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在西南戰區在阿拉木圖外圍殺得血‘肉’橫飛之際,華北戰場戰事直趨白熱化,一萬多輛坦克,超過一萬五千‘門’大口徑火炮,兩百多萬士兵擠在數百公里寬的戰場,打得天崩地裂。後面就是首都,華軍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後退一步,而西伯利亞大鐵路已經被砸爛,蘇軍彈‘藥’油料補給供應即將耗盡,蘇軍也無路可退了,憑現有的油料,肯定不夠他們主力部隊退回外‘蒙’,他們只能背水一戰,趁着手頭上的油料彈‘藥’還充足,士氣還足夠旺盛,背水一戰,試圖在自己倒下之前將已經被他們打得搖搖晃晃的華國打倒,結束這場戰爭!
爲了奪取勝利,外‘蒙’方面軍已經把每一輛能開得動的坦克,每一架能飛得動的戰機都壓了上去,在連綿數百公里的戰線上發動堪比海嘯的猛烈攻勢,一‘波’還沒有被擊退,第二‘波’又壓了上來。外‘蒙’方面軍頂着彈道導彈、遠程火箭炮、重炮羣的猛烈轟擊,在重機槍、機關炮的掃‘射’下趟過雷場,螞蟻過河似的漫上一個個陣地,兵鋒所向,血‘肉’橫飛!戰略主動權已經易手,但是蘇軍的攻勢依然犀利無比,一夜之間發動了十三次進攻,每一次都是調集數百輛坦克上千‘門’火炮的雷霆之擊!燕山天險已經易手,面對從燕山各個山口傾泄而出,水銀泄地般席捲而來的蘇軍,華軍沒得選擇,只能一邊動用先鋒軌道炮、戰術彈道導彈、遠程火炮和火箭炮拼命轟擊蘇軍縱深,一邊整師整軍的壓上去,依託防線死頂,駭‘浪’與礁石的碰撞沒有一秒鐘的停歇!
炮兵對轟,每一排炮彈過去都要在敵方陣地上炸起漫天血雨;
坦克對衝,爆炸的火光中,到處都是成羣廝殺在一起,隔着一千幾百米用高壓滑膛炮朝着一切目標瘋狂開火的鋼鐵巨獸;
空騎士打響了開戰的第一槍,從開戰的第一秒鐘起,他們之間的血戰就沒有過任何停頓,已經拼掉了雙方都拼掉了上百架戰機,幾十名飛行員的‘性’命,可是空戰卻並沒有隨着大量失血而停止,相反,越打越慘烈!
戰機、坦克、車輛殘骸幾乎塞滿了戰場,它們身上燃起的大火將天空映得通紅,冒起的濃煙又把紅彤彤的天空拉向漆黑。每一個陣地都在反覆拉鋸,每一次拉鋸都要扔下大片層層疊疊的屍體和痛苦哀號的傷員。屍體的傷口還在流血,傷員還在慘叫,鋪天蓋地的炮火就將他們炸成了齏粉,接着,更加慘烈的戰鬥在又被血‘肉’糊了一遍的陣地上爆發······
反覆廝殺,反覆衝擊,華北大平原上血流成河。
蘇軍的戰鬥力依然強悍,在一夜之間就擊破了華軍三道防線,將華軍的防線打得深深的凹了下去,但是圖‘門’烈索夫上將對此極不滿意,慢,太慢了!以這樣的推進速度,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在自己彈‘藥’油料儲備耗盡之前拿下北京!整個指揮部都能聽到他的怒吼:
“突擊第一集團軍進攻速度還要加快······什麼?攻不動?‘混’蛋!看樣子你還不明白‘突擊集團軍’這五個字的真正含義!你這個軍長不要當了,換參謀長上!”
“科夫曼中將指揮的第二集團軍羣爲什麼還沒有擊破秦皇島外圍的防線?他們以爲時間很多是嗎?告訴科夫曼,我再給他二十四個小時,二十四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我們的軍旗在秦皇島市中心飄揚起來,否則他的部下將看到他在軍事法庭受審!”
