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夕陽西斜,街道上人羣奚落,攤販們有的正在收拾東西,有的已經收拾好,挑着擔兒趕着回家。
呂月蘅騎着馬在一家掛在碩大招牌的客棧前駐定。
在門口招呼的小二擡眸看向馬上的呂月蘅,頓時一愣。
直覺從未見過生得如此漂亮的男人,簡直比那日給他賺了一筆的青衫公子還好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粉嫩嫩的跟娃娃一下漂亮討喜……就是那眼神,有點怪怪的。
小二心中說不上到底是哪裡怪,但還是回過神來連忙迎上前道:“公子打尖還是住宿啊!”
這公子穿着雖不算華麗,可是身上那身月牙白衫的料子一看就不算便宜貨,想着前些天招呼過的呂衍,小二莫名的覺得又是位財神爺,笑得格外燦爛。
呂月蘅看着小二彎了彎脣,“四天前,可有四名男子和跟一名女子在此留宿過。”
他們這觀池鎮本來就京都通往幾個大洲商府必經之地,留宿打尖的外來人多了去,誰記得住誰啊!
可惜就可惜在呂衍一行人太出衆,想記不住都難。
“公子說的可是一位青衫公子和三個大漢?!”
呂月蘅點了點頭,“他們可是帶着一個女子?”
小二一聽,大喜,哎喲喂!果然是財神爺!話說,他真是有見光!
“是啊是啊!帶了個挺漂亮的姑娘,不過第二天早早就走了。”
“是往商河府方向去的麼?”呂月蘅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然後擡手朝小二丟了去。
小二大喜,接住銀子後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錯!沒錯!正是往商河府去的,不過他們駕的馬車,公子要追的話,估摸兩天應該也能追上。”
馬車嗎?
呂月蘅笑了笑,轉身一揮馬鞭疾馳而去。
如果是馬車的話,別說兩天,以晚暮的腳程,最多一天一夜便能追少。
只是……他現在功力散去一半,而呂衍又有三個‘索圖蠻’在身邊,這這麼救人,得好好斟酌。
他可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夕陽漸漸落幕,月兒冒了頭,呂月蘅騎着他那匹千里駒晚暮在去往商河府的官道上奔馳着。
另一邊,葛老二和葛老三已經到了鎮上,因爲擔心呂衍找不到他們在哪裡落腳,葛老三留下打點,葛老二便去了鎮口守着。
呂衍和莫小小等人沒讓他等太久就遠遠出現在葛老二的視線中。
葛老二跳下鎮口的石墩,遠遠朝呂衍和葛薩揮了揮手,臉上笑着,其實心底是忐忑的。
當呂衍和的馬兒越來越近,葛老二的忐忑越發濃重起來,那莫小小一雙眼睛紅腫得跟什麼似的,明顯是哭過,而呂衍雖然脣角依舊微揚,但感覺卻和以前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其中少了點什麼。
不安的嚥了口口水,葛老二心裡暗道:莫小小那個該死的女人,不會是裝可憐告狀了吧!
葛薩和呂衍的馬才走進,葛老二先是睇了一眼一動不動,雙目直直看着前方的莫小小,而後便笑着應上,“六爺,大哥!”
呂衍對葛老二點了點頭,淡淡的道:“老三呢?”
“呵呵——老三在客棧打點呢,我們也纔到沒多會。”
“那我們走吧。”呂衍說罷就帶着莫小小策馬現行而去。
葛老二皺了皺眉頭,感覺到莫小小的不對勁,轉頭看向葛薩,“大哥,那個女人被你點了穴了嗎?”
點穴?他是點了,不過六爺又讓他解了。
只是……六爺也不知道和那女人說了什麼,那女人中邪似的稀里嘩啦一頓哭後就話也不說了,動也不動了,只是說餓,要吃東西。
一塊白餅嚥下後更是,喝了點水,不用招呼就自己上馬,聽話都不行,點穴算什麼。
葛薩心裡好奇呂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過他也不好問,更懶得和葛老二解釋那麼多,“先上馬再說吧。”
“哦!”
應了聲,葛老二聽話的翻身越上馬背,而後入了鎮。
幾人來到客棧的時候,葛老三坐着的那張桌子已經擺滿了菜餚。
一見幾人進了走了進來,葛老三連忙站起身,乾笑道:“六爺,大哥,你們來了啊……”
呂衍才點了點頭,那莫小小便越過呂衍,走到圓桌前坐下,無所所有人,端起碗筷就開始低頭猛吃。
葛老三見狀嘴角一抽,這女人當他們六爺不存在呢,他都還沒敢先動她就動了,今天的教訓看來是少了!
呂衍見葛老三看着莫小小欲張嘴,淡淡道:“老三,先吃飯。”
“……”葛老三憋了憋而後坐下。
呂衍緩步走到桌前坐下後,葛老二和葛薩也才坐下。
葛老二朝葛老三使了個眼色,葛老三這才低頭悶悶的扒飯。
雖然先前二哥已經說過,等到了商河府,那閔怡公主定是不可能給這女人好過,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見這女人他就來氣,完全控制不住。
氣氛不如前些日子,幾人都沒怎麼說話,而呂衍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不時給莫小小夾菜填茶,看得葛老三眼睛直飆火。
無處發泄,葛老三悶頭一杯又一杯的灌酒,而葛老二見葛老三那樣子一臉的捉急。
這小子,中午的時候跟他說的都白說了,這麼轉個臉就忘了,還是他真不怕被六爺趕回西厥!
莫小小吃完最後一口飯後,擡起呂衍給她趁好的湯喝下後放下碗。
“還要再吃點麼?”
莫小小不語,只是擡眸看向她吃飯時候一直目光不善直看她的葛老三。
擡起手,莫小小朝擱在葛老三跟前的酒壺指了指,換來全場靜默。
呂衍楞了楞,然後問道:“你要喝酒?”
撇了一眼呂衍,莫小小站起身就走到葛老三身前,然後擡起哪壺酒便仰頭,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不待見她是吧,覺得她強了呂衍對他的重視是吧,那她現在就連他的酒也一併搶了!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莫小小將那壺酒一口氣喝完,然後擦了擦嘴角邊的酒漬重重的將酒壺放在原來的位置轉身便往櫃檯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