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日從天際朝他疾馳而來的身影,呂月蘅心中的怒意便更甚!
既然那封信不是她寫的,那麼寫這信的人用意不是很明顯麼?不就是想離間她們的關係麼?
她前面說是她師傅惡趣味,他可以不追究,可現在呢?
回想起前因後果,再想想莫小小說過的那些話,他現在大致是已經找到那信是誰寫的。
只是,那人若是像沈奇那般不如他的話,他心裡許不會如此在意,可偏偏……那人顯然不是泛泛之輩,彈指之間,想讓他倒下就倒下,而他卻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就剛纔這女人和沈奇說的那段對話,那句殺手鐗,不難看出這個女人對那人不僅有好感,甚至有依賴的味道。
“……”莫小小有些無語,十六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酸味兒呢?
見莫小小又不出聲了,呂月蘅忍不住嘲諷道:“怎麼?平日裡不是挺能說的麼?這會啞了?”
“……”她知道他騙他不對,可是這不都是沒辦法的麼?
呂月蘅那帶着譏諷味道的語氣讓莫小小從適才的驚訝轉變爲不舒服,不過,從他現在的種種表現來看,他應該是聽到了她和沈奇說的那些話了。
抿了抿脣,莫小小垂下腦袋,“即便我一開始就和你說實話又有何用?而且……我也不是沒說過。”
是的,她說過,在初遇的那晚,她應該不僅直呼了他的名諱,甚至很可能就說過有關她和他之間的關係。
所以他觸動了封印,所以他頭痛欲裂,所以他只記得頭痛前發生的一切,只以爲她是一個心懷不軌的女人。
而她……應該是在經歷了那晚後,所以決定委屈了自己,所以在看到他騎馬離去的時候纔會哭得那樣撕心裂肺,哭得那樣絕望……
垂眸看着莫小小那低頭扭手指頭的委屈模樣,呂月蘅忽然一把將她拉進懷裡,隨即一手環住她的腰襟,一手按住她的後腦,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心裡直髮澀。
他是氣,可是他更多的心疼!
想着她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想着她抱着馬脖子死活不放下的模樣,想着她獨自一人面對狼羣時候的模樣……他的心,一陣陣的抽痛。
摟住莫小小的手臂不受控制的越發用力起來,呂月蘅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以後,再不會丟下你了,再不會……”
窩在呂月蘅懷裡本來就鼻樑、喉頭酸澀得厲害的莫小小,在聽到呂月蘅的這句低喃眼淚頓時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按住她後腦的手緩緩下移,在抽泣着的人兒後背輕輕的拍着,呂月蘅輕聲道:“以後,不管怎麼樣,都不許再騙我。”
莫小小吸了吸鼻子,輕‘嗯’了聲。
好像不太滿意莫小小這種類似敷衍的態度,呂月蘅鬆開環住她腰襟的手,勾起她的下顎,“看着我……”
莫小小聽話的擡起淚眼婆娑的眼看向呂月蘅,緊緊咬住下脣不讓自己哭出聲。
呂月蘅彎着脣,用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不要哭……即便我不能去想以前,但你可以說給我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