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嫣然拉着左悠然飛快的朝着前方走去,嘴下還不停催促她:“悠然姐姐,走快些、走快些”
左悠然拉了拉她:“嫣然,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左嫣然又羞又憤,耐着人多,也不好意思說,左悠然只是耐心的哄到:“若是他小子欺負你了,姐姐絕對幫你報仇”
白嵐紫也趕了上來,握住左嫣然冰涼的小手:“嫣然,我們幫你出氣”
左子軒跟在她們身後,知道左嫣然與安墨麒之間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只覺得這一幕溫馨無比,看來嵐紫能與他的妹妹處理好姑嫂關係了,想到這裡嘴,角不由得揚出一抹溫暖笑意。
左嫣然得了安慰,再也忍不住了,“哇”一聲的哭了出來:“那……混蛋……安墨麒……欺負……我……親……親……我……”
嘎?親她?兩人對視了一下眼神,這是個什麼狀況?
“乖,別哭了,他爲什麼會親你呢?”兩人一邊撫拍她的背部安撫着她,一邊問道。
“他……摔……摔……撲……撲我……親……”左嫣然雖然哭得語不成句,但兩人還是勉強能辨認她話中的意思,莫不是安墨麒摔了一跤,剛好撲在嫣然身上,又剛好親了她一口?
左嫣然才這麼小,想必這還是她的初吻?初吻無端被一個討厭的人奪了去,自然是又氣又恨了。左悠然趕緊安慰道:“嫣然乖,這安墨麒也不是故意的,別哭。”
“他是故意的”左嫣然抽泣了一聲,由於憤怒竟然出了一句完整的字句:“他、他舔了我一下”
嚇?這又是什麼狀況?
白嵐紫有些不解的看着左悠然,這兩人莫不是死對頭麼?若是撲倒事件只是個意外,但是安墨麒後續的動作又是爲何?
左悠然心中卻有些瞭然,莫不是安墨麒被這一吻迷的失了心智?只是可憐了嫣然,還只是個不懂情事的少女。
“我、我恨死他了”左嫣然還是嚶嚶的哭着,話語中卻免不了咬牙切齒。
兩人只是耐着性子安慰她,突然聽見有人扯着嗓音帶着哭腔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白嵐紫擡頭看了看左悠然,左悠然正好也擡頭看着她,兩人心中正是疑惑同一件事:這聲音,莫不是有點像樑泳兒的聲音?
信步走過去,那岸邊站着的不是樑泳兒,還會是誰?
“泳兒你怎麼會在這?你跟哥哥不是在家的麼?”白嵐紫問道。
樑泳兒已經顧不上回答她的話,急急的指着湖中:“徵寒哥哥掉湖裡了這該如何是好?”
這圍觀的人甚爲之多,大家卻都只是看熱鬧的,沒有一人下水救人的。
左子軒聞言即刻縱身躍入湖中,朝着湖中那個撲騰的人兒游去。岸邊的人兒焦急的等待着,終於,左子軒撈着白徵寒遊了過來,左悠然剛想喚着旁邊看熱鬧的漢子搭一把手,便看到一雙手遞了過來,把白徵寒拉了上岸。
原來慕容凌幾人已經跟了上來,歐聿揚見狀趕緊上前幫忙,等兩人都上了岸,又趕緊跑去醫館尋大夫。
左子軒拍了拍白徵寒的面頰,白徵寒已然昏迷了過去,他做着簡單的施救工作,白徵寒把胸腔的水吐了出來,卻依然是昏迷着。
已有人撥開人羣,駕了馬車過來,左悠然認得那是慕容凌上回中迷魂散的時候載她回府的馬車,左子軒也不多說什麼,把白徵寒抱了上馬車,白嵐紫樑泳兒連同左悠然左嫣然幾人驅車揚長而去。
左悠然掀開車簾,慕容凌的目光正鎖在馬車上,見她掀了簾子,只是緊緊的看着她,目光灼熱的就要把她熔化。
她把車簾輕輕放下,不敢再去面對他的目光。慕容凌、慕容凌……她的胸口涌着無法名狀的情緒,難道在這不知不覺之中,他竟牽動了她的心?
她不敢再去探究,她已有了慕容瑾,是斷斷不可三心兩意的
“子軒,我哥沒事吧?”白嵐紫眉目擔憂的問道。
“方纔我已清理了他胸腹的積水,該是無大礙,只等送回府讓大夫來瞧瞧了。”
聽得他如此說,白嵐紫與樑泳兒才略略放下心頭擔憂。白嵐紫又轉頭問道:“泳兒,你們不是在屋裡頭呆着麼?怎麼又會跑了出來?又會溺水的?”
