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長歡悄悄瞟了一眼呂月蘅，卻見呂月蘅雖然看向湖面，眼角卻一絲冷光閃過，不由得艱難的嚥了口口水。
“不客氣不客氣……反正我這時間多了去，明日回東宮你們宮主辦完事情後我們便回來，讓她好好養傷，我等她的茶。”
“呃……”這莫小小可以不要左一句茶，右一句茶嗎？“是……長歡會轉告築夜宮主夫人對她的‘關心’的。”
莫小小笑着揮了揮手，擺譜道：“這是哪裡的話，跟你們夫人還客氣什麼呢！”
長歡看了看滿臉和善笑意的莫小小，面露難色。
他到底該不該說呢？這會看起來，宮主雖然心底不悅，但卻不吭聲，明顯的是將這事全權交給莫小小了。
可是對築夜來說，求得莫小小原諒是小事，求得宮主原諒，再納爲己用那纔是她最在意的。
若是莫小小能說服宮主原諒築夜，倒時候，築夜也許並不會在意給她端茶認錯也說不定。
如此想來，關鍵就是在莫小小身上，若是能說服她，那好像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莫小小雖然笨了點，但也不是傻瓜，就長歡此刻那模樣，只怕是心中還有點什麼事。
挑着眉，莫小小便道：“左護法這一臉糾結的，莫非是還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原本還不知道如何開口的長歡被莫小小這一問，到好似找到了勇氣，猛的站起身便單膝跪地，低頭對着莫小小拱手道：“宮主夫人，長歡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莫小小見狀是挑着的眉瞬間便皺了起來，就長歡這架勢，只怕又是爲了築夜了。
沒有讓長歡起來，莫小小隻是輕‘哦’了一聲，垂眸道：“左護法不妨說來聽聽。”
呂月蘅心中大致已經知道了長歡要說什麼，看着遠處湖面的視線微轉，視線停在莫小小身上。
他倒是要看看，她這小娘子到底能大度到什麼程度。
不過，這事，就算是她大度，他這……也不可能再順了她的意了。
“築夜此刻雖身受重傷，卻一直惦念，期望能得到宮主的原諒，再爲宮主出生入死……”長歡說到這，擡頭看向呂月蘅，“請宮主念在築夜追隨多年的份上，原諒築夜這一次吧！”
呂月蘅目不斜視的看着莫小小，仿若沒聽到長歡的話似的。
而莫小小卻在聽完長歡這一席話後嘴角微抽，滿臉的黑線。
感情她這一直是在唱獨角戲呢？
搞了半天，人家長歡要求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她莫小小，而是她可愛的夫君。
至於築夜，掛念的也不是是否能被原諒，而是心心念唸的想再回到她可愛夫君的身邊做右臂。
而她呢？而她莫小小還自以爲是的裝|逼裝了半天！
真他|媽的靠之！
看來啊！這人若是自己沒本事的話，就算做了宮主夫人也一樣是個慫貨！
心中鬱悶，有怒氣升起，可是莫小小覺得，這個時候若是發飆，那就太丟臉了。
想她沒多久前還在十六面前虛吹說什麼自己有大家之風，現在若是發飈還風毛線！
強壓住怒火，莫小小努力表現得很淡定，緩緩轉頭，看向一直看着她的呂月蘅。
呂月蘅那眼神她懂，她更懂築夜那心思。
到現在都還惦記着她男人，她怎麼可能會如了她的願。
對呂月蘅彎了彎脣，莫小小給了一記呂月蘅‘你放心’的眼神，她再笨也不可能將她的十六拱手讓人。
見莫小小轉頭看向呂月蘅，長歡一陣心慌，“夫人……”
“我說長歡啊！”莫小小沒給長歡說完便轉頭語重心長的道：“其實我有時候真是不明白你。”
長歡微微蹙眉，有些不明白莫小小這語重心長來自何處。
而且……還直接叫他的名字……剛纔左護法不是叫得好好的麼？
長歡被莫小小這忽然間的轉變弄得有些虛，“……長歡不懂夫人的意思……”
“不明白？”莫小小對着長歡搖了搖頭，“我說你逗比你還不信，你不逗比的話會將自己喜歡的女人直往其他男人懷裡塞麼？”
“呃……”單膝跪在地上的長歡嘴角微抽，一臉的黑線。
“你說，一個正常男人能做出這種事？！”
呂月蘅也是嘴角微抽，抱着聽戲的心態轉頭再次看向湖面悶不吭聲。
他這娘子已經開始發飆了，只不過是婉轉了一點，沒直接爆粗口。
“你爲了她求情我能理解，說句不好聽的，本夫人就是看中你這份情誼纔不與她計較，想着成全你算了，你倒好，居然還要送她過來跟我搶男人，你說，你這不情之請我能答應你麼？”
搶……搶男人……
“……”太直接了！太直接了！簡直直接到他有種無地之容的感覺。
長歡只覺得臉頰一熱，好似着了火一般，全身直冒汗。
不過剛纔是冒冷汗，這會……是羞的直冒汗。
“再說說你們宮主吧，你們宮主也算帶你不薄，知道你喜歡她，所以她犯下此等大錯也沒要了她的命，而是將她賜予你。”
說到激動處，莫小小是一邊搖頭一邊拍桌子，‘啪啪啪’的，也不嫌棄手痛。
那可是石桌啊！呂月蘅聽到那拍石桌的聲音是心頭的緊，卻又不好吭聲。
“我和你們宮主大婚在即，現在你把一個對我下過手，對他有意的女人往我們中間塞，你說你安的是什麼心？你這不是爲難你們宮主爲難我麼？你對得起我們麼？”
“……我……”瞬間被莫小小說成了不仁不義的長歡是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完全和當時莫小小在桐新鎮被圍觀時候的心情有得一拼。
而看着灰暗湖面的呂月蘅則是聽得一愣一愣。
他從來都知道他這個小娘子嘴毒，可是卻重來不知道她居然如此能說會道，一套一套的，連他都有點往坑裡掉的感覺了。
“你別我了，你還真以爲她幸福就是你幸福，她快樂便是你快樂啊？”
難道不是嗎？只要能看到築夜開心，那麼他便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