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尋到一家客棧,入住後先到房間收拾了一番。
安蕭泉走到任薄雪的房間,對她說道:“就我們兩人看看罷,若是帶的人多了,恐怕會引起懷疑。”
任薄雪看着安蕭泉回答:“我也是如此想的,正想和你說呢。”
安蕭泉溫柔的笑笑,說:“好,那我們走吧。”
“恩。”任薄雪應道,跟着安蕭泉走了出去。
兩人走近客棧附近的一家忘憂館,只見一女子將兩人迎了進去,走進一個雅間。
“二位先在這裡坐一下,稍等。”女子請任薄雪和安蕭泉坐下。
兩人坐下,環顧四周,看到窗邊擺着一盆橙色的花,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我剛進屋時就聞到了淡淡的花香,原來是這花散發出來的。”任薄雪轉頭對安蕭泉說。
只見安蕭泉溫柔的一笑,說道:“是啊,這是我特意爲夫人種的花,喜歡嗎?”
“好。”任薄雪應道,突然定定地看着安蕭泉問,“你剛纔叫我什麼?”
“夫人啊。”安蕭泉看着她認真的回答。
“你不要亂叫。”任薄雪有些害羞的說。
“夫人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已經成親了,這樣叫有什麼不妥的。”安蕭泉一臉坦然的說。
“我們……成親了?!”這回任薄雪更加震驚了。
“是啊,我們昨日剛成親的,夫人難道忘了?”安蕭泉反問道。
任薄雪又轉頭看了看,自己正身處一間甚是寬敞的房間內,到處都是大紅色的裝飾,透露着喜慶的氛圍。
再看看自己也是身着繁複的宮裝,於是疑惑的問道:“那……這裡是?”
安蕭泉走上前,看着任薄雪道:“夫人這是怎麼了?這是我們的家,太子府幽寧院啊!”
“太子府?”任薄雪更加疑惑,“那安蒙毅和葵姬呢?”
“處死了,他們用毒謀害父皇,父皇已經下令處死他們了。”安蕭泉蹙眉,問道:“難道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我們在……忘憂館……”任薄雪說出了心中的那個讓她迷惑的地方。
“好吧。”安蕭泉撫了撫任薄雪的臉頰,接着說道:“我們從忘憂館出來……後來找到了醫仙,然後求了他回到了宮內爲父皇解了毒……父皇得知五哥和葵姬的陰謀,下令將他們處死了……父皇剛立了我爲太子,又下旨封你爲太子妃,昨日正是我們成親之日……
任薄雪聽着安蕭泉在耳邊解釋了近些時日所發生的事情,腦中彷彿浮現出了他們所經歷的過程:找到醫仙,重回都城,揭發安蒙毅的陰謀,嫁給安蕭泉……
任薄雪轉頭望向屋內紅紗帳內大紅的牀,想到昨夜自己坐在牀邊,低頭看着安蕭泉腳步慢慢靠近,走到面前掀起了自己的蓋頭……
一切似乎發生的順理成章,毫無破綻……
可是任薄雪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但自己卻又說不出來!
安蕭泉看任薄雪表情變換,柔聲將她從沉思中喊醒:“怎麼樣,想起來了麼?”
任薄雪看着安蕭泉,心想:不論怎樣,安蕭泉定是不會騙自己的。
於是慢慢地點了點頭:“恩。”
“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很不真實。”任薄雪又說道。
安蕭泉溫柔的朝任薄雪一笑,然後又將她抱在懷中說:“我知道,其實我也覺得這一切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實,也沒想到你竟真的能嫁給我。”
頓了頓,又說道:“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經歷瞭如此多的困難,終於在一起了,以後再沒有可以憂慮的事情了。”
任薄雪也放下心來,舒了一口氣,就這樣依偎在安蕭泉的懷中不再想其他。
任薄雪就這樣整日與安蕭泉呆在一起,過了兩天又回將軍府行了回門之禮。祖母與父親依舊對自己並不親熱,唯獨母親甚是高興,所以也只與母親聊了聊,天色漸晚時依依不捨的與母親告了別,又回到了太子府。
又過了幾天,安蕭泉上完朝回到府中,只見任薄雪呆呆的坐在房中,於是便走上前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任薄雪看到安蕭泉在自己的面前,一切都那麼的真實。
又想到下午與霜景的對話……
“今天下午我問了霜景一個問題。”任薄雪對安蕭泉說道。
“什麼問題?”安蕭泉溫柔的問道。
“我問她,今年有多大了。”任薄雪回答道,“可是她卻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
任薄雪接着說:“我突然想起,我似乎還沒有問過你有關霜景的身世。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跟着你的?”
安蕭泉只是笑笑,並沒有答話。
任薄雪又問:“她自己或許不知道,但你應該是清楚的吧。”
安蕭泉依舊是笑着看着她,沒有回答。
任薄雪這時眼淚忽然流了下來,語氣卻依舊平靜的說:“你也不知道,對不對?”
“因爲我並不知道霜景的身世,所以你也不知道,對不對?”任薄雪接着問。
任薄雪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看着安蕭泉只是笑對着自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聲音也有些哽咽的說:“這幾天我一直覺得我們生活美好的簡直像在夢裡。”
“可是一切卻又那麼的真實。我一次次的試探你,發現你的回答也是毫無漏洞。”
“可今天,不,現在,我突然明白了,原來我所問的全都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而我所知道的你必然也會知道,我沒有說過的你也不會知道。”
“也許是我自己潛意識在逃避,我竟然沒想到我不知道的事你卻應該知道,比如霜景。”任薄雪這時已經平靜下來。
安蕭泉聽完後卻說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們現在不是很好麼?”
“我們是在哪裡找到醫仙的?這幾天我一直下意識的忽略這個問題,現在我想在問你一遍。”任薄雪並沒有回答,只是轉而問安蕭泉。
安蕭泉笑容加深了,一手撫着任薄雪的烏髮,一手拉起佳人的柔荑,輕聲說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