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個身形倒飛而出,好像一顆威力巨大的炮彈一般,將那身後阻攔的一堵堵牆壁,全部砸的個粉碎。
城池雖然加持了大地之力,難以摧毀。
可是這些建築,亦或者店鋪,卻依舊是尋常木料石塊所建築。
被這麼一砸,分分鐘鍾之間,便分崩離析,變成一大片煙塵滾滾的廢墟了。
戰鬥達到這一個地步,已經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了。
在意識到的自己力量,就連戰將強者,也無法抵擋之後,鍾言主動發起了狂暴的攻擊。
當即一個個戰師強者,乃至於嶽鎮地那個戰將級別的強者,都被鍾言當做了皮球一般,一次次站起身來,然後又被他一次次打飛出去。
狂暴力量所向之處,竟然沒有一合之敵。
偌大廣郡城,岳家耳目衆多。
當這麼一個消息,傳到那岳家家主嶽定天耳中的時候,後者一臉不可置信之色。
“啪……”
一旁有着最堅硬樹木之稱的鋼木桌椅拍的粉碎,這個號稱廣郡城第一強者,外表看上去鎮定自若的國字臉中年人,也發出了狂怒的吼叫聲。
一把扯過通信的奴僕,質問道:“你說什麼,鎮地出面,他竟然也輸了,而且擊敗他的,還是十數日之前,被我擊傷的那個衝擊岳家的小子,這個怎麼可能啊?”
奴僕嚇的支支吾吾道:“這個是真的啊家主,大少爺被那人抓住,二家主領着一羣戰師前去應戰,可是幾下就被那人給打敗了,事情就發生在天下樓那邊,很多人都圍觀看着呢。”
“而且那人也放話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內,讓我們岳家帶着得罪過他的二少爺去見他,否則他就要對二家主他們下殺手了。”
“帶上小陽?”
嶽定天一愣,有些搞不懂,這件事情好好的,怎麼又跟自己的二兒子扯上關係了。
可是心頭的憤怒,也讓他沒有心情去問這些瑣事。
只是叫嚷一聲,“你速速將我將那個到處惹事的傢伙給我帶來,我先一步過去,看看那個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
話語一出,戰將級別的綠色戰氣,化作一道流星自岳家庭院沖天而起。
一躍數百米,只是區區幾個跳躍之間,便已然從嶽府來到了天下樓這邊。
至此,天上流星轟然墜地,煙塵散去之際,鍾言也第一次見到了聞名已久的廣郡城強者,嶽定天。
四十來歲的國字臉,長期身居高位,一臉威嚴之色。
一拳將手中嶽鎮地轟飛出去,鍾言頓足望了過來,道:“岳家家主嶽定天聞名已久,今天總算是有幸一見,幸會幸會啊。”
鍾言一臉笑眯眯,心情十分不錯。
可是嶽定天眼見包括自己二弟在內的岳家子弟,如今哀鴻遍野,躺了一地都是,臉色卻十分的難看。
長袍一甩,吹散漫天的煙塵。
冷視鍾言喝道:“小子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們岳家到底做了何事得罪於你,讓你竟然敢公然以一己之力,挑戰我們偌大的岳家。”
嶽定天沉醉修煉,對於家族發生之時,顯然並不知情。
亦或者說,哪怕是知道了,也渾然沒有當做一回事情。
鍾言道:“何處得罪了我麼?哈哈,岳家主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大笑一聲,又臉色一冷道:“當日你二兒子岳陽,爲吞了我那十枚晶核,言而無信,背信棄義,突然反目對我動手,令我四處逃亡,好不辛苦。”
“今日你這大兒子,又突然主動找上我門,以我的性命要挾我替他辦事,若是不從,就要廢我雙腿。”
“如此行徑,簡直是欺人太甚,讓人忍不能忍,你現在卻要問我你岳家何處得罪了我,豈不是可笑麼?”
