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一聲令下,後者瞬間化作一道鐵灰色的影子,竄入人羣之中,捲起大片的血雨腥風。
“啊啊……”
慘叫聲耳邊,接連響起不停。
以着鐵無情巔峰戰帥的實力,又加之體內戰氣轉換爲污穢之力的強化,卻是一羣人遭遇了他,如同狼入羊羣一般,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
鐵無情,還是那鐵無情。
面貌依舊一模一樣,實力修爲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對方的心智,性格,以及靈魂,較之之前,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一般的改變了。
這樣的他,對於一羣曾經的手下,可是沒有絲毫的憐憫可言。
一出手便是直接將人轟的四分五裂,便是瞬間 轟爆其心臟,讓其徹底心脈斷絕,死的不能夠再死了。
以着鐵無情前面開路,數百人的合圍之勢之下,竟然被鍾言硬生生的殺開一條血路來。
“咻咻……”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長久如此,場面只會變得更糟。
鍾言不敢有絲毫停留,立馬身形化作一道血光,通過鐵無情殺出的血路,朝着大殿之外,激射而去。
“追上他,不要讓那個傢伙跑了。”
“擺陣,所有人速速準備合擊陣法,一部分人給我困住鐵大人,另外一羣人,隨我一同將那個奸細給我抓住。”
大叫聲之中,一大片的鐵面人,連帶着令箭使,衝出了大殿之外 ,與鍾言快速追逐在下山道路之上,試圖將其攔截下來。
看着遠處被一羣人迅速包圍起來的鐵無情,深知道自己如果被包圍,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下一刻,鍾言咬了咬牙,再度強忍嘴中噴涌的鮮血,驅動了體內殘留不多的力量。
瞬間周身一紅,鮮血戰氣越發高漲的運行之下,腳下飛奔的速度,也較之之前,再度提升了兩三成。
眼看着四五百米的距離,就要下的山下,來到碼頭之上。
看着之前的結界,在自己拔出炎龍之劍之後,已經徹底消散。
意識到自己將脫困,鍾言臉上一臉狂喜之色。
卻在這個時候,胸口污穢之心,突然咔咔聲響起,一陣前所未有的震顫晃動,從那其中傳遞過來。
污穢之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這一點,顯然是裡面的戰皇在搗鬼了。
而鍾言呢,作爲污穢之心的宿主,同樣的也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反噬力量,當即奔跑途中,便是口中鮮血狂吐一口。
然後飛奔之間,便頭腦一暈,整個人一頭栽倒地面之上了。
慣性的力量,連帶着江小月,也在地面滾了十幾米,兩人灰頭土臉的,徹底滾做了一團。
“咳咳……”
胸膛劇烈起伏,劇烈咳嗽之間,大量的血液噴涌而出。
儘管如此,鍾言還是情不自禁的破口大罵一聲:“混蛋,該死的混蛋,都已經被老子吞進了污穢之心了,還不安分,竟然想要陷害老子,你是在找死。”
“你給我等着,等我從這裡逃出去之後,肯定會要你好看的。”
對着污穢之心之中傳音了一句,鍾言臉色難看,還要再說。
卻在這個時候,咻咻破空聲急速響起耳邊。
擡眼一看,正好山上追來的衆人已然在鍾言撲倒這麼會兒功夫,已經追了上來,並且將衆人團團給圍住了。
爲首之人,手中長劍一揚,看向鍾言一臉冷笑:“小子,你逃啊,你怎麼不繼續逃走了,你不是很擅長逃跑麼?”
“哼……”鍾言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就是一劍閃電一般刺了過去。
“蹡蹡……”
刀劍碰撞,火花四射。
原先迅如閃電的一擊,如今竟然被這麼個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小角色,給擋了下來。
由此可見,鍾言遭受強烈反噬,實力下降之多了。
兩人你來我去,交手了數十個回合。
很快污穢之心一陣悸動之間,鍾言一個不慎,竟然被那人長劍一蕩,直接將手中長劍挑飛了出去。
“哧啦……”
長劍高高飛起,然後又穩穩的插在地面之上。
未曾等到鍾言反應過來,已然一道寒光激射而來,頂在鍾言的胸膛的位置。
領頭青年,笑呵呵道:“喲喲,你這個實力不是挺厲害的嘛,現在看模樣,好像也不過如此嘛。”
“不過,如此實力,竟然就敢來我湖心小島撒野,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冷笑之間,又大手一揮道:“來人啊,給我將這個大家的丹田給廢掉,然後給我砍斷他的四肢,琵琶骨穿上鎖,這一次,絕對不能夠讓他再有絲毫逃走的機會。”
話音落下,立馬就有幾人一臉惡狠狠的朝着鍾言畢逼近而來。
劍尖指着胸口,那閃爍的森寒之氣,彷彿就要刺破衣服,割裂的鐘言的皮肉,讓他不敢妄自動彈分毫。
如此,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那一羣不懷好意的傢伙,逼近前來。
危險,場面已經到了一個無比危險的境況。
遠處的鐵無情,被困合擊陣法之中,任憑鍾言一個勁兒的意念傳音,怒吼連連,也沒能夠掙脫那數百人組合而成的合擊陣法。
而鍾言自身呢?
