼爺爺待兩個欺負了自己的人這麼好。
“敏兒,容家兄妹是爺爺故人的子女,你對他們兄妹不敬就是對爺爺不敬。”萬長青板起一張臉,沉聲說道。
“知道了,爺爺。”
萬敏兒看着嚴肅的爺爺,也乖乖的聽話了,坐在自家爺爺身旁,低頭不語。
“羽兒啊,你們兄妹和墨,墨公子怎麼出現在這小小的清河縣了。”差點兒說露嘴了,還好墨臨琰之前提醒過萬長青,說自己不想暴露身份。
墨臨琰,容輕羽,容卿和三人對視一眼,達成共識。
“我們是出來遊玩的。”容輕羽含糊的說道。
萬長青何等精明,自然看出來容輕羽沒說真話,但也沒多問,問一些容家的家裡情況,聊一些詩詞歌斌什麼的,萬長青對墨臨琰和容家兄妹,不由得大加讚賞,墨臨琰和容輕羽淵博的學問,萬長青並沒有多少驚訝,畢竟這二人名聲在外,早已名揚天下。
令萬長青最驚訝的容卿和,雖說清河縣是個小縣城,但容二小姐的名聲,萬長青也所耳聞,無才無貌又無德,而今晚談論一番,萬長青才發現世人的眼光有多麼的迂腐,要說萬長青剛看到容卿和的時候還有點懷疑容卿和是不是容天親生的,那談論之後,萬長青已經肯定容卿和的身份,如此才華就和容卿和的祖母一樣,驚才滿天下,隱約,萬長青還能在容卿和身上看到容卿和祖母當年的影子。
只是,容卿和藏得深罷了。
天下人,誰都當容二小姐是個廢物,什麼也不會而已。
當晚,幾個人聊得都很盡興,萬長青有意留幾人在府裡休息,但在容輕羽和墨臨琰的一再堅持下,三人回了客棧。
簡簡單單洗漱完畢,容卿和便換了衣服上榻休息。
趕了一天路的疲憊,和傍晚的風波,容卿和也真是累了,頭粘到枕頭上,沒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容卿和在隱隱約約的打鬥聲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容卿和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衣身影,正在於四個黑影打鬥,四個黑影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向白衣人發起攻擊,招招狠戾,致命,顯然來人不要容卿和活。
“呆在那裡,別動。”清泉般冰冷的聲音傳來,容卿和很聽話的坐在榻上,緊張的看着被包圍在中間的白衣人。
不是墨臨琰是誰。
容卿和鼻子一酸,都怪她沒事兒找事兒,惹事生非,墨相也被他連累,不過,墨相的身手,好帥啊。
看着墨臨琰敏捷的身手,看着看着,容卿和不由得癡了。
直到一聲喊聲響起,容輕羽和凌雲容允(容輕羽的跟班)衝了進來,容卿和纔回過神來,由於容輕羽和凌雲容允的加入,四對四,四個黑衣刺客明顯處於下風,在一個人被墨臨琰傷了之後,四個刺客變想發逃了出去。
“和兒,你受傷沒?”墨臨琰第一跑上來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容卿和淡淡一笑,表示自己沒事,好像想到了,不由得好奇的看向墨臨琰,道:“墨相怎麼知道這裡有刺客?”
“我我只是半夜餓了,出來找吃的,正好看見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進了你的房間,就過來看看。”墨臨琰含糊的說道,他纔不會說,他該死的睡不着覺,腦子裡全是容卿和這個囂張小丫頭的身影,大半夜跑來偷看小丫頭的。
墨大丞相心虛了。
“哦哦,大哥,墨相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刺客跑了,今晚應該不會來了。”容卿和打了一個哈欠,直接躺到被窩裡了,也不管幾個大男人怎麼看她,抱着被子,容卿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咳咳,熙琰,我們回房休息吧。”容輕羽也意識到了什麼,清咳兩聲,提醒墨臨琰道。
容輕羽看着墨臨琰冷淡而不失關心的樣子,心裡酸澀,爲什麼,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老天都不要有**在一起呢,和兒和墨相是,他容輕羽亦是。
告別了容卿和和墨臨琰,容輕羽推開房間裡的窗戶,任由冷清的夜風吹打在身上,看着天上唯美的勾月,感慨萬千。
一張笑靨如花,傾國傾城的臉,漸漸在月中隱去。
容輕羽的手不知不覺中,已經伸向了明月,清風襲來,讓容輕羽回過神來,緩緩的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嘲諷一笑。
四年了,整整四年,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依舊沒有半分動搖,反而是自己的思念,越發的強烈,那一抹倩影,無時無刻不在他的眼前回蕩,瘋狂的思念,越發不可收拾了。
但這又能怎麼樣!
佳人早就嫁爲人婦,享盡人間榮華富貴,他容輕羽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處分身,更何況她不願意和他一起走呢。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不愧是流芳千古的詩句,容輕羽拿起桌上酒罈,一飲而盡,把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拋之腦後,化爲一醉方休。
翌日,容輕羽起了個大早,像沒事兒人一樣,起**梳洗,下樓準備和容輕羽,墨臨琰一起用早餐。
“大哥呢?”容卿和眉頭一蹙,不解的問道,大哥一向早起的,怎麼今天現在還沒出來,這不正常啊。
“小姐,墨公子,你們先用膳吧,我家公子昨晚喝多了,現在還沒醒呢。”正在這時容允從樓上走了下來,如實的說道。
“大哥從來不喝酒的,”容卿和不解,一頓,又道:“小允子,還不從實招來,是不是你欺負大哥啦。”
“哎呦,二小姐,您就是借奴才兩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欺負公子啊。”一聽這話,容允立刻皺巴起一張包子臉,撇開關係,生怕二小姐誤會了真相,反過來折磨他。
“那大哥是怎麼了?”容卿和眨巴眨巴大眼睛,蝶翼一般的長長睫毛,撲閃撲閃的翩翩欲飛。
看着可愛的容卿和,墨臨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嘴角不自覺的彎起,直把旁邊桌吃飯的凌雲看得一愣一愣的,相爺笑了嗎?
“二小姐您還是等公子醒了,您自己去問吧。”容允悶悶的說道,二小姐,你就饒了奴才吧,這事兒千萬不能說,尤其是對二小姐你,要不然公子會割了小的舌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