岳家子弟欺人太甚,衆人這般話語一出,四周衆人也議論紛紛不停。
嶽定天眉頭緊蹙,有些驚異不定,似乎在懷疑鍾言話語的真實性。
招了招手,示意一個在場岳家子弟過來,仔細詢問過後,顯然明白了真相。
“那兩個混賬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氣急敗壞怒罵一聲,又深深呼吸一口氣,壓抑了怒火,看向鍾言道:“你所說不錯,嶽天岳陽所爲,實在過分。”
“但是無論如何,兩人乃是岳家之人,再大的過錯,都應該由我岳家中人進行責罰,你一外人擅自動手,這是打了我岳家的臉面,這是不容允許的。”
“所以你選擇吧,是選擇第一個,就此退讓,自斷一臂我放你離開,還是選擇第二條路,讓我主動出手,將你廢了你,然後將你丟出廣郡城呢?”
明明就是他們有錯在先,可是無論是第一條路,還是第二條路,都是蠻橫的要求鍾言低頭認錯。
岳家之蠻橫,可見一斑。
鍾言聞言失笑道:“第一條路第二條路,我都不打算選,我選擇第三條路。”
“第三條路,那是什麼?”
嶽定天神色一愣。
鍾言道:“第三條路,便是我打敗你,然後讓你那個二兒子岳陽跪在我的面前,以他的鮮血洗涮我所受到的羞辱。”
“小子狂妄。”
一聽這話女,嶽定天怒不可遏。
堂堂一代戰將強者,話語一出,莫敢不從。
他感覺自己已經儘量的寬容容忍這個小子了,可是對方依舊冥頑不靈,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對方一點兒教訓,讓對方知道天高地厚,戰將威嚴不容置疑。
當即喝道:“小子竟然你如此大放厥詞,那就讓我來看一看,到底你有幾分本事,竟然妄想要打敗我吧。”
戰將之前,戰職者修煉,無非就是一個將體內戰氣培育的過程,沒什麼質變的效果。
普通凡人,點燃體內強壯氣血,凝聚成爲戰氣。
戰士強化體內戰氣,戰兵凝聚體內戰氣,戰師便是嘗試徹底掌控體內戰氣。
而只有到達戰將,纔會存在一個本質的變化。
戰將之後,實力每一份提升,都需要經歷千辛萬苦,無比的艱難。
同樣的,每一份的提升,那都能夠讓戰將強者實力進行一個小階段的飛躍的。
所以,同樣是戰將強者,戰將與戰將之間,卻是天差地遠的。
嶽鎮地一怒,狂暴戰氣碾壓的四周喘不過氣來。
可是嶽定天一怒呢?
卻是翻滾的氣浪,化作氣海怒濤,直接將四面八方的人羣,衝擊的一片七零八落,站立不穩了。
“小子,死來。”
一拳揮舞而出,狂暴的戰氣,化作一個火焰般的虎爪拍來。、
嶽定天修煉,乃是四品火屬性的功法赤炎沖霄。
火屬性的特點,在於狂暴,在於高溫。
這一特性,在戰將強者手中,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一掌拍來,四周熱風呼嘯,讓人口乾舌燥不已。
被目標所指的鐘言,更是全身升騰起一道道的青煙,似乎下一刻大有着化作乾柴,熊熊燃燒起來的趨勢了。
可是這樣子的勢頭,只是隨着他全身一震,戰氣覆蓋之間,便所有的火熱,全部化爲虛無。
之後也不加持戰氣,只是拳頭緊握,朝着那狂嘯而來的火焰巨虎一拳轟了出去。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華麗的技巧,都是虛無。
“呼呼……”
拳未至,狂暴的拳風,已然將那巨虎周身燃燒的烈焰吹得忽明忽暗。
之後兩者撞擊在一起,更是整個火焰巨虎轟然一聲,徹底潰散開去了。
火焰巨虎爆炸開去,漫天火雨點滴灑落。
火雨威力巨大無比,一接觸到羣衆,便熊熊燃燒起來,惹得慘叫連連,威勢十分的恐怖。
受到爆炸衝擊,鍾言與那嶽定天齊齊後退幾步。
到底是有名的戰將強者,鍾言狂暴力量之下,身形退後了五步,在青石地面踩出五個深深腳印。
可是嶽定天呢?
卻只是走出兩步而已。
看起來,嶽定天是贏了,佔據了上風了。
可是四周竊竊私語聲,怎麼都讓他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火辣辣的呢?
