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突然拿出這麼多的積分,可是將衆人嚇了一大跳。
之前看鐘言,他們只以爲,這是一個來自什麼小地方,什麼都是半知半解的小菜鳥,可如今一回想,對方哪裡是什麼小菜鳥,分明就是扮豬吃老虎嘛。
那負責統計的神將成員,也連忙點着頭:“沒問題,沒問題,我現在就重新排名,將您的名字加上去。”
積分多,代表着實力強橫。
這麼一來,連帶着說話的語氣,也較之之前恭敬了十倍八倍不止。
至少,之前對方說話,可沒有一口您啊您之類的。
神將成員恭恭敬敬的說着,就要走向前,將那展示欄之上,屬於古月天水的名字擦拭掉,卻不曾想,這個時候,遠處一聲大喝聲傳響而來。
“給我住手。”
聲音響起的瞬間,遠處一個小隊,駕馭着一大羣形似巨大化的獅子一般的坐騎,夾攜着滾滾揚塵,從峽谷深處,朝着這邊奔赴而來。
綠眼利爪獅,神將營特有的一種高級坐騎。
此坐騎,較之龍鱗血馬,更加強力,並且戰鬥力也十分強悍。
形似獅子,卻擁有着獅子三倍之巨大的體型。
並且此獅一雙綠眼森寒無比,可以通過利爪和爪牙,釋放出麻痹毒素,配合本身戰師高階的實力,對付起來,十分的棘手。
能夠坐的上這樣坐騎的人,大多是屬於神將營之中的中堅勢力。
而中堅勢力,大多是四大家族之人。
自然的,這麼一羣來人,也正好是那四大家族之中的古月家衆人。
一個青年走到近前,一把抓住了那神將成員,似欲擦拭古月天水名字的手掌,陰狠喝道:“你小子是要找死麼,敢動我家天水哥的名字,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那個神將成員,被這般一恐嚇,瞬間瞎蒙了。
縮着腦袋,一個勁兒擺手不停道:“不管我的事情,這個不是歸我管的,是有人積分超過了古月少爺,所以……”
“混賬……”
青年聽得話語,一個耳刮子便扇了過去,喝道:“你在撒謊,怎麼可能有人能夠超過我家天水哥啊,其餘幾位公子的積分,不都是已經統計出來了嗎,還有誰啊?”
正大聲叫喊着,身後輕佻的聲音傳響而來。
“還有我。”
鍾言一聲迴應喊出,迎着對方猛然瞪過來的目光,道:“怎麼樣啊,古月楠,是我搶走了你天水哥的第一名,你有沒有什麼意見啊?”
原先威風赫赫,衆人面前不可一世的古月楠,在轉頭看見一旁的鐘言之後,當即渾身一顫,面色一白。
渾身打顫指着鍾言道:“怎麼會是你,你小子怎麼也來這麼個地方了?”
他這話正說道之間,其身後人羣讓開,之前離開的古月天水,此刻去而復還,一臉陰沉的看了看,自己被擦拭掉一半的名字。
又看向鍾言冷笑道:“小子,你這一次做錯了,這麼個地方,根本不是你應該過來的地方。”
獰笑一聲,立馬大手一揮,喝道:“所有神將營成員聽令,給我捉拿眼前這個試煉搗亂的傢伙。”
“是,少爺。”
一羣人一聲應是,下一刻齊刷刷的,便擠開簇擁的人羣,朝着鍾言這邊圍攏過來。
鍾言本人還未見得什麼反應,那紀媛,已經急急忙忙擋在了他的身前,好像一隻保護小雞的老母雞一般,大叫道:“憑什麼,古月天水,你憑什麼抓捕我鍾言哥哥啊?”
“憑什麼?”
古月天水一聲嗤笑道:“就憑他貿然闖入試煉之地,到處屠殺我古月家的弟子,搗亂試煉,違反規矩,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他死一百次了。”
“撒謊,你撒謊。”
紀媛滿臉不信,大叫道:“什麼試煉,什麼違反規矩啊,你這是在撒謊找藉口,明明就是你嫉妒鍾言哥超過了你,讓你沒能夠獲得第一名,你這是在嫉妒他,想要利用這種卑鄙手段將他趕出去,好保住你的第一名,我說的沒有錯吧。”
“說得好……”
女孩話音剛落,突然人羣一個聲音叫喊起來。
古月天水一干人等,聽得此話,面色一冷,怒喝道:“那個傢伙在說笑,敢挑釁我們古月家,是在找死是吧?”
