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聲一出,原先滿臉歡喜的衆人盡皆面色一滯,一個個面色無比古怪的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喊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鐵面人,鐵先生。
身形屹立不到,一副完全佔據上風的模樣。
衆人只以爲剛纔一戰,鐵先生已經佔據了百分之百的優勢了。
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的鐵面人面具之下,面色早已經羞惱的又青又白,渾身也是不可抑制的顫抖着,一副在壓抑着什麼的模樣。
“鐵先生,怎麼了,不是您都已經勝利了嗎?”衆人疑惑的聲音響起着,一個個滿臉不解。
這話聽在鐵面人耳邊,後者身形顫抖的越發劇烈。
也不回答什麼,只是手指顫巍巍的朝着對面江小月一指道:“上,都給我上,給我活捉了那個傢伙……”
“嗯?”
“怎麼會,不是都已經贏了嗎,爲啥還要我們上啊?”
衆人一個個滿臉的錯愕之色。
這麼一副模樣顯然激怒了鐵先生,沉悶無比的怒吼聲道:“叫你們上,就趕緊給我上,你們想要違抗命令嗎?”
衆人依舊是一個個滿臉古怪之色。
卻他們正猶猶豫豫的走向前之際,對面的江小月輕輕摸了摸嘴角一絲血紅,站起身道:“切,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輸了就輸了,莫不是你還輸不起了啊?”
此話一出,衆人齊刷刷的看向鐵面人,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輸了?怎麼可能,鐵先生怎麼會輸?”
“就是就是,鐵先生可是湖心小島的統領人,他要是輸了,豈不是說只有堂主出手了嗎?”
“應該不會吧,鐵先生好歹一名大人,不可能連這麼個小傢伙都對付不了……”
一句句話語,好像戳在了鐵先生的痛處一般。
後者身形顫抖搖晃的越發劇烈了,終究是壓抑不住了,竟然噗的就是一口粘稠的血水吐了出來。
然後一屁股,直接坐落在地面之上了。
“鐵先生……”
“大人……”
……
他一倒下,瞬間四周各種驚呼聲不絕於耳的響起着,一個個慌慌張張的簇擁過來。
鐵先生,乃是湖心小島第二強者,實力強悍。
如果連他都無法戰勝對方的話,那麼,對方的實力又該強大到如何一個恐怖的地步呢?
一羣令箭使們,一些稍稍拉開了與江小月之間的距離。
他們這是選擇了兩不相幫,不當那出頭之鳥。
可是另外卻有一羣令箭使以及鐵面人的下屬,在見得鐵先生倒下,無比慌亂之後,此刻又看向江小月滿臉的怨恨之色。
一副此仇不共戴天的模樣,咆哮連連,朝着江小月大叫一聲,“妖女,敢傷我家大人,看我們不殺了你。”
便一羣人齊刷刷的,凝聚着各種各樣的戰技朝着對面轟了過去。
他們這是選擇了跪舔鐵先生,爲對方出頭,試圖討好對方。
畢竟在他們看來,鐵先生永遠是鐵先生,是那湖心小島勢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儘管對面的傢伙足夠強悍,他們也絲毫不曾覺得,這個可以剿滅湖心小島,從而撼動鐵先生的地位。
“轟隆隆……”
四周狂風大作,各色戰氣的閃亮而起,下一刻夾攜着衆人報復的怒火,各種各樣的絕招鋪天蓋地朝着江小月轟了過去。
或是刀光劍影,或是戰氣幻化狼蟲虎豹,種種攻擊,將地面炸開一個又一個的坑洞。
單個的,一挑一,江小月的力量,絕對可以對上任何一個人,都戰而勝之。
然而,面對這麼一大羣戰將,甚至是戰帥強者,不計代價的瘋狂打擊,她此刻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手忙腳亂。
才驅使着漫天的櫻色花瓣,化作旋轉的花瓣盾牌,擋住一頭戰氣幻化的餓狼的嘶啞,立馬的,又是凜冽的,閃爍着森寒光芒的劍光激射而來。
驚得江小月只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後不停。
類似的場面,接連持續了好幾個呼吸,終於有些扛不住的江小月大叫一聲:“還不出手,莫不是你真要眼睜睜的看着我這個弱女子,被一羣大漢如此欺負啊?”