樑泳兒臉上滿是懊悔之意:“方纔徵寒哥哥軟磨硬泡說要出來,我經不住,得了白老爺白夫人的同意,便帶了他出來。起先徵寒哥哥還好端端的,只是方纔見到有人在放水燈,徵寒哥哥就突然飛身朝那些水燈撲去,嘴裡還說‘我是嫦娥,我要玉兔’。”說着,又不禁溼了眼角,徵寒哥哥的病,到底何時才能好啊
白嵐紫聞言也不禁一陣心酸。白徵寒的瘋狂她不是沒見識過,倒也爲難泳兒了。這對有情人,總是被上天折磨的那對。老天啊,你若是有眼,又何必如此折磨這對可憐的苦命鴛鴦呢
不一會,馬車已是到了白侯府,左子軒把白徵寒背入白徵寒的房內,白嵐紫趕緊吩咐了丫鬟拿了一套乾淨的衣裳給左子軒換下,以免他着涼染了風寒。
白侯爺與白夫人聞訊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見到昏迷的白徵寒,白夫人不由得伏在牀邊泣不成聲:“我可憐的寒兒啊……”
白侯爺一怒,吩咐旁邊的總管:“還愣着作甚麼還不趕緊去請大夫”
左子軒趕緊勸慰道:“侯爺稍安勿躁,已經派人請了大夫,馬上就到。”
白侯爺微微點頭,去扶起了自家夫人,仰天長嘯,心中一片愴然:“我白某人今生是造了什麼孽啊爲何白家獨苗竟落得如廝下場”
衆人聞言皆覺心酸,昔日裡風姿卓然的白家公子,如今竟變得瘋瘋癲癲,確實是聞着傷心、聽者流淚,而眼看這白侯爺因爲此事蒼老了不少,兩鬢已然蒼白,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樑泳兒聽得白侯爺如此道來,只覺身子一軟,搖搖欲墜,幸得左悠然與白嵐紫及時扶住她,她卻推開兩人,徑直跪下:“侯爺,千錯萬錯,都是泳兒的錯”
若非她樑泳兒,徵寒哥哥又怎會抗婚,又怎麼會因此變得瘋瘋癲癲?原本她已是配不上他了,現今又因爲她橫生了枝節,她實在是罪孽深重啊
“泳兒,別這樣”白嵐紫想要扶起樑泳兒,樑泳兒卻硬是跪着不願起身,只待白侯爺擺了擺手:“起身吧,與你無關,是寒兒福薄。”樑泳兒這才站起身子。
他對眼前的樑泳兒豈會無恨,只是這些日子,她悉心照料寒兒,寒兒這病也日漸好轉,他非草木,怎能不感動?如今的寒兒,大家都避猶不及,唯有她不離不棄,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
正想着,那大夫已經趕到,給白徵寒把了脈,施了針,寫了一張方子。
“大夫,我家寒兒無礙吧?”
大夫恭敬的作了個揖道:“侯爺,公子並無大礙,只是受了點風寒與驚嚇,老夫已施了幾針,白公子片刻便會醒來。”
果然,過了頃刻白徵寒便悠悠轉醒,見了白侯爺與白夫人,虛弱的喊了一聲:“爹……娘……”
兩人大喜過望,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興奮的喊道:“寒兒,你終於醒了”
白徵寒微微轉頭,只見一大羣人圍着:“泳兒……嵐紫……悠然……你們怎麼都在……這是怎麼了?”
“寒兒”白夫人驚喜的喊道,莫非寒兒終於清醒了?
“娘?”白徵寒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白夫人激動的捧着白徵寒的臉:“老天爺太好了,寒兒終於醒了寒兒終於醒了”
“娘?”
白夫人已是雙淚垂下:“寒兒,前段時間你失了心智,把爹孃都嚇壞了,娘好害怕你再也醒不過來……寒兒,如今你醒來了,自然是千好萬好,皇上也下旨退了婚,你爹跟我琢磨着等你身子好了,咱就把這婚事辦了,你也別再想不開了……”
“爹孃寒兒謝謝爹孃”白徵寒雖然仍有些虛弱,眼眸卻是閃亮閃亮的,欣喜之情流浮於表。
一旁的樑泳兒也跪下:“謝謝侯爺,謝謝夫人。”
白嵐紫扶起樑泳兒,一邊打趣道:“還叫侯爺夫人?快該改口了”
“泳兒……過來……”樑泳兒移步至牀邊,坐在牀沿,白徵寒執過她的手,撥了撥她的髮絲:“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其他人見到這般情景,都也識趣的退出白徵寒的房間,白嵐紫心裡不由得概嘆:這對苦命鴛鴦的磨難終於要結束了……
樑泳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徵寒哥哥,這算什麼呢,只要你醒來,那就好了。”
白徵寒深情的望着她:“泳兒,我白徵寒這輩子,寧願負了天下人,也不願負了你。”
樑泳兒忽然心中一動,俯身下去吻了吻白徵寒的額頭,卻被白徵寒一手攫住,熱切的覆上她的脣。
一時間,房內纏綿悱惻,情話呢喃。兩人的如膠似漆,連害羞的月兒也不禁用烏雲蒙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