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小見長歡露出確實如此的表情頓時一陣扶額，“我說左護法大人！你這腦袋可以別讓人這麼捉急麼？！”
呂月蘅聽到這，直覺一股真氣直往上涌，連忙站起身走到亭子邊杵着圍欄深呼吸一口。
而呂月蘅此舉更是給了被說得一無是處的長歡一個重擊，可是完全沒有還嘴的餘地。
“你這樣幫着她，她就真的幸福了麼？你聽過什麼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麼？你以爲讓她能守在你們宮主身邊，整天無事看着我和你們宮主膩歪她就快樂了麼？還是想看着築夜每天在嫉妒恨中孤獨終老，而你每天看着她嫉妒恨陪着她孤獨終老呢？”
一堆問題丟出來，長歡卻一個都無力回答，更別說反駁了。
因爲莫小小這話雖然不好聽，卻全都是事實，他拿什麼反駁。
甚至的，他好像隱隱明白了什麼。
“長歡，你可知你此舉是困惑了我和你們宮主，痛了你和築夜。你對她這樣的好，其實不過是害了她。”
“……夫人……我……”
莫小小見罵也罵得差不多了，揮了揮手，“你跪着不累我看着都累了，你趕緊起來。”
長歡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而後站起身。
“來來來，快坐下，我今天就好好開導開導你這木魚腦袋。”
暈死——還要說啊！
站在圍欄邊的呂月蘅是依舊一聲不吭，就是肩膀直抖。
長歡擡手擦了一把羞愧的汗水，然後忐忑不安的在石凳上坐下。
“你說你喜歡築夜都那麼多年了，現在你們宮主將她賜給你，這不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你怎就不知道如何把握呢？”莫小小一臉想不通。
“我……不瞞夫人，築夜她對宮主……”長歡說到這擡眸看了呂月蘅一眼，見他並未有異樣，便接着道：“她對宮主執念太深。”
“執念？到底是多深的執念，你說來我聽聽，我幫你分析分析。”
還分析分析？！
長歡臉頰微紅，擡手抵住脣輕咳了兩聲，也不知道爲什麼，居然真想說出來給莫小小幫他分析分析。
而且，就在莫小小剛纔那一頓臭罵後，他忽然間感覺到一抹希望從心底升起。
也許，能給築夜幸福的人，其實是他，而並非宮主。
“築夜對宮主的用情……已經深到寧願死在宮主手裡也不願宮主放棄她。她別無所求，只求能留着宮主身邊，即便是隻是遠遠的看着宮主也心滿意足。”
莫小小聽到這微微蹙眉，“咦——她這感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啊！”
不對？
長歡疑惑，“爲何不對？”
莫小小撇了長歡一眼，“當然不對，一般正常人喜歡一個人的話自然是希望能和這個人在一起，然後快快樂樂的一起生活。難道你不想和築夜在一起，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麼？”
“想！”這個想字長歡完全是沒有過腦便衝口而出，說完後又覺得很是不好意思，臉頰又一陣火燙。
見長歡臉又紅了，莫小小噠巴了下嘴，調侃道：“去，都一把年紀的男人了，還害臊，真有你的！”
“呃……”一把年紀……他樣子有那麼顯老嗎？話說，他才二十一啊！
見長歡臉更紅，莫小小忍不住偷笑一把。
不過，築夜對十六的感情確實不正常，這完全就是到了膜拜的境界。就好比那些瘋狂的追星族對偶像的崇拜迷戀一般，已經到了偏執，很是危險。
然而，最危險的是，她到底明不明白這倒是是迷戀還是愛？
“長歡，我說句實話，我覺得，築夜對你們宮主更多的是仰慕，而不是喜歡。”
“仰慕？”
“對，仰慕到迷戀，困惑的看不清自己。”莫小小頓了頓又道：“若是我沒猜錯，築夜這個人性格要強，有些孤僻外加冷傲。”
長歡點頭，“其實是如此。”
莫小小聞言拍案，“那就對了！這樣的女子自然是喜歡比她強的男子，所以……”
說到這，莫小小對着長歡陰險一笑，笑得長歡頭皮直髮麻，很毛豎起。
“讓宮主夫人我傳授你幾招，你先試試，若是有效，你大可拜師……”
“……”雖然長歡覺得莫小小那樣子是怎麼看怎麼不靠譜，可是心底就是忍不住。“還請宮主夫人賜教。”
“嘿嘿——你就……”
莫小小就這樣這般如此，如此這般的嘰裡呱啦，呱啦嘰裡滔滔不絕的傳授了一炷香的時間。
站在一邊的呂月蘅是聽得眼睛越睜越大，而長歡則是從最初的疑惑，不敢置信，最後慢慢變得一臉欣喜，躍躍欲試。
終於，再半柱香後，長歡迫不及待的向莫小小和呂月蘅告辭了。
只是這人來時是愁眉苦臉，去時是眉開眼笑。
長歡腳步飛快，瞬間消失無影無蹤，看得是呂月蘅直對着長歡消失的方向直眨眼。
真是沒沒想到，他這小娘子的軟刀子居然如此厲害！
動動嘴皮子便讓長歡就這麼去了，而且是被罵得一頭的血還如此高興。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
緩緩走到石桌前，呂月蘅低頭看着莫小小，“娘子，你……這些東西，你都是去哪裡學的？”
“這還用學嗎？都是女人還會不懂女人？”莫小小給了呂月蘅一記沒見識的眼神。
“不……”呂月蘅搖了搖頭，“爲夫的意思是你那些招數……”
話說，那些好像不是一個女人瞭解女人就想得出來的吧。
莫小小笑得一臉神秘，“嘿嘿，娘子我厲害的手段還多了去呢，以後相公會慢慢知道的……”
呂月蘅挑眉，他此刻到是開始相信了她說的那島國動作大片比春|宮圖厲害很多很多了。
忽然間，他很是期待她能快點學會點穴了呢。
因爲娘子說過，學成之時，便是她傾囊相授那打過動作大片之日。
不過，她剛纔說起來到是頭頭是道，就是不知道用起來……
“娘子覺得會有用麼？”
“哈——”莫小小擡頭笑了一聲，那模樣拽得欠扁，“我敢保證，那長歡不出十天便會來拜本宮主夫人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