人羣之中,正悄然後退的鐘言,聽得此話,身形一滯。
絲絲苦笑浮現臉頰,自顧的搖了搖頭:“哎呀呀,看來就這麼走了,是行不通了啊,不然的話,那個小傢伙非得將自己捅出來不可。”
換做別人,或許顧忌義氣兩個字,會稍微嘴硬一下。
可是,江小月可能是那種爲了保護他人周全,而讓自己承受了所有委屈與打擊的性格嗎?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意識到這一點,鍾言雙拳一握,突然怒吼一聲,“鮮血戰氣,給我爆……”
“轟隆隆……”
周身粘稠的鮮血,突然炸開,朝着四面八方的人羣濺射而去。
沉浸在瘋狂攻擊的戰將戰帥們,顯然沒有想到,所謂的入侵者,並不只是一個,而是存在着兩個。
他們更加沒有想到,這一個人,竟然就易容僞裝,混在他們之中。
以至於鮮血濺射開去,他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大片的鮮花濺射的滿臉都是,一個個好像一個血人似得。
一次鮮血戰氣炸開,成功命中衆人。
而後鍾言身形不停,凌波步法運轉,拉扯出重重幻影,再度飛入另外一羣戰將之間,鮮血戰氣,轟然爆炸開去。
“轟隆隆……”
接連幾團鮮血,在人羣之中炸開。
只是幾個呼吸之間的功夫,瞬間整個上千的龐大的人羣,好像水缸滴入了一滴紅墨水一般,瞬間整個人羣,都被侵染的一片通紅。
突如其來的鮮血澆灌而下,令他們一個個都是嚇了一大跳。
以爲發生了什麼變故,自己遭受到什麼致命攻擊呢。
然而等到摸了摸臉上鮮血之際,當即一愣,再度看向飛身攔在江小月身前的鐘言,一個個臉色陰狠。
“小子,你這是在做什麼,難不成,你 也跟那個傢伙是一夥的麼?”
“不過,你這個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難得一次的攻擊機會,你就這樣子浪費了,澆我們一臉鮮血,是噁心我們是麼?”
鮮血戰氣,正如普通鮮血一模一樣。
一羣人絲毫未曾發掘其中的恐怖,只以爲鍾言這是在跟他們開玩笑,故意在噁心他們,戲耍他們呢。
面對嘲諷,鍾言笑了笑道:“噁心你們?我可沒有那麼個閒工夫。”
“至於到底是爲什麼,你們仔細感受一下,很快就會明白的?”
一羣人聽得,滿臉嗤笑道:“小子,別在這裡裝神弄鬼了,你站着別動,看老子怎麼教訓你的。”
“嗡嗡……”
全身戰氣催發,身形一震,就要將周身黏附的鮮血,全部震飛出去。
然而奇怪的是,身形勁道震盪之下,這看似粘稠的鮮血,卻好像一塊塊橡皮糖一般,緊緊黏附着,怎麼甩也甩不掉。
並且,這些鮮血,在對方運轉起戰氣那一刻,也終於露出了它兇狠的獠牙了。
各種屬性的戰氣一出,一縷縷的鮮血瞬間好像是大海之中,聞到了鮮血味道的鯊魚一般,原先一動不動,安靜無比的他們,瞬間全部都沸騰起來一般。
一縷縷瘋狂的竄動着,撲向那縈繞周身的戰氣氣焰。
戰氣氣焰,強橫無比,可以切金裂石。
然而,在這一縷縷血蛇的撲擊之下,後者嗤嗤聲響之中,竟然好像是冰雪消融一塊,被那血蛇一口口吞噬了下去。
吞噬了戰氣,得到了能量的補充,血蛇的體積,瞬間膨脹了一倍不止。
一隻只血蛇,纏繞着一個個戰將強者,死死的啃噬着,不給對方絲毫擺脫自己的機會,一時之間,慘叫聲,驚呼聲,怒吼聲,伴隨着血蛇在整個人羣之中,瘋狂的擴散開去。
鮮血戰氣,侵蝕能力,較之血煞戰氣,強大十倍不止。
此刻一干戰將乍一被鮮血濺射到,便被其瘋狂侵入體內。
一個戰將強者,竟然只是啊啊慘叫着,堅持不到十個呼吸,便直接炸開成爲一大團的血色火炬。
竟然是短時間之內,毫無抵抗的,被吸乾戰氣精血血肉,直接變成骷髏架子,死亡了。
“啪嗒……”
隨着骷髏架子到底慘死,一大團的鮮血,也自動飛了起來,飛到了鍾言的身體之中了。
類似的情況,還在繼續上演着。
一個接着一個鮮血火炬,在人羣炸開。
然後大量戰將的一身修爲,化作鮮血戰氣,被鍾言吞噬殆盡。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完全沒有意識到鮮血戰氣的恐怖的他們,如今將要爲自己的大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眼看着一個個血色火炬飛回鍾言身體之中,大有着整個人羣,都被吞噬殆盡的意思,突然人羣之中,鐵面人掙扎着一聲大喝。
“大家鎮定,都鎮定,戰氣駐守丹田氣海,千萬不要讓他擴散進去,不然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告訴衆人抵抗鮮血戰氣的訣竅之際,鐵面人又看向鍾言,滿臉怨恨:“小子,敢如此殘殺我的屬下,死,你們都得死……”
卻是怒吼之間,四周風聲大作。
一干鐵面人屬下,在鐵面人的帶領之下,冒着被鮮血戰氣盡皆吞噬消化的危險,已然施展了合擊之法。
當即漫天的鐵砂捲動,再度凝聚起一個,體積較之之前大上五倍有餘的鐵拳,朝着鍾言江小月兩人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