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着旋月月刃突襲,鍾言成功擊殺了南宮越。
而他本人,也終究因爲消耗過度,眼睛一眯,昏死過去。
閉眼睜眼,時間快速流逝。
等到他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四周擂臺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花窗屏風。
鍾言這是回到了自己房間了。
靜臥牀上,牀邊的舞弄晴,此刻當真如同一個小丫頭一般,在那掃地沏茶,忙活來,忙活去。
看見鍾言醒來,當即歡呼一聲:“少爺,你醒來了啊。”
一邊攙扶着鍾言起來,一邊道:“你是不知道,你這一睡下,人家是多麼的擔心你,你答應人家替我取回遺物的事情,你還沒答應我呢。”
女孩眼眶紅紅的,似乎是哭過的樣子。
只是不知道是爲了自己而哭,還是擔心自己死了,遺物沒了着落才哭的。
自己之前的傷勢都是一些皮外傷,完全不礙事。
大概檢查了下,確定身體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鍾言道:“咦,對了,之前的事情怎麼處理的,又是誰將我帶回來的啊?”
舞弄晴道:“是個小姐姐將你帶回來的,聽別人說,好像叫做鍾楚楚的。”
又腦袋瓜偏了偏道:“你這一躺不要緊,你可不知道因爲你殺了南宮越的事情,外面已經鬧成了一團糟。”
“南宮家已經明言像鍾家宣戰了,現在鍾家正在商議對策。”
“聽他們說,好像很多人打算將你交出去,好平息這一次的事端呢。”
“這樣啊。”
在鍾言擊殺南宮越,甚至是南宮裂那一刻,其實他就早已經預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麼個地步的。
所以神色並沒有絲毫的意外。
人殺都已經殺了,也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
如今能夠做的,就是儘量想辦法改變自身處境了。
意識到一點,鍾言雙手一撐,從牀上坐了起來:“不行,不能夠坐以待斃,我要主動去找那些鍾家長老們。”
……
“站住,前面乃是各位長老商量要事的重地,無關人等還請止步。”主家大門外,還未進入議事堂,鍾言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不相干人等?”
呢喃了這個詞句,鍾言看着眼前的弟子,有些好笑。
“這位兄弟,還請讓一讓路,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立即給我讓開,我有要事要找諸位長老商量。”
青年面色倨傲,戰兵高階的實力,顯示着他鐘家新一輩佼佼者的身份。
這人腳步原地不動,顯然並沒有將鍾言的話語聽到耳中。
嗤笑道:“家主的身份?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的身份呢,因爲你的事情,將整個鍾家都置於非常危險的境地,現在的你,就是一個罪人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啊?”
臉上淨是戲謔與嘲弄,雙手抱胸,看向鍾言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小丑似得。
自己好聲好氣說話,卻被人如此小覷,鍾言也有些怒了。
冷聲道:“你問我爲什麼命令你?原因很簡單,就因爲我比你強,這個夠了嗎?”
聲音大喝道:“弱肉強食,強者爲尊,不想找打的話,就趕緊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在這裡妨礙我。”
話音喊出之際,已然戰氣火焰縈繞手臂,一拳轟了出去。
“好小子,真以爲你能擊敗鍾石他們,就可以無視所有戰兵強者了啊,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一下,戰兵強者的力量。”
青年甚是好強,早就聽聞外面種種有關於鍾言以弱勝強的傳聞,已然迫不及待一試了。
眼下鍾言主動出手,機會千載難逢,他也狂喝一聲,一拳頭打的空氣噼裡啪啦一陣爆鳴,迎了上去。
戰兵戰士,兩者之間的力量天差地遠。
六星戰士,肉體力量不過六千斤而已。
可是戰士呢,已然是以着萬斤巨力起步的。
兩者之間的差距,仿若天地鴻溝一般,是常人所無法逾越的。
圍觀的子弟幸災樂禍,只以爲下一刻鐘言就要一拳頭被打飛出去,然而事實卻讓他們瞪爆了眼球。
兩個拳頭筆直撞擊在一起,轟隆,狂暴的力量甚至就連整個房屋都跟着震顫了幾分似得。
鍾言身體晃了晃,原地未動。
反而是那個青年,拳頭交接之際,便是如遭雷擊。
狂暴到不可思議的力量順着交接在一起的拳頭涌來,衝擊的他身形不受控制的倒飛而出,砸落在一旁門牆之上。
“咔咔……”
堅硬的青岡巖被砸出絲絲裂縫。
沒等他掙扎着站起,重整旗鼓,進行又一次的戰鬥,面前狂風炸開,一道身影突襲而來,夾攜着死亡氣息的一掌朝着他的天靈蓋拍了過來。
這一掌要是被拍中,保管死的不能夠再死了。
青年都已經嚇的閉上眼睛了,然而久久沒有動靜。
睜開眼睛,只見的那停留在自己面前一兩公分的火焰掌鬆了開去。
“小子,不要再招惹我,否則下一次讓你生不如死。”
冷冷威脅一句,鍾言冷哼一聲,越過青年身旁,進入主院。
戰鬥只是發生在剎那之間,以至於讓人目不暇接,很多人都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青年便已然敗了。
當即一個個,包括青年本人,都是滿臉不可思議。
“怎麼會敗呢,這個傢伙明明實力這麼弱小,怎麼可能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呢?”
