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對?誰錯?(中)

等南宮振幾人追出去的時候,只見羽軒與司徒嘯兩丈爲距,院中對峙,上官芸芸和南宮飛燕則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敢上前阻攔,瞬間,一股冷凝的殺氣吞噬了整個大院,看來這父子一戰在所難免。

“怎麼會這樣??”

看着眼前的場景,南宮振不由輕言一句,說完便要衝上去阻攔,卻被道長給拉住了:“南宮管家請留步,你應該清楚司徒老爺是不會傷害他的!!”

“這個我清楚,可是傲天會傷害老爺啊!!”

“這或許就是司徒老爺想要的結果,難道不是嗎?轢”

“這….”

聽了道長的話之後,南宮振似乎明白了什麼,只見他臉龐不自然的**着,雙腳再也沒有動過一下,瞬間,整個大院又安靜下來,靜得彷彿只有殺氣的叫囂聲。

終於,司徒嘯右手往下一滑,慢慢向腰間的華摸了過去,上官芸芸一看,頓時花容失色,大喊一聲不要,然後瘋子一般的向司徒嘯撲了過去,因爲幾百年來她從未見司徒嘯用華對付過任何人,但是她卻知道華的厲害,所以他知道司徒嘯真的動了殺念,瞬間,她再也無法說服自己要顧全大局,畢竟司徒嘯要殺的人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箸。

上官芸芸撲到司徒嘯身上之後,雙手緊緊的抱着司徒嘯,口中不停的嗚咽着:“老爺,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我們……我們欠傲天的已經夠多了,你不可以這樣對他,不可以!嗚嗚嗚!!”

看着上官芸芸哭得喘不過氣的樣子,羽軒心中又莫名的暖和了一下,但是這股溫暖卻夾雜着一絲刺痛,疼得讓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不料,面對上官芸芸的哀求,司徒嘯只是冷冷一句:“婦人之見!!”說完雙臂一振,硬是將上官芸芸振出一丈之外,像一灘爛泥似的砸在倒在地,再也沒有動過一下。

羽軒見狀,嘴脣不禁哆嗦了幾下,然後冷冷的擠出幾個字來:“出招吧!!”

“嗖!!”

司徒嘯也到不客氣,羽軒話音方落,但見司徒嘯身形一晃,手持銀華,閃電一般的向羽軒划來,羽軒卻紋絲不動,雙眉一擠,冷冷的看着划過來的閃光,急得金夢菱雙手一揮,矇住了雙眼,口中不禁大聲喊道:“不要!!”

不過令南宮振幾人震驚的是,金夢菱話音方落,羽軒早已站在了司徒嘯身後,這速度之快,快得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他是怎麼閃過去的。

一招撲空之後,司徒嘯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不過在他轉過身的剎那,嘴角的笑容立刻又被冰霜所替:“看你身法詭異,想必一定是什麼邪門歪術,今日不除你,日後必定禍害天下!!今天就讓你死在華的絕招下,也不枉你司徒世家走一世!!”

司徒嘯的話猶如巨石壓胸,讓羽軒憋悶之餘,更想爆開胸口發泄一番,不過他沒有咆哮,更沒有回話,只是緩緩抽出了腰間的扇子,不過一滴眼淚卻啪嗒一聲碎落在扇子上,或許他認爲這是他最後一次在這裡落淚,但是他錯了。

“嗖!!”

羽軒才抽出扇子,但見司徒嘯右手一揮,將華扔向空中,接着縱身一躍,人華合一,風錐一般的向羽軒壓來。

羽軒見狀右手一揮,以扇擋風,雙眼一閉,兩耳探聲,瞬間,整個大院除了羽軒之外,所有人都被強烈的風勁吹得東倒西歪,完全找到不到方向。

“啊!!!”

就在華飛距六尺之距,羽軒突然大吼一聲,右臂一振,一扇閃出,看來,他要與司徒嘯來一次硬碰,可能只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心中的委屈,但是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就在他揮出扇子的瞬間,空中的華一閃,司徒嘯突然從華中分離出來,隨手一撥,完全將華打向一邊,遠遠的插在了長廊的柱子上,身體卻紮紮實實的捱了羽軒一招,在空中猛噴一口鮮血之後,猶如枯葉一般,向身後的圍牆飄了過去,那雙眼睛卻渾濁的看着天空,臉上淡淡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只不過沒有一個人看到他此時的表情,或許正如道長所說,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否則生死之前他又豈會面帶笑容,更何況是死在自己親生骨肉手上。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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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功夫,隨着司徒嘯的落地,整個大院又安靜下來,這種靜就像重傷之人臨死前聽到自己血液滴落的聲音,這種靜更像一個人墜落深淵時的絕望,它不是真的安靜,而是心臟在收縮的饋現,這種感覺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一種無法形容的寒冷。

“老爺!!”

