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天象與卦象

聽到自己兒子問話,袁至正瞪了他一眼之後,卻是有些無奈的輕嘆一聲:“難道我袁家,真的就如此後繼無人?你作爲袁門長子,自記事起便與我學習這天象、占卜之術。卻沒有想到這二十餘年過去,我煞費如此的苦心,你卻依舊沒有學到精髓,甚至還不如你妹妹的一半。”

“天象與卦象如此不和,你都沒有看出來,爲父對你失望之極。真不知道,這些年你心思都放在什麼地方?你那幾個弟弟更是不爭氣,除了醫術與風水還算勉強之外,精力都放到了學武之上。難道我們袁家,真的要衰敗了嗎?他日,我又有何面目去見袁家列祖列宗?”

被父親訓斥的一臉尷尬這個年輕道士,想要爲自己辯駁,可看了看自己父親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有敢說什麼,只能老實說到請父親訓斥。其實這位袁家長子,究竟有沒有將心思放在這個上,袁至正心裡面還是清楚的。他知道,包括這個長子在內,自己幾個兒子都沒有興趣。

袁家到了他們這一輩,對天象與占卜有興趣,或是說有天分的也只有自己那個小女兒。雖說這個女兒學這些更多的是圖個好玩,可自己這個小女兒是真的很有天分。只是袁薇寧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女孩子,不單單是無法傳承門派,自己也捨不得將這個擔子壓到女兒身上。

不過想起自己的小女兒現狀,這位袁大人的臉色更差了。看着身邊恭順的兒子,良久才道:“你妹妹這幾日怎麼樣了?睡下沒有?反應還是那麼的大?既然,她願意與你這個當兄長的說話,你也多要叮囑她不要那麼任性,都要當孃的人了,不能因爲吐就不吃東西。”

聽到父親提起自己的妹妹,他身邊的長子急忙應承下來之後,又看了看父親的臉色道:“父親,難道咱們袁家對這件事情,就這麼認下來了?英王即便做了太子又怎麼樣?咱們袁家這樣的門第,難道配不上他們天家嗎?小妹嫁過去,做個太子正妃還是綽綽有餘的。”

“現在這樣不清不白的,挺着一個大肚子,生下一個父不詳的孩子,小妹名節可怎麼辦?再說,小妹難道將來真的不嫁人了,就這麼沒名沒分的爲他守着?父親,這可是關係到小妹一輩子的幸福。他英王身爲這大齊朝的皇子,總不能吃抹乾淨就不認賬了吧。”

兒子口中的不甘,袁至正卻是長長的嘆息一聲之後道:“你說的這些,我又如何的不明白。可你讓寶兒嫁到天家,又何嘗能夠真的讓她幸福?你妹妹天真率性,根本就不是爭寵的那塊料。後宮之中明爭暗鬥,又豈能少的了?甚至搞不好,有可能會牽連到整個袁家。”

“更何況,英王倒是無所謂,可他背後的那個靜妃?你真當那位靜妃,就是後宮一普通婦人?此人的真實身份,便是當今皇帝恐怕也不清楚。今兒與你說句實話,當年淮陽之亂若是她出面,接管已經成了一盤散沙的淮陽舊部,這大齊朝早就亡國了。”

“即便是現在,她若是想要做點什麼,恐怕皇帝也遠不是她的對手。若不是當年,我也是偶然之間才得知她的真實身份,見識到她的手腕,即便是我也要被蒙在鼓中。與這樣一個親家結親,對袁家恐怕也絕非好事。英王有才華、有手腕,但這並不是讓爲父最忌諱的。”

“便是皇帝,也不會讓我忌諱如此之深。能讓我如此忌諱的,只有這位靜妃娘娘。她的手段,你是不清楚的。就這麼說吧,別看她隱居深宮二十餘年,可若是想要弄垮咱們袁家,也只是舉手之勞。至於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爲了袁家着想,你也不要去打聽。”

說到這裡,袁至正又看了看天象,沉吟一下才繼續道:“爲父剛剛占卜了一卦,卦象上現在已經明示,這天下即將大亂,大齊朝已經沒有多少年國運。這次的結果,爲父近十年來占卜,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這也是爲父爲何不顧皇帝一再挽留,堅持辭官歸隱的原因。”

“咱們袁家是天象世家,這個時候與天家牽連上恐怕是禍非福。一旦天機泄露,讓外人知曉我袁家真的有窺視天機之能,無論皇帝還是將來那位得了這天下的人,都饒不了咱們袁家。不要忘了,當年與先祖齊名。甚至風頭還在先祖之上的李淳風,後世子孫的下場。”

“袁家歷經十餘代人,與天師教爭奪上百年,才創下這個偌大基業如今袁家分支幾乎已經遍佈江北。若是大齊朝真的亡國在即,我不得不考慮袁家這四百年基業,幾百口子人命。更何況,這卦象爲父推算出來,與以往並無異常。可這天象,現在爲父卻是有些看不懂。”

“原本在西南,光華很盛的貪狼星,現在移向了西北,光芒也弱了許多。原本就在破軍星,以及落在廣南西路的七殺星,卻被一顆十九年前才興起的新星,隱隱有些壓制住。只是這顆新星,應在什麼地處,爲父卻是始終看不出來。最關鍵的是,這顆新星隱匿在帝星之側。”