“他到底是怎麼樣做到的啊?”
青年不知道,人羣也是一臉迷茫。
戰氣修爲,六星戰士。
肉體強度,一星戰兵。
別說他只是單純肉體強度達到一星戰兵水準,哪怕他是戰氣肉體,雙雙達到戰兵水準,對上七星戰兵的青年,那也應該完全不夠看啊。
單純的階位上的比較,的確是如此的。
可是事實上呢,卻又不是這麼個道理的。
九龍圖錄,威力強大無比,加持足足五層的力量,讓鍾言的力量足夠爆發出五星戰兵的實力。
而本身戰氣操控之力,又精妙無比,發揮出超越自身一二星的戰鬥力,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任由一羣人迷茫滿目,鍾言已然穿過主院,進入議事堂了。
一過來這邊,隔着遠遠二十米,一道凌厲冰寒的視線朝着自己筆直射了過來。
那是上任家主,鍾振山仇恨的目光。
臉色猙獰無比,咬牙切齒,按壓在桌椅上的手臂,青筋鼓起。
自己兒子被鍾言廢掉,還弄成了一個殘廢,鍾振山現在對於鍾言,那可不是一般的怨恨啊。
都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了。
他面色陰鬱,其餘長老此刻的表情也並不怎麼好看。
對比當日支持鍾言奪權,一副大勝而歸,滿臉笑容的模樣,如今這麼一羣人,看的鐘言,好像在看什麼掃把星一般。
“怎麼了啊,都這麼個模樣,是死了爹還是怎麼的啊?”毫不客氣說着,鍾言自顧走到家主主座之上坐了下來。
這一句話,像是點燃了炸藥桶引線一般。
“啪……”
鍾振山一掌拍的桌子杯盞亂跳,竄起身道:“聽一聽,大家都聽一聽,這個傢伙都說的什麼混賬話啊?”
“虧得你們之前還一個勁兒支持他當家主,可是現在呢,知道後悔了吧,才幾天時間啊,就給鍾家惹出多大的麻煩啊。”
“同門手足相殘,下手狠毒,不可饒恕,最要命的是,他還惹上了南宮家,這不是故意將咱們鍾家往火坑上推嗎?他想要找死,還要拉着我們這麼多鍾家人,跟着一起陪葬啊?”
鍾振山一頓數落,在座長老淨是一臉尷尬之色。
一名長老道:“振山啊,你這話也不能夠這麼說,我們可沒有支持他,我們只是遵守老祖宗的遺訓,得金令者,得鍾家而已。”
又推脫道:“更何況,我們之前那會兒,也不知道他這麼能惹禍啊,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你讓位的。”
“不知道?不知道……”
鍾振山聽得這般搪塞之詞,啞然失笑:“你是不知道這些,可是現在呢,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你們又該作何處理呢,難道還任由這個傢伙繼續接任家主,胡作非爲,將整個鍾家逼上絕路麼?”
諸位長老你看握,我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鍾鎮嶽似乎早就等待這個時機,站出來道:“鍾言爲鍾家帶來巨大的事端,讓其繼續管理鍾家,顯然難以服衆,依我看,不如讓大哥重新你重新管理家族吧,眼下也只有你能夠穩定這種局面了。”
讓鍾振山掌權,這顯然不是衆位長老樂意見到的場面。
可儘管如此,他們沒有其他選擇,還是點了點頭道:“對,振山啊,你就多費費心,鍾家重新交給你打理吧,務必要帶領咱們鍾家走出面前這種困境啊。”
“對啊,大傢伙的希望可全部寄託在你的身上,你可千萬不要讓大家失望啊?”
顯然,鍾振山早已經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嘴角一翹,得意的笑了。
“我鍾振山竟然坐上這個位置,身爲鍾家一份子,我就絕對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
話語一頓,又道:“既然我是家主了,那麼剛纔大家所商議的,有關於對鍾言的處置,我是不是有着絕對處置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