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打開局面

馮邦寧與范進的衝突,並未如人們想象的一般,在幽蘭館大火之後進入白熱化。雖然范進照例審訊那些被抓的馮邦寧黨羽,當日放火的人即使沒被捉住,也接二連三的出狀況,但是這種報復始終控制在一個範圍內,就是隻針對那晚放火的人下手。偶爾多出幾個傷者,卻是其他想要藉着這次機會渾水摸魚,趁機伏擊馮邦寧的人,被不願意背鍋的武林高手製伏丟出,也表現出這些行動人員的心思。只動那些放火或是在行動中幹了其他壞事的,與其他人無關。

乃至這次火災的主謀馮邦寧,也並未受到任何形式的攻擊,他保護在身邊的幾個親信也同樣安然無恙。馮邦寧也並未如普通百姓想的那樣,帶着人手去縣衙門打砸一通,或是乾脆去監獄裡把人搶走。江寧這邊的錦衣衛衙門去要了幾次人,都沒有成功,馮邦寧似乎就放棄了這個打算,改找了箇中間人代爲說項,詢問着保釋的手續。

到了這個地步,一些明眼人就看的出來,兩下里似乎都表現出了強大的剋制力,沒想着就此拼個死活,那接下來自然就是互相妥協階段。監獄裡被關的那些人成了談判的籌碼,就等着幾時談妥了釋放。

這一點其實也不奇怪,除了那些大字不識的苦力,或是一腦子憤怒的國子監學生,大家都很清楚,范進再怎麼發火也不能把那些抓到的人怎麼樣。

不會有證據證明他們放火,更不能證明那幾條人命與他們有關。他們又沒把馬湘蘭如何,根本定不了罪。至於之前的言語,只要沒形成事實,就都不是罪過。范進可以通過職權,找各種理由把人押着不放,但是想處置他們,從應天府就不會批。再者范進到任之後就放出風來,要以律法爲繩墨約束百姓,如果說話算數就不能隨便把這些人定罪。

從當下的局勢上看,范進略佔上風。畢竟是馮邦寧手下人被敲了悶棍,范進一方沒什麼損失,從人力上就佔了先手。更別說藉着這次衝突,范進收穫了不少的名聲,還讓鳴鳳鏢局生意大好。原本鏢行生意進展困難,眼下已經有江寧的大戶人家上門,從請鏢行派人護院。

既然要談判,那就要講面子。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范進應該把人放了,大家即使不握手言和,也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是以對縣衙門提出的賠款要求,擔任中人的那位世襲錦衣指揮使很有些不以爲然,認爲范進所求過苛,有點強人所難。

馮太歲的脾性,哪是那麼容易低頭的,話說的不好,反倒可能引火燒身。趁着馮邦寧心情好的當口,費了好大口舌,婉轉着提出了這個要求時,也是做好被罵一頓準備的。

哪知馮邦寧竟是答應得異常爽快,還拍拍他肩膀作爲鼓勵。“老兄辛苦了,能說服范進那南蠻子看來是沒少費力氣,趕明個兄弟擺席請老兄喝酒。他若是隻要銀子,事情就好辦了,花幾個錢不算什麼。那把火是我放的,給他幾個錢也是應該,就當爺拿四千兩銀子給他買燒紙,讓他趕緊把人給我放了!”

這人一開始以爲自己聽錯了,又認爲馮邦寧是在說反話,直到馮仁帶他去取銀子,他才知道自己沒搞錯。

幽蘭館不管對馬湘蘭來說有多少紀念意義,在賠償這個問題上,那就是一處清樓而已。即使加上裡面的陳設字畫,也不值兩千兩。這四千兩銀子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馮邦寧答應的這麼爽利,讓這中人心裡很有些起疑,不知道是存的什麼念頭。這件事既然是自己代爲辦理,總得要弄個明白。

馮仁是老家人,嘴嚴的很,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倒是馮邦寧隨身帶的一個俊童得了一筆賞銀後,吐了實情。