污穢之心,因爲禁錮了一名戰皇,陷入超負荷狀態,完全無法使用。
自身的力量,也因爲污穢之心的反噬,幾乎十成力量不曾剩下一成兩成了。
在這種自身能量匱乏的狀態,哪怕是他的血魔不死之身,都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影響,以至於受到的傷勢,久久無法癒合。
這種狀態之下,他要是被傷到心臟亦或者腦袋,也是可能會死人的。
眼神凝視着逼近的衆人,藏在身後的手,卻悄悄一塊令箭傳音道:“小月姑娘,你仔細聽着,等會兒,我會爆發自己最後一點力量,儘量的爲你突破衆人的合圍,爭取一條逃生的生路。”
“你要隨時準備好了,只要我一喊離開,你就立馬向前衝,無論遇到什麼,都不要停下,可好?”
“我……”
江小月小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
可是見得鍾言一臉沉着之色,還是點了點頭。
與其兩人一同被抓,毫無脫困希望可言。
還不如爭取最後一絲機會,先逃出去一個再說。
這樣子,逃出去的那一個,也能夠在之後,想出什麼辦法,再度將鍾言從這個地方救援出去。
前提是,等她搬來救兵,鍾言還能夠活着。
雖然結果不是怎麼的美好,可是這已經是鍾言能夠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沉吟良久,深深呼吸一口氣,下一刻鐘言大叫一聲:“逃啊。”
周身戰氣,轟然爆炸開去。
狂暴的戰氣,將對方頂在胸口的長劍撞飛出去,同樣恐怖的氣浪,也衝擊的衆人踉蹌退後好幾步。
不過,這些人也是反映快捷。
只是眨眼之間,又大叫一聲:“想要走,哪裡跑。”便一道道劍光,朝着那聞聲朝着碼頭奔跑的江小月激射而去。
奔跑之中,面前一道鋒利的刀刃攔腰斬來,似乎要將其斬成兩半似得,她未曾止步。
奔跑之中,數十道凜冽的劍氣,激射而來,好像要將她打成一個蜂窩煤似得,她依舊未曾止步。
因爲她相信鍾言的話語,鍾言告訴過她,無論如何,都不要停下來。
她相信了鍾言,鍾言也做到了自己承諾的事情。
刀劍每每加持到江小月周身的時候,鍾言總能夠在關鍵時刻,飛身而來,攔在女孩的身周。
反應及時的,就一劍將其攻擊挑飛出去。
反應不夠及時,乾脆就身形一攔,直接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在了江小月的身旁。
“嗤嗤……”
一道道長劍或是劃過,或是穿體而過,激盪其大片的血花,已然將奔跑之中的江小月的小臉,都染成一片紅色血花朵朵了。
儘管大大的眼睛之中,淚光閃爍着,滿臉不忍之色。
可是看着那堅定不移爲的,用血肉之軀爲自己擋下刀劍的身影,她的腳步,依舊絲毫不停,反而再度加快了幾分。
十幾米的距離,在鍾言的拼死護送之下,安然到達。
令箭往湖面一丟,江小月幾乎同一時刻一躍跳了上去。
快速行駛的小舟之上,回頭看去,只見的碼頭邊上,鍾言已然不堪重創,全身鮮血侵染,已然單膝跪倒在地了。
卻是一副戰力竭盡,失去了反抗之力的模樣。
一個青年走到面前,一劍架在鍾言的脖子之上,朝着令箭扁舟之上的江小月喝道:“小美人兒,識相一點的,趕緊給我們回來,否則的話,我現在就一劍砍下你這個相好的狗頭。”
面門一臉獰笑,劍身緩緩揚起,一副隨時都可能斬下的模樣。
這般場面,江小月看的小臉煞白一片。
就要操控令箭扁舟停下,卻目光看向鍾言,只見的後者低垂着頭,只是面門淌血,朝着這邊望了一眼,然後無比干脆的搖了搖頭。
“走,快點走。”
這是放棄自救,讓江小月趕緊離開的意思。
鍾言的舉動,顯然惹惱了青年。
看着江小月猶豫的目光,在見得鍾言的迴應,逐漸堅定下去。
沒能夠以着鍾言要挾江小月詭計得逞的青年,有些氣急敗壞,大喝道:“閉嘴,小子,給我閉嘴,你再不閉嘴,我這就殺了你。”
“走,小月,不要停下……”鍾言依舊呼喊聲不停。
“你還說……”
“走,離開這裡……”
鍾言響起不停的聲音,顯然讓青年已經惱怒到了極點。
“啊啊……”
大叫一聲,然後一咬牙,直接一劍高高揚起,然後用盡全力,朝着鍾言的脖子,劈砍了下去。
“不要……”江小月眼眶發紅,無比淒厲的驚呼聲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