終於,一個顫抖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的局面,一陣風吹過,南宮振早已蹲在了司徒嘯的面前,老淚縱橫的將司徒嘯摟在懷中:“老爺,你…你這又是何苦呢??”

“扶…..扶我起來!!”

雖然促喘不休,但是司徒嘯依然有話要說,不過南宮振又豈能由着他,只見他一扭頭,對着道長咆哮道:“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趕快過來救人啊!!”不料南宮振話音方落,便看到司徒嘯牙根一咬,右手在地上一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掙脫南宮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血口一張,斷斷續續的說道:“倘若….倘若還不能讓你…..消氣的話,我….我們再來!!”

看着司徒嘯滿是鮮血的牙齒,和那搖晃不定的身體,羽軒的神經就像被刀子割了一下,這時他才明白過來,明白司徒嘯故意挨他一招,爲的便是求得他的原諒,但是他卻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雖然他的心在顫抖,但是他依然無法原諒他,他也沒有辦法原諒,所以他嘴角一動,冷冷的擠出幾個字來:“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嗎?”說完身形一閃,早已向司徒嘯飛馳而來,南宮振見狀,雙手抱住司徒嘯一轉,緊緊護住司徒嘯,用自己的後背來迎接羽軒,不過羽軒卻停在了五尺之外,原因並不是南宮振的捨身救主,而是金夢菱擋住了羽軒的去路,而此刻,羽軒的扇子就停在金夢菱腦袋半尺之距,也就是說羽軒稍有猶豫,金夢菱的腦袋早已化爲粉末了。

“滾!!”

收回扇子之後,羽軒不由怒斥一聲,不過金夢菱卻沒有退縮,反而伸出右手扯了扯他的衣服,然後心疼的說道:“羽軒,你不能這樣做,雖然我們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在這個世界裡他始終是你爹啊,你這樣是大逆不道,會被世人唾罵的,大不了,大不了我們不回去了…….!!”

但是金夢菱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羽軒一把推開了,推開金夢菱之後,羽軒再次揮起了手中的扇子,向司徒嘯和南宮振走了過去。

“南宮伯伯,倘若你還護着他的話,這便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走近南宮振之後,羽軒並沒有急着動手。

“傲天,當初我沒有勸住你爹,所以我也有責任,你要殺……就先殺了我吧!!”

“你以爲我不敢嗎??”

“只要你認爲這樣做是對的,那你就下手吧,南宮伯伯是不會怪你的!!”

“好!!那就別怪我了!!”

羽軒說完右手一擡,將扇子舉得更高了一些,難道他真的要對南宮振下手不成。

“等等!!你…..你恨的人只是我一個,你….你不能傷害其他人!!”

就在羽軒高舉扇子的時候,司徒嘯猛然一擺,帶着南宮振轉了一個身,面對起羽軒來,不過話才說完,一口連一口的鮮血猶如流水一般的噴涌出來,看情形,就算羽軒不動手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這樣最好不過!”羽軒說完,緩緩收回了扇子,然後真氣暗凝掌中,看來他還真想親手殺了司徒嘯。

“劉羽軒,你這個混蛋,殺了他你會更痛苦的!!”就在羽軒準備發掌的時候,金夢菱突然衝上來緊緊的抱住了他。

金夢菱此話一出,羽軒就像定格了的木偶一般,兩眼無神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司徒嘯,其實他知道這掌打下去的話,結束的不只是司徒嘯一個人的性命,還有他自己的,甚至還有上官芸芸,因爲就像金夢菱說的那樣,倘若殺了司徒嘯,他只會痛苦一生,那種痛苦或許只有死亡才能解脫。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他並沒有殺司徒嘯的打算,要不是金夢菱攔住他,他還真不知道這掌該怎麼打下去。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終於,滿腔的憤怒化成悲傷的眼淚,冰冷的殺氣變成了淒厲的嘶喊,再也忍不住的眼淚譁然而出,縷縷無奈和心碎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大院之中,讓人甚是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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