自己堂堂一個戰將,竟然不能夠將,區區一個戰兵強者擊飛出去,這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恥辱。
羞怒之間,他更加好奇鍾言的來歷。
憑藉一個人類身軀,如何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難道對方乃是異族血脈麼?
心頭疑惑很多,然而不管怎麼樣,現在的鐘言,是他的敵人,他必須要將其擊倒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當即冷笑道:“小子,你很強大,你的肉身強大到,哪怕是那些異族血脈,哪怕是真正的妖族,也絕對沒有你這麼厲害。”
“可是力量到底只是一股子蠻力而已,你可知道,戰將之前,力量決定一切,戰將之後,領悟決定一切。”
“我堪堪使用了本體力量,便與你起鼓相當,那麼我現在使用出大地之勢,還有罡煞之氣,你覺得你還有反抗的對手麼?”
話語說着,一邊踏步向前。
走出一步,周身紫色的氣焰升騰而起,對方的一身的戰氣,起碼殺傷力強化了百分之一百不止。
然後又是一層淡淡的漣漪,自對方身上傳入地底。
瞬間,地底不知何深處一股渾厚的氣息反饋回來,讓他渾身氣勢,再度往上攀升了百分之二十的水準。
這一番加持,本來就力量不遜色鍾言多少的嶽定天,再度發動一擊,威力該強大到何種地步呢?
拳頭之上,綠中夾雜着一絲紫意和火紅之色的氣焰升騰而起。
一陣無窮無盡的力量,隔空壓制在他的肩頭,讓他身形一沉,步履艱難。
即將到來的一擊,威力巨大。
以着鍾言目前的力量,絕對無法抵擋。
然而,眼看着一拳就要打爆空氣而來,卻在這個時候,一道透明的漣漪,不知道從何處升騰而起,然後轟隆巨音從天空傳響而來。
“鍾言與嶽定天速速來我城主府。”
“城主,這是城主大人的聲音。”
“想不到,這個鍾言和岳家家主的戰鬥,竟然連萬年不出的城主大人都給驚動了,這次就有點兒意思了。”
“可不是麼,這兩人都厲害的不像話,除了城主,還能夠有誰能夠制止他們呢,任由他們鬧下去,肯定整個廣郡城,都要被掀翻去。”
四周人羣議論紛紛,那嶽定天卻臉色難看,一臉陰沉。
“可惡,早不來,遲不來,偏偏我出現了就來了。”
大罵之間,臉色一獰,氣惱的一拳夾攜着巨大威力,化作咆哮奔跑的烈焰虎,朝着鍾言轟了過去。
“給我住手。”
鍾言雙拳交疊,擋在身前。
正試圖聚集全身所有的力量,抵抗這一擊,卻是遠處冷喝聲傳來。
然後一道泛紫色的戰氣,朝着這邊激射而來,轟擊在那烈焰虎之上,瞬間轟隆一聲,將其炸掉大半個身子。
可儘管如此,烈焰虎還是繼續向前,一頭撞在鍾言雙拳之上。
“轟……”
烈焰巨虎突然爆炸開去,狂暴的攻擊力,直接將鍾言轟飛出去四五十米遠,砸毀砸穿牆壁無數。
遠處啪嗒啪嗒馬蹄聲響起,一道青色身影剛好過來這邊,來人正是那聶戰聶統領。
全身戰氣縈繞而起,聶戰怒視嶽定天喝道:“嶽定天,你這是何意思,城主已經命令你住手了,你還妄自動手,是不將城主放在眼中麼?”
不待對方回答,又飛身下馬,幾個箭步衝到斷壁殘垣之中的鐘言身旁道:“鍾兄弟,我一聽有一鍾姓之人,以戰兵實力挑戰戰將高人,就急忙趕過來了,想不到果然是你,你現在可還好?”
“沒事。”
垂在雙側的雙拳焦黑一片,震顫發抖,顯然是一副受傷不輕的模樣。
可儘管如此,鍾言還是咬緊牙關,冷聲道。
只是說這話之時,看向遠處嶽定天的視線,冰寒無比。
他鐘言,誓要此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