“十九年前,剛出現的時候星光極弱,可這兩年來卻是越來越炙。不僅都隱隱有壓制住三兇星的態勢,甚至還隱隱有壓制住帝星光芒的趨勢。從這個星相來看,這大齊朝的國運雖說有些兇險,可還有數百年的國運。與卦象所顯示差距太大了,便是爲父也不敢下斷言了。”

說完這番話這位袁家後人,猶豫了一下之後,拿起石桌上的銅錢又打了一卦。可這結果,卻與前次一模一樣不說,而且這一卦的卦象,還彰顯天下大亂就在眼前。再一次見到這個結果,這位大齊朝的袁天正,眉頭可謂是越皺越緊。良久,才輕輕的搖頭嘆息。

對於自己父親的斷言,袁至正那位一身道袍的長子,見到父親看着石桌上的卦象,可謂是一臉的憂愁,卻是撓了撓頭道:“父親,這改朝換代是天意,遠非我等人力可及的。您還是不要操那個心了,只要我們家別泄露天機便可。現在的問題是,小妹的事情究竟怎麼辦?”

“小妹當初被英王玷污而有了身子,使性子非要留下這個孩子,可是您答應的。小妹的那個性子,您也是知道的。現在懷着身子,反應又大了一些,被您禁足沒有什麼辦法。等她生產完畢,不去那個英王就怪了。若是一旦傳出去,小妹未婚先孕,小妹的名聲可就毀了。”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袁至正不由的怒喝道:“混賬,這改朝換代雖說是天意,非人力可以扭轉。但每次的改朝換代,有多少無辜的百姓,會枉死於戰火塗炭你知道嗎?若是我等修道之人如此的罔顧蒼生,還修的什麼道?眼下天下大亂在即,你說這番話羞愧與否?”

“至於寶兒的事情,你就不要去管了。她眼光要比你這個袁家長子,可是長遠的多。傳令下去,從明兒起我袁家門下諸道觀,開始想辦法囤積糧食與藥物。記住,不許引起朝廷的注意。還有今明兩年,袁家門下所有諸觀全部閉門自守。什麼時候重開山門,需要聽主家號令。”

“這件事交給你去做,若是做不好。袁家下一任家主,你就不要想了。我兩天之後要閉關,出關的時候恐怕寶兒要生了。我閉關這段時日,家中諸事宜你要打理好。照顧好你的母親,約束好你的那幾個弟弟,還有門下的那些弟子。在我出關之前,誰也不許下山。”

吩咐完之後,袁至正很是有些嫌棄的,沒有理會聽到自己要閉關的消息,目瞪口呆的兒子,轉身離開了這個院子。這個兒子其實還算是可以,在外人面前表現的成熟穩重,處理事情上也算是得體。但在袁至正看來,若是擔當家主位置,心思上差了一些。

而這個兒子最讓他頭疼的是,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傳武學上了。袁家真正起家的天象與占卜,卻是學了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甚至可以說興趣不大。祖上傳下來的那些道藏,也讀了一個亂七八糟。他忘了袁家不是那些江湖世家,而是有如江南天師府那般,是道家世家。

身爲下一代家主,卻是將這祖傳手藝丟了成何體統?哪怕再沒有興趣,這占卜、觀天象,也要用心去學,這是袁家幾百年來流傳下來的祖訓。可問題是,這個兒子無論自己怎麼說,雖說也按照自己要求去了,可真正的心思壓根都沒有用到這上面。

他也不想想,若是沒有這朝廷百餘年來,因爲袁家一直坐着欽天監正而暗中扶持,袁家又豈會發展到眼下地步?又如何鬥得過自後漢末年以來,已經興盛了千餘年的天師教,一統江北道家?搞不好早就與當年看不清形勢,在佛道之爭中失敗,被前唐皇帝滅族的李家一樣了。

想到這裡,袁至正頗有些感覺到衣鉢難傳的想法。因爲對於他來說,大兒子不喜歡這些,一味沉迷於武學,他原本並非沒有其他的選擇,反正他那位嬌小玲瓏的夫人,一口氣給他生了好幾個兒子,原本是不愁繼承人的。可問題是兒子雖多,可沒有一個對祖傳手藝感興趣的。

只是一想起其他幾個兒子,卻是更讓袁至正頭疼。這幾個兒子,一樣轉好於武學有之,沉溺於醫術也有之。還有一個對占卜、天象、風水沒有絲毫興趣,卻專門癡迷於對神像製作的。製作的真武大帝像逼真到,就是他見了還以爲真身降臨,也忍不住上香、磕頭。

這其實都還好,不管怎麼說沒有忘記祖宗。關鍵是最扯淡一個,出生在道門卻對諸子百家恩子異常感興趣,唯獨對道家學說一絲興趣全無。甚至還張嘴閉嘴,滿口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個敗家玩意,他難道真的忘記了他祖宗是靠啥吃飯的?

而最讓他無語的是,這個專門砸自己家招牌熊孩子,今年會試居然不僅高中,還中了二甲第二名。而在第三科,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熊孩子,寫的居然是佛道對朝廷的利弊。甚至還舉起自己家例子,一再證明佛寺道觀佔地,是制約朝廷歲入來源最大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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