“我家公子也不傻。他覺得最近風頭不對,那些御史言官平日都像瘋狗一樣,這回這麼老實,情形不大對勁。馮老管家才旁邊勸,說本來就不該去放火,那樣實在太不光棍了,讓人說起來會被戳脊梁骨。眼下一錯不能再錯,城裡有人盼着公子和范進鬥起來才歡喜。公子雖然不怕和范進鬥,卻不想被人牽着鼻子走,別人要他如何,他偏不如何,這次是我們公子的行事風格。既然那些人都想看公子和姓範的蠻子開打,公子就偏不讓他們如願。”

那人聽的之後,才知居然是馮邦寧這種擰吧精神作祟,心裡暗覺好笑。那俊童又道:“再說,最近公子也需要人手。有些人趁着亂想要混水摸魚,鬧了幾次刺客。公子從江寧找人都不得力,還是用自己的伴當放心。所以只要肯放人,銀子不算什麼,反正這麼大個江寧還怕沒銀子賺麼?這次給姓範的一個面子,將來他就得給我們面子,這樣也省去很多力氣。”

那指揮使既能出頭調解這件事自身的閱歷經驗也不差勁,從這俊童話裡的言語分析,心中泛起個念頭:馮邦寧這人色厲膽薄,以往在江寧凶神惡煞一般,主要原因是沒遇到對手。范進表現的太強硬,馮邦寧就開始慫了。

關在上元衙門裡的人犯並沒有全部釋放,馮邦寧也沒想着全要。他只要自己從京裡帶來的親隨,於本地招募的潑皮喇虎並不在意。再者這些人有不少是他手下自行招募的,他壓根也不清楚,放不放根本不在乎。范進將那些潑皮扣下也就扣下,馮邦寧根本不在乎。

那些潑皮的罪行未必有那些京師來的隨從嚴重,但是他們平素在街頭橫行霸道,勾結上馮邦寧以後,就更加肆無忌憚。像是馮邦寧和他的部下搞女人,就是這些潑皮擔任耳目,否則馮邦寧也沒法確定哪家有美人,以及那家的家庭背景社會關係是否應該下手。

這些潑皮甚至以此爲斂財手段,敲詐底層百姓,交了錢的便可以保住自家女眷,否則就可能被他們獻給馮邦寧或是其部下。在江寧民憤極大,正合作爲處置目標。

在上元縣衙門的八字牆外,兩邊各立四個木籠,每個木籠裡各站了個潑皮,脖子上戴着死囚用的魚鱗鐵葉枷枷號示衆。這種殘忍的刑罰,屬於不死脫層皮,而且在枷號期間死掉,不算親民官的過錯。這種沒有功名又沒有勢力的潑皮,根本沒人爲他們出頭說話,死也就死了。

十幾個喇虎就這麼生生枷死在上元縣衙門以外,於整個江寧的城狐社鼠而言,都是個極大震懾。平日裡在街面上極有面子的大潑皮,開始向江寧縣逃。一些小團體或是收拾細軟跑路,或是聯絡着鳳鳴歧,商量着受招安的事。

對范進來說,這件事最大好處不是說搞定了多少小幫派,把那些社會力量變爲官府爪牙,而是通過這次與馮邦寧的衝突,徹底把上元縣內士紳階層拉攏到了自己身邊。馮邦寧這個萬人恨已經兩次在范進手下吃虧,對於江寧士紳來說,范進儼然就是他們的希望,江寧的救星。固然這救星只有在惡魔存在時纔有用處,但就當下而言,也是最佳合作伙伴。

考慮到馮保的態度,公開站出來幫馮保對抗馮邦寧的膽量未必有,但是在范進施政時給予配合,總沒有什麼問題。士紳作爲皇朝統制的基礎力量,在鄉間的影響力甚至比官府還大。百姓不相信官府和相信士紳的事,也絲毫不奇怪。

明朝的公信力一直是個很大問題,衙門在很多時候,還不如土匪山寨令人信服。行政命令的僵硬,執行手段的簡單粗暴,都讓衙門和百姓的關係變得緊張、疏離甚至可能是敵對。老百姓對官府充滿不信任,對官府的命令不吝以最大惡意解讀,官府想要做點什麼事,往往都得靠鄉紳才做的成。吏不下鄉原則背後,其實也是有着現實考量。