蹡蹡聲之中,齊齊拔尖出鞘,怒視人羣之中。
似乎只要找到那說話之人,下一刻立馬就要衝上前去,將他亂刀砍死似得。
“是我說的,那又如何?”情景兇險無比,然而那人恍若未聞,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的響起着。
“嘩啦啦……”
話音未落,人羣散開兩邊,很快便見得一個一身儒衫的青年,騎着白色高頭大馬,從分開的通道之中走了出來。
“是你?”看的來人,古月天水眉頭一皺,面色有些兒凝重。
然而之前滿臉緊張的紀媛,見得來人,卻是大眼睛之中閃爍着光彩,歡呼一聲,幾乎是想也不想,便幾個跳躍,撲倒馬背之上,來人的懷抱之中。
“哥哥,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小媛就要被人給欺負死了。”小腦袋鑽到來人懷中,紀媛好像個小孩子似的,一個勁兒的撒着嬌。
男子一臉淡笑,揉着懷中人兒的小腦袋,一臉寵溺之色。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老相識,紀寧。
見得紀寧到來,鍾言遙遙隔着六七米一抱拳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紀寧迴應了下,又看向那古月天水,笑眯眯道:“不才紀寧是也,剛纔的話,便是我所說的,不知道古月家少爺有何指教啊。”
“指教不敢,我一個後進晚輩,怎麼敢對您一個長輩,談什麼指教呢?”古月天水微微一低頭,道了一聲。
又立馬道:“不過紀寧大統領,看您這個模樣,似乎也想要管一管閒事啊,只是可惜的是,這一次,我完全是秉公辦事,你怕是想要插手,那也很難啊。”
聲音一冷,再度朝着手下大叫道:“你們還看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的,給我將那個小子抓起來,他要是膽敢反抗,立即格殺勿論。”
這個呼聲一出,可是嚇壞了紀媛。
急忙拉扯着紀寧胳膊大叫道:“哥,你想一想辦法,救一救鍾言,快點救他,人家不想要他死。”
紀寧點點頭道:“別急別急,我這就救他。”
安慰了一句,立馬朝着人羣一攔,喝道:“天水少爺,你口口聲聲說要抓捕鍾言,不就是因爲覺得他搗亂試煉麼?”
“那如果我說,他是我紀家安排進來的人,這樣子你應該沒話可說了吧?”
古月天水聽得此話,面色一沉。
又立即冷笑道:“你說他是你安排進來的,就是你安排的啊,你以爲整個神將營,都是你們紀家說了算啊?”
“你說他是你們安排進來的,可是我們古月家,卻偏偏要說他是擅自闖進來的,而現在,我們就要將這個搗亂神將營規矩的傢伙就地正法。”
“如果你們紀家有所不滿,儘管帶上你們紀家的人,跟我們古月家的人幹上一場,看一看,在這神將營之中,誰說的話更有分量。”
古月家勢大,遠非其餘幾家可以比擬的。
古月天水,也正是深知這一點,所以纔敢如此目無尊長,公然挑釁紀寧身後所代表的紀家。
衆多紀家子弟,和古月家子弟,聞風趕來。
雙方對峙,眼看着一場戰鬥就要爆發,卻不想這個時候,人羣之中,又是一個滄桑的聲音傳響而來。
“如果,我說那小子是我安排的呢?”
聲音響起之間,衆人齊刷刷看了過去。
只見的人羣散開兩邊,一亮嗅着血色狼頭的馬車,在峽谷的道路邊上緩緩停靠,然後一個身穿金色繡着血狼龍袍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此人一出,衆人盡皆拜倒在地。
“太子殿下千歲,恭迎太子殿下。”
喝聲傳響,聲音迴盪整個峽谷,良久不曾散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大皇子殿下,天狼國國主李敖天之長子,李治,那個出了名的國都之廢物。
此刻,李治緩緩走下馬車。
“紀寧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朝着紀寧打了個招呼,又走到古月天水面前,拍了拍古月天水的肩膀,笑眯眯道:“我剛纔說了,如果我說那個小子,是我李治安排進去的,你相信不相信啊?”
謊言,百分之百的謊言。
就古月天水得知的消息,鍾言突然出現在試煉之森之中,絕對不是來自於任何一個家族的試煉者。
這個傢伙,百分之百,是一個擅自闖入的搗亂者。
這一點,他可以以自己身家性命發誓。
他很想說不相信,可是,畏懼皇家威嚴,考慮到惹怒李治這個紈絝子弟之後,可能造成的後果,他還是打碎牙齒往下嚥,強行吞下這口怒氣,點了點頭,發出無比憋屈的聲音。
“我相信。”
話語說完,之後衆人嘲弄的目光之中,古月天水再也待不下去了。
只是無比怨恨的瞪了鍾言一眼,傳音道:“小子,這一次,這麼多人保你,算你走運,但是,屬於我的,終將屬於我,你就給我走着瞧吧。”
說罷,一行人在衆人指指點點之間,狼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