“催催前線空軍,讓他們再加一把勁,徹底打垮華軍的航空兵,奪取制空權······別聽他們叫苦!華國空軍也被打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再咬咬牙,把華國空軍的脊樑骨砸斷,他們就可以喘一口氣了!”
在圖‘門’烈索夫上將空前嚴厲,稱得上是六親不認的命令下,蘇軍不計傷亡的強攻猛打,在七月一日凌晨六點的時候,已經拿下了涿鹿縣、下‘花’園區、懷來縣,突擊第一集團軍的兵鋒‘逼’近土木堡,攻勢之猛,令人咋舌。只是如此神速的進展完全是用屍體堆出來的,忽略軌道炮給他們造成的傷亡,在這短短的十多個小時裡,他們的傷亡人數就超過了兩萬人!華軍的傷亡暫時還不清楚,但肯定比蘇軍多,戰事之殘酷,令人恐懼。
開戰以來的第一次,北京也遭到了蘇軍轟炸機的猛烈轟炸,六架圖-22m3憑藉極高的速度衝破華軍的防空網,在北京上空投下了數十枚高爆燃燒彈,將兩個街區化爲火海,躲在防空‘洞’裡的市民傾聽着炸彈垂直落下的呼嘯聲,感受着地面的震動和‘逼’人的熱‘浪’,眼神已經幾近絕望。
連北京也不安全了!
暴怒的華軍馬上用軌道炮還以顏‘色’,兩千多公里外暴‘露’出來的可供圖-22轟炸機起飛的兩個機場各捱了一發炮彈,小範圍內的十三級地震將機庫震塌,把兩架等待維修的圖-22m3給埋在了裡面,動能排山倒海的擴散,長達幾千米的跑道寸寸龜裂,化爲粉末,或者變成直徑半米、一米的碎塊隨着流火飛上了半空。軌道炮周圍,燃燒着的戰機殘骸已經圍成一圈了,蘇軍飛行員豁出了‘性’命,可就是無法摧毀這幾‘門’要命的超級大炮,只能無奈的看着它打出一發發致命的炮彈,爲他們帶來巨大的傷亡和損失。
土木堡這一地方有着特殊的意義,在明朝中葉,瓦刺太師也先在這裡以寡擊衆,以數萬‘精’騎大破明軍五十萬,擊殺明朝大將重臣五十餘人,俘虜了英宗皇帝,明朝幾乎覆亡。此役讓明朝元氣大傷,此後明廷視關外爲畏途,一直處於守勢,直至滿清入關,也再沒有哪個皇帝敢領兵出關,征戰大漠。圖‘門’烈索夫熟讀這段歷史,他渴望着能在這裡複製土木堡之役的輝煌,殲滅華軍主力,可惜,解放軍不是由雜役、廂兵、囤田兵拼湊起來的明軍,柳維平更不是英宗那個軟蛋,蘇軍想複製土木堡戰役的輝煌,很難。突擊第一集團軍剛對土木堡外圍防線展開攻擊,成千上萬的重炮炮彈就傾泄了過來,地平線盡頭揚起滿天風沙,成羣的鋼鐵巨獸‘露’出了自己的猙獰面目————第27集團軍主力頂上來了,和第27集團軍主力一起殺過來的還有空中突擊師,兩百多架武裝直升機從地平線後面掠出,第27集團軍頭頂彷彿展開了一張黑幔,遮住了天空。歷經苦戰,“東亞閃電”依然殺氣凌厲,“華夏軍刀”再度出鞘,成羣的直升機迎着稠密到極限的防空火力朝着蘇軍猛衝過來,蘇軍的防空火力將它們逐一打成火球,但是後面的沒有半點猶豫,越過墜落的直升機繼續衝刺,那種執着,那種瘋狂,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撲向烈火的飛蛾。只不過,它們不是飛蛾,而是低空殺手!反坦克導彈和航空火箭從它們的短翼下傾泄而下,化作成排的淺橘‘色’火球撲向對着天空瘋狂掃‘射’的自行高‘射’炮,拼命轉動發‘射’架的短程防空導彈發‘射’車,還有高高昂起炮口準備朝第27集團軍開火的坦克,爲它們送上死亡之‘吻’。
轟轟轟!
