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貨輪被擊沉的消息傳到河內,河內除了失望,倒沒有作出更大的反應。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要知道南海艦隊現在是南中國海的霸主,而東瀛海軍在釣魚島之戰中被打得全軍覆沒,連一艘魚雷艇都沒有剩下來,還敢派幾艘裝滿軍火的貨輪跑到南海來四處‘亂’竄,不被打沉都沒天理了。損失了一大批援助物資當然是可惜的,但是作爲同樣被東瀛侵略過的國家,安南猴子還是暗暗有那麼一絲絲高興,哈哈,總算有個人陪他們捱打了,而且被揍得滿地找牙的還是不可一世的倭豬!遺憾的是東瀛的海軍已經被打光了,失去了遠程投送能力,要不然完全可以借題發揮,派遣兩三個師團的“志願軍”來到安南,大家並肩作戰對抗暴龍嘛,唉,這頭眼高於頂的倭豬,比我這個世界第三還不經打啊!
東瀛可沒有這麼淡定,整個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又跳又叫,恨不得咬南海艦隊一口。也是,他們的命可值錢得很啊,這一下子又死了兩三百,怎麼向國民‘交’待啊!東瀛外‘交’部向北京提出了嚴重抗議,要求懲治南海艦隊的指揮官。這一下,外‘交’部又得出來幫軍隊擦屁股了。軍隊顯然不拿這一‘插’曲當一回事,用柳維平的話來說就是:被人抗議的感覺真爽!
外‘交’上的衝突姑且拋在一邊,打好仗纔是正經。海軍空軍都打出了威風,陸軍當然不能示弱,許和尚放出狠話來:“一個月內拿下河內!”全軍熱烈響應,攻勢一‘浪’高過一‘浪’,打得安南軍叫苦連天。
在我和小廣西還有山東他們歸隊的時候,高平戰役已經達到高‘潮’。連日來,我軍不斷向高平增兵,整營整營的士兵乘直升機突入高平市區,像磁石一樣牢牢吸住安南人好不容易纔擠出來的預備隊,叫他們動彈不得,而三個集團軍像一把三叉戟一樣刺向那座已經被打平了的城市,企圖將高平戰場三萬多的安南軍鉗住,予以毀滅‘性’打擊。現在在高平外圍,數萬大軍絞在一起殺得血‘肉’橫飛,更多的部隊源源不斷地加入,戰場一再擴張。連長好不容易纔‘弄’了一張衛星圖片來給我們欣賞,從衛星圖片上可以看以,以高平爲中心,周邊數公里內一切都被炮火以及我軍發‘射’的遠程火箭炮彈和中程導彈給徹底摧毀了,成了遍佈焦炭的荒漠,的些山頭被炮彈炸得連草都不剩一根,此後十幾年都還是連一棵樹都沒長出來。戰爭之殘酷,讓人心生恐懼。不過小廣西好像很喜歡這種大場面,看了又看,咧着嘴發出嘿嘿,嘿嘿的詭異的笑聲,聽得我們頭皮發麻。
在同登戰役中,我們班損失最慘,班長和班副都沒了,全班就剩下我們三個,連長從其
他班排‘抽’了五個兵跟我們重新組隊,還派來一名從軍事院校出來的士官,這樣我們班才恢復了元氣。值得一提的是,連長還向上級申請了一個狙擊手的名額,上級批下來了,等到狙擊手前來報到,其他人還好,我當場就傻了——來的居然是丁香!後來我才知道,她是那種全能作戰型特種兵,狙擊、滲透、爆破、捕俘、特種車輛駕駛、各種飛行器的駕駛——從滑翔傘到戰鬥機,沒有她不會的——‘操’舟、潛水······只要是現代戰爭用得着的技能她都‘精’通,基層軍官陣亡了,她還可以接替指揮權指揮部隊繼續作戰,我的乖乖,簡直就是戰爭機器嘛。
連長顯然對上頭派來一個‘女’兵很不滿意,強烈要求換個男的。倒不是他無理取鬧,而是放一個‘女’兵在部隊裡真的有諸多不便,打個比方說,在行軍路上人有三急,一大幫爺們誰也別笑誰,‘褲’子一扒,就地解決,要是有個‘女’兵在,你敢嗎?所以連長才要求換人。不過上頭一句話頂了回去:“現在到處都缺狙擊手,就這麼一個了,你愛要不要!”沒辦法,連長大人只好苦着臉接受了。
