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銘心裡一驚,他以爲是他探聽慕容凌的行程消息,假裝與他偶遇,卻不曾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竟然殺出個周國太子這晉國太子果然智慧過人,不容小覷,是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不過眼下他該如何解決這爛攤子呢?
“周太子,你聽我說,這完全是個誤會,誤會啊”歐陽銘一時情急,也想不出好的解釋,雖然明知已被揭穿,卻仍然一臉真誠的看着周國太子司徒宮,司徒宮心想,若不是方纔在幕簾後面聽的真切,還真真會被眼前的歐陽銘給欺騙了
“不用解釋了”司徒宮怒氣衝衝的拂開歐陽銘正欲伸出的手,警惕的後退了一步,“此事我一定會如實報給父皇,讓父皇裁奪”
此時晉皇連同晉國幾個重臣也從幕簾後面走了出來,神色複雜的看着歐陽銘:“楚七皇子,楚國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你們”想不到他歐陽銘如此神機妙算的人也有栽在別人手上的一天,他凌厲的眼神狠狠厲着好整以暇一派淡定的慕容凌,都是他這個晉國太子沒想到他果然不簡單難道……他心裡一驚,今天的事情是他早就安排好了?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歐陽銘瞪着慕容凌,他勝券在握的淡定表情,更是激的他怒火中燒。
“不敢不敢。”慕容凌鎮定自若的說,“本宮早知道七皇子聰慧過人,生性多疑,若要讓七皇子自動說出楚國的陰謀,絕對是難於登天,即使本宮手上握有證據,也難保會被七皇子狡辯過關,於是,本宮故意放出消息,讓七皇子以爲本宮手中握有重要證據,七皇子爲求保險,絕對會想方設法向本宮探聽消息,本宮便讓七皇子探聽到本宮的行蹤,製造這次的巧遇。”
慕容凌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笑意:“本宮知道,如果本宮約你,你肯定會心疑,但若是你主動要巧遇本宮,想從本宮這裡探聽消息,本宮順手推舟,說來本宮的畫舫,你自然也就不會起疑。開始本宮故弄玄虛,讓你以爲本宮手中的證據是指證周國,這樣一下,你便放鬆了警惕,還說了污衊周國甚至要滅了周國的話,這樣一來,之前你在周國面前挑撥晉周兩國關係,甚至企圖與周國聯手對付晉國的計劃便會落空——周國太子聽了你那番言論,哪裡還肯與你聯盟。最後,本宮才一一道出證據,七皇子無可否認的時候,必然會默認,又以爲本宮私底下約你,必有所圖,不會將這件事公諸於世,可惜啊可惜”慕容凌朗聲大笑:“七皇子對人性把握的很好,卻看錯本宮了”
歐陽銘有些惱羞成怒,想不到從一開始他就中了這晉國太子的圈套,還自以爲是他來刺探消息他歐陽銘從來不曾慘敗到如此田地他掃視了眼前的一圈人,冷聲道:“晉國究竟想怎樣?”
慕容凌也沒有乘勝追擊,他知道這件事見好便要收,否則激怒了楚國,就算晉周結盟,楚國要來攻打晉國,吃虧的也只是晉國,受苦的也只是晉國的百姓們他只是輕輕的說:“七皇子在晉國已經抱得美人歸了,晉國只希望能與楚國建立友好的邦交關係,立一紙盟約,互不侵犯,可通有無,不知七皇子覺得如何?”
歐陽銘找到臺階可下,也不至於那麼難堪,嘴裡“哼哼”了兩句:“此事本宮要回去跟使臣好好商議商議再做決定。”
慕容凌心知此事大抵已成事,不過歐陽銘要挽回自己幾分面子,不好當場答應,也不勉強他,只是輕輕抱拳:“恭送七皇子。”
歐陽銘雖然落得個敗勢,卻沒有喪家之犬的低落,依然一臉高傲的離開畫舫,彷彿今日的大贏家不是晉國,而是楚國。
慕容凌看着他的背影心裡暗歎道,雖然這次暫時贏得了上風,但這個七皇子確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也確實有一定的皇者之風,連面對這樣的敗勢,也可以優雅的轉身離開,這需要多麼強大的內心與修養,即使這一次小勝一回合,難免下一次會落敗在他手中
“凌兒,這次還好有你在,才能化險爲夷,你可是爲晉國立下了大功啊”晉皇讚賞的拍了拍慕容凌的肩膀,他與惠兒所出的兒子,又怎會簡單呢惠兒,可惜你太早離開了,看不到凌兒今日的成長惠兒……想到心中的傷痛,晉皇方纔的喜悅略略收回,換上一臉黯然。
雖然晉皇如此盛讚,慕容凌臉上卻無驕傲之色,反而是一臉謙恭:“這原是兒臣的本分,不敢居功。”
“凌兒不必過謙,這次確實是你居功至上,待回宮以後,朕會好好賞賜你的”凌兒不愧爲他最驕傲的兒子,雖然因爲惠兒的死,從凌兒出生至今,他都未曾好好照顧好他,甚至不敢接近他,怕見到他就會想起心愛的惠兒,可是他一直都在默默的關注凌兒的成長,他希望凌兒能接管他的天下,成爲未來的晉皇——他的天下,只有他與惠兒的兒子纔有資格繼承其他人,誰也沒有這個資格
“謝父皇。這次能夠順利揭穿楚國的陰謀,二皇弟,徵寒,子軒,聿揚他們都有功勞,特別是相府千金左悠然,若不是她給我們的靈感,有很多證據兒臣等也未必能把握住,兒臣不敢獨攬功勞。”的確,無論是剖屍,還是舌丸這些訊息,若非悠然的提點,他們也未必會留意到,可能會像個盲頭蒼蠅還不知方向在哪,更遑論能抓住重要證據,揭穿楚國的陰謀。
“哦?左悠然?又是她?”看來這個女子並不普通,若是把她嫁給凌兒,讓她成爲太子妃,成爲未來的皇后,輔助凌兒,凌兒大業可成。再說,他這個父皇又怎會察覺不到凌兒對她的心思……
“父皇,周國太子既然與楚國已決裂,我們應該趁此機會,與周國結爲姻親,打好友鄰關係,方爲上策”慕容凌藉着這個機會,把心中的想法道了出來。
“唔,涵兒與薇兒都到了適婚的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