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夢走後,黑衫男子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而幹,然後把玩着空杯,淡淡的對其餘倆人說道:“既然佳人已走,縱然是美酒也苦澀三分,我們明天再來吧!”
兩人聽後,紛紛點頭。
“啪!”
黑衫男子說完後,重重將空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接着便起身向門口走了去,其餘兩人則緊隨其後。懶
“易州三帥?”
“是啊?,易州村何時出了個易州三帥?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不知道!不過,看樣子,來頭不小呢!”
“就是!就是!”……
三人才離開酒館,酒館裡便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易州三帥來。
然而,就在人們熱論易州三帥之時,北邊,開滿鮮花的山坡上,一間茅屋裡,羽軒和燕雨竹正驚訝的看着一位婦人。
“怎麼?你們認識芹姨?”
看兩人對着金夫人發呆,香兒不惑的問了一句。
燕雨竹點點頭:“嗯!好像認識!”
金夫人心裡卻緊緊一繃:“我從未見過這個兩人,再說,來到這個世界後,我一直呆在香兒這裡,除了香兒和魔君,我未曾見過其他的人,她們怎麼會認識我呢?奇怪!”
當然,這也不能怪她,燕雨竹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瘋癲了,他自然不知道燕雨竹,羽軒呢,雖然在她清醒的時候見過她,但是,就他現在這副豬頭樣,金夫人當然認不出他。蟲
聽了燕雨竹的話後,金夫人不由淡淡一笑:“呵呵,我想這位姑娘是認錯人了吧?”
“那……你是不是金元寶的妻子,金夫人呢?”
被金夫人這麼一說,燕雨竹似乎也沒有把握了,於是便求證起她的身份來。
金夫人一聽,身體不由哆嗦了一下,心中暗暗叫苦:“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麼人?她們怎會知道我的事情?我好不容易在這裡找回點自信,正努力淡忘過去的噩夢,卻又被她們……,不行,我不能讓她們把我狼狽的事情說出來,否則顏面何存?對!打死我也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
金夫人想罷,立刻笑道:“呵呵呵!姑娘,我確實姓金,確實也是個寡婦,別人也喊我金夫人,但是我確實不是你所說的金夫人,因爲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否則,這位小夥子的樣貌如此特別,我不可能記不住啊!”
“我……!”
“呵呵!看來確實是我們認錯了人,夫人,真是抱歉!”
燕雨竹正要辯解,但是卻被羽軒攔住了,其實剛纔金夫人的話漏洞百出,一聽就知道她在說謊,因爲燕雨竹只是說認識她,並沒有說她是寡婦,她卻主動先暴露出來,想堵住燕雨竹的嘴,殊不知,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恰恰說明了她就是金豆豆她娘。但是,看着金夫人滿臉錯愕,羽軒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圖,所以慌忙打斷燕雨竹的話,避免了尷尬的局面。
“呵呵!沒事!沒事!天下人口千千萬萬,難免有那麼一兩個長得相似的,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聽了羽軒的話後,金夫人一臉的錯愕才變成了笑容。
“嗯!不管認識不認識,既然大家相聚到一起,這就是緣分,這樣吧,羽軒公子,燕姑娘,你們稍等片刻,我和芹姨給你們做一頓豐盛的七彩花宴!”這時,香兒也插了一句。
羽軒摸摸肚子:“呵呵!還別說,我的肚子還真在唱歌了,那就有勞夫人和香兒姑娘了!”
金夫人點點頭:“那兩位就先歇着吧,茶壺和杯子在桌子上,自己動手便是!”說完便和香兒提着竹籃走出了茅屋。
金夫人和香兒出去之後,羽軒走到桌子面前,提起茶壺倒了兩杯水,然後輕輕喊道:“雨竹,喝水!”
燕雨竹應了羽軒一聲,接着便走到了桌子旁邊,但卻不是喝水,而是困惑的問道:“羽軒,她明明就是外面那個金夫人,你爲何不讓我揭穿她!”
“呵呵!換個角度,倘若你是她,你會承認嗎?”
“這……!”
“所以啊,我們何必再去剝奪她那最後一絲尊嚴呢?”
“嗯嗯!!剛纔確實是我衝動了!!”