通常而言,士紳和官府是個有限度合作關係,有些事上會合作,或者叫狼狽爲奸。但是在有些時候,當士紳利益受到損害時,他們又會利用自己的影響和聲望發動民衆跟官府對抗,官府只能談判、妥協,彼此讓步。如果一個縣令被大多數鄉紳抵制,就證明做的太失敗,只能丟官,搞不好還會丟命。

現在整個上元士紳站在范進一邊,上元縣的公事就好辦理,衙門裡專門開闢出的青苗房外,已經陸續有百姓出現,向官府申請貸款。考慮到百姓的文化水平以及理解能力,范進特意找了兩個馬湘蘭的手下,站在那裡擔任講解員。

其實這兩個伎女並不算姿色十分出衆,在馬湘蘭手下只能算是中等,只是文墨上較爲出色。可是物以稀爲貴,兩個嬌滴滴的女子穿着吏員公服,坐在那裡一本正經的回答百姓疑問,順帶還能幫人看看資料。這在當下本身就是一道景緻,男子們裡三層外三層把這兩個女子圍起來,七嘴八舌的詢問。

那兩個女子是吃這碗飯的,根本不怯場,回答問題之餘,也能與人打情罵俏,應付得很是自如。

“這位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什麼名字跟你借錢沒什麼關係。你不借錢就走開,不要妨礙其他人。我纔不會告訴你我叫白沉香呢。”

“沉香姑娘,我是借錢的,我真的是借錢的。你看我在盡節鄉有二十畝田,我能用它借多少錢啊?”

“田骨還是田皮啊,不說清楚怎麼借。至於能借多少,去問裡面的周書辦,他會負責給你估價的。”

“姑娘姑娘,我有三十畝田皮,借來的銀子準備在城裡開個鋪子,我算過了還能剩出一兩三錢銀子,可不可以請你吃頓飯啊?”

“胡說八道,我柳如意可是個良家女子,怎麼能隨便跟個大男人去吃飯啊。這裡是衙門,不是行院,你亂講話信不信我抓你進衙門啊?再說了,我陪你吃飯是不是也要穿這身衣服啊?光押金就要五兩銀子呢,萬一吃飯的時候被你扯壞了,老孃豈不是要倒貼銀兩包賠?”

“五兩?我有五兩啊,姑娘你陪我啊,我保證不撕壞你衣服,我這個人很溫柔的……”

正式放債的公房,反倒不如諮詢處熱鬧,悄悄過來看熱鬧的範志高朝這邊看着,不住發笑,直到肩膀被人打了一下,纔看到范進不知幾時站在自己身後。他剛要喊人,范進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小聲,然後問道:“吵架的多麼?”

“架肯定要吵啊,人都想要多借一些,但是衙門裡估價卡的又嚴。不過還好,沒有鬧得太不成話。這些人啊就是這樣子了,遇到糧長就怕的要死,遇到官府的人反倒敢講斤頭。我看就是九叔對他們太好了,讓這些人以爲你好欺負,否則哪敢講三講四,說多少就是多少,又沒人逼着他們來借錢。有本事去借那些高利貸啊,看到時候不弄死他們。”

范進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衙門是要服務於百姓,應該是讓百姓愛,不是讓百姓怕。我們叫父母官,爲人父母者,如果讓子女提到名字就害怕,那就做的太失敗了。應該讓人發自內心的愛戴纔對。百姓不怕我,敢跟我的人爭這是好事,敢跟衙役吵架也是好事。證明大家相信衙門不是強盜,這樣的印象很難得的。你小子看什麼,對哪個姑娘動心了?”

範志高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關清和那個桂姐,大概是要相好了,桂姐偷偷給他做糕我看到了。那小子悶頭悶腦的,誰知道居然還有這一手。小侄是九叔的自己人,總不能輸給個外人吧?”

“外你個頭,幹好你的差事!”范進用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劃了一下,做了個手勢:我看着你。隨後道:“你準備一下,娘他們的船兩天後到江寧,徐維志那來的消息,很準。你老婆孩子都在船上,如果她沒意見,我幫你找個女人。”

範志高想了想,嘿嘿笑着搖頭道:“九叔,我們一家人比什麼都好了,這些女人再好,也不如自己的老婆好,我這個人很專一的,不想那些了。不過三姐和胡大姐也來,那……是不是讓四娘她們避一避。”

范進微笑道:“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不但不要避,還要她們見面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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