我偷偷的從安南平民那裡‘弄’來三兩酒,慶祝了一番。
不過我高興得早了點,因爲我發現我連寫一封情書的時間都沒有了——師長對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已經不耐煩了,當得知安南再次向高平增兵兩個營後,決定向高平發動最後一擊,給被打得搖搖晃晃的對手心窩補上一刀。全師所有機降戰鬥隊將全部出動,不必再保留預備隊了。而我們三個當然也得上,唉,真是不巧啊。
打到現在,還在師部掌握中的機降步兵大約爲一千三百人左右,其他的要麼投入高平巷戰中,要麼暫時劃歸東線指揮部充當救火隊,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頂。保留這種規模的預備隊無疑是明智的,少於這個數對整個戰場而言無異杯水車薪,太多了以我們現有的空運能力一時半刻又無法迅速投入戰場,喪失至關重要的敏捷。在我們歸隊的第三天,總攻開始了,天空中時不時傳來滾雷一般的轟隆巨響,一枚枚導彈閃電般劃過長空,只留下一道筆直的、潔白的羽煙,那是二炮在向安南猴子免費發放地獄觀光‘門’票;最近才投入戰場、還沒有量產的330毫米口徑十二聯裝超遠程火箭炮的咆哮令羣山爲之顫慄,這種火箭炮同樣是哈軍工出品,‘射’程達到了變態的一百二十公里,而且是可以由數字化步兵旅的特種偵察兵進行制導,其命中率比起戰術導彈來一點兒也不遜‘色’,價格卻僅爲導彈的五分之一左右。當然了,這種絕密武器是不會進入安南的,也用不着進入安南,在邊境
炮兵陣地大模大樣的把炮車一停,直接開火,大約數十秒鐘後,可怕的火箭彈就砸到安南人的頭頂,在他們的陣地上植出一片片溫度超過一千五百華氏度的火紅森林了。
203毫米遠程自行火箭炮和自行加榴炮的數量也明顯增多,慷慨萬分的向着安南國土傾泄着鋼雨,幫那些瘦不拉磯一看就知道患有貧血病的安南猴子補鐵。至於152毫米自行火炮更是打瘋了,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只留下彈坑無數。據第14集團軍一些傢伙說,他們這幾天基本上都是在看炮兵打仗。炮兵太可怕了,他們的數量比步兵還多,聽到槍聲——哪怕是小孩玩火柴槍打出來的響聲——二話不說,先轟過去幾十發炮彈,再讓步兵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在跟安南的‘精’銳部隊‘交’手時,炮兵一副捨我其誰的鳥樣,照抄韓戰時期‘花’旗國的火海戰術,而且將這一戰術發揚光大,就拿營級規的戰鬥來說吧,炮兵可以在短短二三十分鐘內向我軍一個尖刀連的突擊正面傾泄上八千多發炮彈,對面的安南猴子平均每人可以分到六十發以上,我的天,別說讓彈片直接擊中,就算是震都將他們給震死了!幾千發炮彈砸完後,步兵謹慎一點的踩着彈坑躍進,肅清殘敵,大條一點的直接過去幫安南人收屍,都搞不懂炮兵是在打仗還是想換裝想瘋了,急着出清存貨,將足夠國家打上十年仗的152毫米全乾出去好接收新裝備!一來二去,152炮兵營在安南人眼裡成了惡魔的代名詞,碰到用155毫米重炮的部隊他們還敢硬扛一陣子,聽到152毫米重炮的轟鳴,二話不說跑得比兔子還快。現在在我們師周邊就可以看到一輛輛152毫米自行火炮在滿是彈坑的公路上排成了長龍,洋洋得意的向前開進。我的天,這分明就是炮兵海戰術啊!