“不過,羽軒……!!”燕雨竹回了羽軒一句後,又要開口說什麼,但是才吐出幾個字,又將嘴閉了起來。
“呵呵,我們的燕大小姐何時變得這般扭扭捏捏了,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吧,別憋在心裡面!難道你不知道嗎?心事就是一把殺豬刀,它不需要歲月的蹉跎,便能將人容顏摧盡!當然,除非你想變得和我一樣!”
“去!本姑娘纔沒有心思和你開玩笑呢!”
“羽軒!”
“在!!”
“我總感覺自己怪怪的!”
“那怎麼個怪法呢?”
“今天我看到你和香兒在一起的時候,我心中一疼,突然萌發了……萌發了想要把香兒碎屍萬段的念頭,剛纔和金夫人對話的時候,看她在狡辯,我心中突然很生氣,恨不得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掐死,所以……所以纔會想和她爭辯。我突然發現,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好可怕!”
“你可能是被那個怪老頭嚇壞了,心中恐懼感猶存,所以,只要遇到任何不順心的事情便會激起你強烈的防禦感,沒事的,今晚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醒來就沒事了。來,喝杯水吧!早上流了那麼多口水,再不補充一下,待會變乾屍了!”
羽軒說完,便端起杯子向燕雨竹的嘴湊了過去。
燕雨竹則輕輕捶了他一下:“討厭!你纔是乾屍!”接着便張開櫻桃小嘴,湊在了杯子邊沿,吸食起杯中之水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就在羽軒喂燕雨竹喝水之時,香兒突然蹦了進來,但是,看到如此畫面之後,一轉身,又蹦了出去,羞得燕雨竹紅着臉一個勁的埋怨羽軒:“都是你!都是你!又不是人家沒有手!真是羞死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羽軒卻樂得開懷大笑,笑完後便對屋外大聲喊道:“香兒姑娘,趕快進來做飯吧,要不然我的肚子要抗議咯!”
羽軒話音方落,便看到屋門右側慢慢露出一片黑髮,接着便是一雙眼睛、鼻子、嘴……,香兒就像小偷一般的,伸出一個頭,窺視着屋子裡,確定兩人確實沒什麼了,她這才笑嘻嘻的提着竹籃走了進來。
“哇!好美的花!真是太漂亮了!香兒,你就教我做做那道七彩花宴吧!好嗎?”
香兒才跨入茅屋,燕雨竹便故作興奮的蹦到了香兒面前,搶過了香兒手中的竹籃,很明顯,她這在是轉移氣氛呢。
香兒也到給她面子,連連點頭:“嗯嗯!那我們一起做吧!嘻嘻!!”說完便拉着燕雨竹走到了一邊做飯去了。
看着燕雨竹和香兒的背影,羽軒頓時又想起了唐兜兜,心中不由痛楚了一下,輕嘆一聲,揹着手,走出了茅屋。
“小夥子!你等我一下!”
羽軒才走出茅屋,便與金夫人來了個面對面,金夫人愣了一下,留下一句話,便提着花籃進入了茅屋,羽軒也不在原地等她,而是走到不遠處的花叢中,漠然的看着滿坡的鮮花,任由熱風舞撩着他鬢角的長髮,可能此刻,除了放不下唐兜兜外,他還有其他的心事……
“怎麼?有心事?”
不知何時,金夫人已經站在了羽軒身旁。
“呵呵!你說人爲什麼總有想不完的事情呢?”羽軒目光依然凝視着遠方。
“活着總是這樣的!想家了?”
“沒有,只是突然覺得很迷茫!”
“生活無處不迷茫,太清晰了,那就不是生活!凡事看開點吧,順其自然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不過,謝謝你剛纔留住了我最後一絲尊嚴!”
“呵呵,夫人言過了!你不是說過嗎,太清晰就不是生活了,夫人在外面的事情我已經完全模糊了,想必夫人也模糊了吧!”
金夫人聽後,頓時低頭不語了……
“謝謝!謝謝你!”
半杯茶的功夫,金夫人才深吸一口氣,雙眼通紅的說了一句。
“不過,夫人,這個世界再僻靜,再美好,它終究不是我們的歸宿!”
“這個……我明白,那……我們進來了多少人呢?”
羽軒聽後,便將進來前後的事情和進來的人數向金夫人說了一通。
“什麼?清風道人和矮道人全都進來了?”
金夫人聽罷,不由驚慌失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