一道炫目的閃光從蘇軍鋒線掠過,蘇軍鋒線上的技術兵器幾乎被一掃而空,武裝直升機始終是地面部隊的天敵,這一點就算你防空火力再猛也改變不了。低空殺手在肆虐,它們用自己翼刀將突擊第一集團軍的鋒線狠狠切開,第27集團軍趁機鍥入,大開殺戒,揍得突擊第一集團軍連連後退!空地一體的立體攻擊,不是誰都招架得住的。
咣!
指揮車外傳來一聲巨響,突擊第一集團軍軍長探出頭去一看,只見一枚紅箭導彈牢牢釘在一輛t-62身上,彈頭已經深入到坦克內部了,彈體還留在外面,衝他‘露’出滾燙髮紅的發動機噴嘴,酷似一朵剛剛被爆了的菊‘花’。不用說,這又是某架華軍武裝直升機的功勞,軍長恨得直咬牙,這羣該死的蒼蠅,你們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吧,戰爭一打響我們就盯住你們了,特意爲你們準備了一份大禮,看你們還能得意多久!
蘇軍縱深處騰起一‘波’駭人的風沙,以時速三百公里的速度從蘇軍頭頂掠過,撲了過來,昏黃‘迷’漫的沙塵中,一羣羣直升機螺旋漿高速旋轉嘯起狂風,短翼下幾個武器掛戰掛滿了短程空空導彈,米高揚設計局製造出來的邪惡的蜻蜓佈滿了戰場上空,它們是衝第一空中突擊師來的,在收拾掉這個師之後,順便再對華軍的裝甲部隊進行獵殺,用反坦克導彈把華軍裝甲部隊的血放幹!
楊劍張了張嘴巴,咧咧嘴,發出一聲大吼:“下雨了,趕緊回家收衣服啊!”機身一擺,屁股對着蘇聯陸軍航空兵的‘精’英們,使出吃‘奶’的勁玩命狂飆,什麼儒將風度,什麼一履戰地不勝則亡的傳統,什麼誓與陣地共存亡的信念,都讓他扔到馬桶去了。開玩笑,蘇軍武裝直升機的數量少說也是他們的兩倍,技術和經驗絲毫不遜於他們,二打一,那不是找死嗎?還是趕緊跑吧!什麼師長帶什麼兵,這個師長這麼軟蛋,他的兵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二話不說,掉頭就跑!蘇聯陸軍航空兵的‘精’英們愣了一下,不至於吧,雖然我們的防空部隊擊落了你們不少武裝直升機,而我們的數量也比你們多了那麼一點點,是佔了不小的優勢,可是,你再怎麼說也有一戰之力啊,至於一見面就跑嗎?不管了,追!消耗了大量航空煤油纔來到這裡,總不能空手而歸吧,要知道現在蘇軍的燃料供應被掐斷了,留給這羣樹梢殺手的捕獵機會已經不多,他們必須抓住每一次戰機,盡最大限度的重創敵軍,否則等待他們的將只有慘敗!
看到幾百架武裝直升機沉沉呼嘯着從第27集團軍頭頂掠過,咬着空中突擊師主力不放,柳維平笑了,蕭華笑了,所有的參謀都笑了。柳維平大喝:“渦槳戰機,出擊!獵火‘雞’行動開始了!”
幾乎是在同一秒鐘,遠在阿拉木圖前線的韓楓也冷冷的看着鋪天蓋地的撲過來的蘇軍直升機,下達了同樣的命令。隨着他們的命令,一架架渦槳戰機的引擎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螺旋槳高速轉動,嘯起狂風,颳得沙粒草葉四處飛揚,在聲聲狂喝中,這些不倫不類的戰機去掉了僞裝,被推了出來,從前線機場上,從被炸得坑坑窪窪的空軍基地跑道上,從公路上,甚至從還算平整的草地上,騰空而起,三架一組組成編隊,以時速六百公里的速度飛向前線,彈體纖長的短程空空導彈在陽光下閃爍着危險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