三月二十四日深夜,戰爭爆發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就是在今天,我們所有機降步兵戰鬥隊登上了大型軍用運輸直升機,像一股黑‘色’狂風,朝高平席捲過去。數量衆多的武裝直升機將我們保護在中間,虎視眈眈。丁香分在我們班,現在正抱着90式狙擊步槍靠在舷窗邊靜靜的看着下面。我也在看着,下面好不熱鬧,一羣羣炮彈在夜空中相互追逐着,導彈和遠程火箭炮炮彈撕蒼穹,漆黑一團的地面不斷騰起一團團黑紅的或者桔紅的火光,彷彿火山噴發了,整個陸地都在噴火,煎熬着一切;密似蝗羣的曳光彈你來我往,佈滿夜空,哪怕是最最壯觀的流星雨與之相比也相形見絀。在密林裡,時不時會有一串串高機子彈和炮彈‘射’向夜空,那是安南的防空部隊在作着絕望的抵抗,我親眼看到兩架直升機被高機子彈擊傷墜落,
幸運的是乘員被救援直升機救起,沒有造‘成’人員死亡。兇狠的風隼和黑雕沒有讓安南防空部隊掙扎太久,一束束航空火箭彈和一枚枚空對地導彈怒‘射’而下,連人帶炮一併清除掉,除了一團團熊熊大火,什麼也沒有給安南人留下······
“壯觀嗎?”
我正看得目眩神‘迷’,丁香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我點了一下頭:“壯觀。也只的人類才能製造出如此壯觀的畫面。”
她問:“喜歡這種生活嗎?”
這問題我還真的沒有認真去想過,一時間答不上來。
她說:“要知道,我們是在死神的鐮刀下跳舞,隨時都可能成爲死神的獵物。你是喜歡鐵血生涯還是更喜歡平淡的生活?”
我想了想,說:“我想在我還能扛得動槍之前,我都不會去考慮平淡的生活的。”
她‘露’出淡淡的笑意,遞給我一個黃‘色’的紙折成的三角形的東東:“拿着,這是我姑姑爲我求的護身符,送你一張,據說‘挺’靈驗的。”
我想說我纔不信這玩意,但是幾年前險死還生的經歷讓我不由得對死神生出敬畏之情,再說她也是好意,我沒有理由拒絕,就珍而重之的收下了。
她又問:“殺了幾個人?”
我自豪的說:“至少有十個了。你呢?”
她不說話,像在在默算什麼。
我理解的說:“忘記你是數字化步兵了,都是按動電鈕打仗的,戰果很難統計。”
她說:“六十六個。”
我發誓,當時我的眼睛瞪得絕對比豬‘尿’泡還要大得多!
她拍了拍狙擊步槍:“用狙擊步槍擊斃的大約是六十六個,至於被我指引炮彈導彈炸死的和用炸彈炸死的,沒有一個營也有兩個連了。”
機艙裡響起一片怪異的‘抽’涼氣的聲音,我分明聽到小廣西夢囈一般說:“哇咔,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啊!”
我開始考慮喜歡上她是對還是錯了······萬一她心情不好,拿我當沙包可咋整?不等我理出個頭緒來,機師就用那破嗓子衝我們吼開了:“五分鐘倒數,所有人再次檢查裝備!”剛纔還靠着艙壁閉目養神的老兵睜開了眼睛,麻利的檢查裝備。前面沉雷滾滾,火光沖天,高平快要到了。丁香‘抽’出一支微型衝鋒槍檢查了一遍,確定槍支狀態良好後,將它‘插’回槍套裡,對我說:“帶好那張護身符,在戰場上不要逞能,越是逞英雄死得
就越快,但也不能當懦夫。”
我說:“放心吧,空中突擊師沒有懦夫。到時我們比一比,看誰殺的敵人更多好不好?”
她睨了我一眼:“不自量力是吧,好,我接受你的挑戰,輸的學狗叫!”
我說:“一言爲定!”
山東拉了一下輕重兩用機槍的槍栓,說:“算我一個。嘿嘿,你們狙擊手槍法‘精’準是沒錯,可是能帶幾發子彈?我可就不一樣了,帶了足足兩箱子彈哪,一梭子過去倒下一大片,怎麼說我也是贏定了!”
小廣西鄙視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不知道機槍手是狙擊手最喜歡的目標嗎?恐怕你一條彈帶還沒有打完,就讓狙擊手一槍掀了天靈蓋!”揚了揚手裡的56式半自動步槍:“這麼好玩的比賽,怎麼能少得了我呢?我也要參加!”
丁香沒說話,我注意到,那位剛從軍校畢業的班長臉都有些發白了。
ps:就沒有人喜歡古代軍事小說了嗎?我覺得我那個短篇比這個要好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