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也擡起一隻手輕輕撫過安蕭泉的面部,看着逐漸模糊的身影,低低說道:“是的,我已經知道了……”
任薄雪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趴在桌子上,對面正是安蕭泉也倒在桌邊,而此時他們正位於忘憂館中。
看來之前那一切,都是她自己杜撰出來的。
任薄雪連忙起身走到安蕭泉身邊,晃了晃他,一邊叫道:“安蕭泉,安蕭泉……”一連喊了幾聲安蕭泉都沒有任何反應。
任薄雪心中頗爲着急,可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得接着喚醒安蕭泉。
此時,身在睡夢中的安蕭泉正與任薄雪相擁在坐在船上,一邊飲酒一邊看着兩岸的風景,卻聽得耳邊有人叫着他的名字。
安蕭泉疑惑的低頭看看擁在懷中的女子,只見佳人正靜靜的飲着酒,於是換了一聲:“薄雪?”
懷中的女子擡頭看着他,笑着應聲道:“嗯,怎麼了?”
“我們真的成親了麼?”安蕭泉突然問道。
女子嬌嗔的說:“當然了,我們的確成親了啊。”
“好。”安蕭泉笑了笑,喃喃道:“好不真實。”
這是耳邊的叫喊聲依舊,安蕭泉閉了閉眼,細細聽着……
然後慢慢放開了懷中的“任薄雪”,懷中女子疑惑的看着他的動作。
只見安蕭泉再睜開眼時,眼神變得清澈無比,對着面前的女子說:“夢很美,但終究該醒了!”
“安蕭泉!”任薄雪一邊叫着,看見安蕭泉猛然醒來擡起頭急忙又喚了一聲。
安蕭泉坐起身,看到任薄雪,露出溫柔的笑容:“薄雪。”說完便抱了抱眼前真實的人兒。
“你醒來就好了,再不醒,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任薄雪在安蕭泉懷中有些委屈的說。
“我已經醒了。”安蕭泉只得安慰道。
兩人正相擁時,剛纔引路的女子卻進來了,二人見狀忙分開。
只見那女子掩面笑了笑,繼而說道:“想不到二位竟醒來的如此快。夢中的情景可還滿意?”
“你們這是做了什麼?!”任薄雪有些惱怒問道。
“姑娘只說休息的可還滿意就好。”女子也不回答只說道
“那是什麼花?”安蕭泉指着窗邊的花問道。
女子又笑了笑,才說:“這是忘憂花。公子可喜歡?”
安蕭泉神色緩和了許多,對女子說道:“是挺喜歡,這花,姑娘可能送我一枝?”
“這小女子可做不了主。”女子笑了笑,又說,“這忘憂花是寨中供奉的聖物,我可不敢隨意贈人。”
“既是寨中聖物,怎得會擺放在這裡?”安蕭泉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寨子中所有忘憂館中的忘憂花都是寨主親自放置的。”女子回答道。
“因爲這忘憂花十分稀奇,就算在黑雲寨也很少有,只有寨主纔有權做主分配。”女子繼續解釋道,“忘憂花之所以叫忘憂,便是能讓人忘卻煩惱,安心入夢。後來寨主爲了能讓忘憂花惠及他人,才命人開了這忘憂館,造福大家。”
“原來,我們之所以入夢都是因爲這忘憂花。”任薄雪聽後恍然大悟。
“正是。”女子欣然回道,轉而又說,“不過姑娘入夢的時間如此短倒是很少見的,想來是被凡塵俗世牽絆,難以放下心中執念啊!”
任薄雪聽着這番說辭,有些好笑,自己若是心無所念恐怕現在已是一縷遊魂了,所以也不說話。
安蕭泉見狀,便對那女子說:“既然我們已經醒來,也體會到了這忘憂花的玄妙,那就不再多做停留了。”
“好,我這就送公子、姑娘出去。”女子說着,便引着二人出了忘憂館。
待走到門口時,只聽那女子又說:“公子、姑娘放心,忘憂花並無中毒之憂,不過是放鬆身心罷了。”
安蕭泉聽後放下心來,於是客氣道:“多謝。”這才與任薄雪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任薄雪與安蕭泉說道:“看來小鎮上的人們極易睏倦的緣由便是因這忘憂花。想來是是忘憂花入水後,花性被沖淡纔會讓人睏倦。”
“我也覺得可能是這樣。”安蕭泉附和。
“那怎麼解決呢,那女子說這是寨中聖物,我們又不能全給拔了。”任薄雪問道。
安蕭泉想了想,說道:“我想去種植忘憂花的地方看看,若是可以,能摘下一朵回來研究研究,便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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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到了什麼?”任薄雪聽安蕭泉如此說,有所不解的問道。
“嗯,我確實想到了一些事情。”安蕭泉點頭,轉而問,“你還記不記得,小鎮上的麪攤老闆說,鎮上百姓容易睏倦是近幾個月纔出現的。”
“記得啊,他還說以前鎮上也是很熱鬧的呢。”任薄雪回答。
“嗯,而剛纔忘憂館中的女子也說忘憂花是寨中聖物,後來寨主爲了惠及他人才開了忘憂館。”安蕭泉繼續說道。
“嗯,這有什麼問題?”任薄雪不解。
“這說明忘憂花很有可能是近幾個月纔開始大量種植的。”安蕭泉只說了一句,沒再往下說。
任薄雪這時已然明瞭,於是接着說道:“所以才能在近幾個月在寨中開設了衆多的忘憂館,以至於忘憂花的花性影響到了小鎮上的百姓!”
“對。”安蕭泉點了點頭,認同了任薄雪的猜測,又說:“而且,我懷疑……”
“什麼?”任薄雪忙問。
“葵姬很有可能就是拿這花來煉的藥給父皇服用的。”安蕭泉一臉嚴肅的說。
任薄雪有些吃驚的看着安蕭泉,沒想到他竟能想到那裡去,仔細想了想,對他說道:“你想的也不無道理,這忘憂花本無毒,花性又如此奇特,拿來煉藥確實是可能的。而且時間上也很吻合。”
兩人對視了一陣,沉默了一會兒,任薄雪開口道:“那今天晚上我們就去一探究竟。”
“好。”安蕭泉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