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激動且興奮不已的心情,任薄雪坐上了前往八皇子住所的馬車。
馬車徐徐走在大街之上,不過多時,她們也便到達 了本次的目的地。安蕭泉雖然是皇子,但好在,他擁有屬於自己的府邸。這也是爲何,任薄雪會如此輕易的見到他的緣故。
八皇子府邸守門的小廝,早已將任薄雪的相貌給牢牢記在心中。只要是任薄雪來了,就算不通報,也沒事兒。所以,任薄雪進八皇子府邸的時候,就如同是進自己家一樣。
拐過幾個彎後,任薄雪見到了安蕭泉的貼身侍衛飛崎。
“薄雪小姐,殿下他正在那邊等你。”見到任薄雪,飛崎並沒有感到奇怪。彷彿,是一早就知道她會來,特意在這裡等候的一樣。
“我知道了。”任薄雪輕輕點了點頭,而後也便直接繞過了飛崎,直奔飛崎所說的那個地方。
書房。
安蕭泉一襲白色衣袍加身,墨色的髮絲柔順的披散在他的腦後。溫暖的陽光從窗戶洋洋灑灑的照射了下來,照射在安蕭泉的身上。透着陽光可見,安蕭泉的面色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
“咯吱……”一聲,木門被推開。
任薄雪走進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場景。
“殿下,您怎麼不 多休息一會兒?”任薄雪一見安蕭泉坐在那裡並沒有如醫仙所言好好休息後,慌忙上前,關切的問道。
“整日躺着,也無所事事。倒不如過來,處理一些公文。”安蕭泉語罷,伸出手握住了任薄雪的手。
也在安蕭泉伸出手的那一刻,任薄雪眼尖的發現,他手掌心處的那一絲黑線,竟是又加長了幾分!這才一個晚上沒有看見,這黑線竟然又長了?
“殿下……”任薄雪雙手托起安蕭泉的手掌,十分擔憂。
安蕭泉又豈會不知任薄雪此時此刻內心所想?故而安蕭泉另一隻手又搭在了任薄雪的雙手上,輕輕拍了兩下,蒼白的面上,揚起了一抹暖心的笑意:“薄雪,我沒事。”
任薄雪聞言,強烈的忍住了那即將掉落下來的眼淚,嘴角向上揚了揚:“嗯……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兒的。”
“對了,殿下可知今年所要召開的武林大會?”任薄雪一雙手緊緊的握着安蕭泉的大手,彷彿是要在他手掌心中,尋找一絲安全感。
“薄雪什麼時候,竟然關心那些事情了?”安蕭泉自從中了毒之後,便一直宅在府中,倒還真沒有走出去過呢。故而,坊間所口口相傳的那些事情,他還真是不知道。只是約麼記得,武林大會是這麼一個時間段召開罷了。而薄雪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對武林大會的事情這般上心了?
“殿下,我聽說,今年武林大會獲得魁首者,將會有千年雪蓮作爲獎勵呢。”任薄雪說到此事,自然是滿懷希望的。
只要她們立即動身前往,也便能夠趕在武林大會召開之時,到達珞城,到時候她們在想一些辦法,總能將那雪蓮弄到手!
只要雪蓮到手了,安蕭泉的毒,也便可解了!
安蕭泉聞言,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
一時間竟然沒有說話。
“殿下?不如我們今夜便動身前往珞城吧。”算算距離,珞城距離她們這裡,也不過一兩日的路程,並不是很遠。
“薄雪……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萬一消息不屬實呢?又或者,路上還會出現些什麼意外呢?不管是出於哪一種,他安蕭泉,都不能讓任薄雪陷入險境!
若非萬不得已,安蕭泉是絕對不會想要將任薄雪給帶去的。
“殿下您都這樣了,還從什麼長,計什麼議?”任薄雪見此,心中自然是明白安蕭泉此舉完全是爲了她的安危着想。但她所決定了的事情,任何人無法改變她的決定!不管怎麼樣,她都非去不可!
“現在我便吩咐下去,讓他們做些準備,今夜出發前往珞城罷。”有那麼一絲賭氣的意味兒摻雜在其中,任薄雪說完,也便直接鬆開了安蕭泉的手,直接快步走了出去。也不管,身後安蕭泉如何的呼喊她……
“薄雪……”安蕭泉一連叫了幾聲,任薄雪都沒有回頭。見她態度如此堅決,安蕭泉也只好作罷。
罷了罷了,到時候多帶些人手好好保護薄雪便是。
前往珞城武林大會一事,也就在任薄雪態度如此堅決的情況下,定了下來。
傍晚時分,兩輛馬車準時從八皇子府邸門前出發。
任薄雪與安蕭泉共坐一輛馬車,趕車的則就是飛崎。而後面那一輛車,則就是任薄雪的兩個丫鬟,以及安蕭泉的兩個貼身侍衛。
他們此去的目的,亦與江湖中人一樣。皆是想要得到那千年雪蓮。
悉知,千年雪蓮入藥能醫死人,肉白骨。並且,直接服用的話,不僅能延年益壽,還能增加一甲子功力!當然,這傳聞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
即便不知真假,但人們還是想着,要嘗試一番。不試一試,怎能知道不行呢?更何況那東西還是難得一見的千年雪蓮?
千年雪蓮擁有如此強大的作用,自然是引得江湖人士爭相搶奪!這得到一株千年雪蓮,也就相當於是又得到了一條性命吶!這叫他們這些整日都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怎能不心動?怎能在得知珞城有這物後,不去湊上一腳?
別光是江湖人士,就連各個國家朝廷中人,也都聞訊趕來。企圖,想要將這可遇而不可求的千年雪蓮給拿到手。
一株雪蓮,引得八方爭奪。
“飛崎,將車速調慢一些,時間還早,無需太快。”因擔心馬車過快會給安蕭泉帶來不適之感,故而任薄雪也便撩開車簾,聲音極輕。生怕吵到了車內的安蕭泉休息。
許是由於中毒的緣故,以至安蕭泉這一路上,皆是昏昏沉沉的。就連睡着,也都是方纔在這顛簸之中,睡過去的。
“是。”飛崎對於任薄雪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在加上這車內的人,又還是他的主子,故而,自然的,飛崎將車速給降了下來。
夜間趕路,他們並不敢走得太快。
若不是考慮到安蕭泉的情況愈來愈糟糕的話,或許她們並不是這樣匆匆忙忙的趕路的。她們現在這樣,什麼都沒有準備,一身輕。正因爲如此,任薄雪纔會選擇,今夜出發。
“這一路,怕是要苦了殿下了。”任薄雪回首,美目放在安蕭泉的身上,眼底深處,淨是擔憂之色。
真希望,能夠快些到達珞城呢。
夜色朦朧,官道之上一片安靜。只聽得見兩輛馬車一前一後趕路所發出的聲音。咯吱咯吱的,奏響了黑夜中的第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