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們只行了半日便到了一個不足五十戶人家的小村落。
呂月蘅那匹不長眼的馬硬是就把這小村莊當小鎮了,死活不讓呂承恩再碰他。
沒辦法,挨家挨戶的找了馬,結果,馬沒找到,驢子到是拖出了幾隻任君挑選。
看着呂月蘅有模有樣的爲他挑着驢子,呂承恩差點沒失了形象破口大罵!
想他堂堂郡王居然淪落到要騎驢子!簡直是……簡直是……
轉頭對身後騎着毛驢一晃一晃,黑着一張臉的呂承恩燦爛一笑,呂月蘅道:“九哥就將就一點吧,到了鎮上,我馬上給你買一匹馬。”
“……”他這十六弟是把他當馬來哄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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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四日過去,莫小小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傷口的疤也開始脫落。
不過,孝太醫雖然說得很隱晦,可是她還是知道。
意思就是讓她最好還是保持現在這種涼爽的穿着,畢竟,她的疤還沒完全脫離,若是浸了汗的話,對恢復很不利。若是想不留下疤痕,她最好還是老實點。
至於小康子,雖然走得還不利索,卻還是能下地了。
小康子下地第一件事就是讓小寧子和冬雲扶着他來跪謝。
看着小康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莫小小還真想說,千萬別謝她了,他會被揍成這樣,那也是脫了她莫小小的‘福’。
不過她最後沒這麼說,只是說了一句‘走利索了再來伺候’便讓小寧子和冬雲將小康子扶回去了。
說實話,雖然自己的傷也好得差不多,小康子眼見着在不過就要痊癒,而事隔多日,她們煙雨閣也平安無事,她應該是慶幸外加高興的。
然而,她就是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因爲她依舊在煩惱一些她現在這種處境不應該去煩惱的事。
那就是——太子到底是不是對她有情!
而她——到底是不是喜歡上了太子!
然而,她越是想弄明白,好像就越不明白,這種感覺真TM的讓人覺得無比煩躁!
爲了不讓自己再煩躁下去,莫小小故技重施,拿出小康子送來的那些戲文又開始研究起來。
因爲她覺得,她在想下去就不是單純的只是想借太子找回束魂那麼簡單了,完全是要步入花癡女屌的行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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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錦華殿書房的雕花木窗前,呂承易低頭看着手中的密函脣角緩緩揚了起來。
因爲呂月蘅和呂承恩不僅已經到了襄安府,而且已經從從****琛那裡借到精兵一萬,兩日後便可出兵瑩州。
滿意的點了點頭,呂承易從懷裡掏出短笛吹響,停歇在木欄上的烏雕聞聲展翅便飛向天際,而後在空中盤旋,直到他再次吹響短笛,那烏雕才離去。
“一隻畜生……竟被十六養得如此乖順……”
看着烏雕消失在夜色中,呂承易竟又想起了莫小小……還有莫小小放在枕下的那把翡翠匕首……
“福泉。”
一直守在門外的福泉聞聲連忙推門而入,彎着腰走到呂承易身後,“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呂承易看着夜色微頓了下才道:“那丫頭如何了。”
“回太子殿下,孝太醫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兩日,傷疤應該便能全部褪去。”
“褪去?”呂承易緩緩轉過身看向福泉,“難道孝元生不知道我要的是完好無損麼?”
感覺到呂承易眼中的冷意,福泉的頭壓得更低,“回太子殿下,孝太醫說,褪了疤後,只要定時上藥,那留些的淺痕不出十日也定會散去,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聽完福泉的話,呂承易眼中的冷意這才散去。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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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福泉退出書房後將門再度關上,而呂承易則走到書案前坐下,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這會餘紹行的事情正迫在眉睫,只怕皇后收到十六領兵圍瑩州的消息後定會來個抵死不認,這步棋還不算走到最後,怎麼他又起了閒心。
現在要做的,則是在皇后收到消息前將餘紹行忤逆叛亂等罪行先參上去,讓她措手不及!
翌日朝堂之上,年過五旬,看起來卻四十出頭的順寧帝在聽完參餘紹行的摺子赫然大怒。
“反了!反了!不僅勾結水匪,禍害百姓,駐留門客,圈養死士!居然——居然連當朝皇子都敢軟禁——真是——真是——”
順寧帝說到擡手重重的拍在龍椅扶手上,“真是反了!”
見龍顏大怒,文武百官立馬跪倒,頭貼地面,“請皇上息怒——”
息怒?這要他怎麼息怒?!
說實話,那些個勾結水匪禍害百姓都是小事,可他堂堂大晟的皇子居然被軟禁,這事要是傳出去,他皇室顏面何存?!
“餘子弦!”
被點名的餘紹行之父,兵部侍郎餘子弦面無表情的微微擡頭應道:“微臣在。”
“微臣?”順寧帝眼睛微眯了下,而後將手中的摺子就往地上砸了去,“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都做了什麼?!”
跪在地上的餘子弦一動不動,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回道:“微臣……不相信瑩州刺殺餘紹行會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餘子弦不僅連名帶姓的叫自己兒子,還加上了瑩州刺史四個字,這是在告訴衆人,他不僅不相信,而且他也不徇私。
呂承易撇了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餘子弦,心裡冷笑一聲。
果然是老狐狸,早知道他定是會抵死不認,只是沒想到他可以做到如此冷靜。
不過,不知道他還能冷靜多久?
順寧帝一聽餘子弦這話,頓時更來氣,指着餘子弦就大吼道:“不相信?那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兒子?!”
餘子弦連忙把頭貼近地面,“微臣不敢!”
“不敢?!不敢那你剛纔這話是什麼意思?!”
“微臣只是覺得這裡面定有隱情。”餘子弦說到這,斜眼瞟了呂承易一眼。
順寧帝冷笑一聲,“隱情?你的意思是九皇子誣陷了餘紹行?”
這次,餘子弦直接不吭聲了,意思很明顯,就是呂承恩誣陷他兒子了!
本來現在這朝堂局勢聖上又不是不知道,分割爲大皇子一派和新太子一派。
九皇子是新太子的人,而他們是大皇子的人,九皇子誣陷餘紹行也不是不可能的。
本來對這種事情,順寧帝是十分不樂意見到的。
只是,大皇子畢竟做儲君那麼多年,一時間要讓他的舊部全部對他死心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對於他們兩黨之爭,他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希望時間長了紛爭會淡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大皇子黨也好,新******也罷,也是他大晟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