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莊經理,你好像很怕徐科長啊?”蕭何吏嘴裡笑着,手指也不閒着,輕按了一個鍵,而屏幕毫無亮光反應,在確定了關機以後,這才把手機遞了過去。
莊大勇接過電話,掃了一眼,有些狐疑地說道:“關機了?”
蕭何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心想都喝成這樣了,居然也能發現!趕緊笑了笑說道:“我是怕徐科長再打電話來訓你,等明天我跟她把章的事情說清楚以後,你就不用怕了!”
“嗯,你想的挺周到,謝謝!”莊大勇點點頭,彷彿很滿意。
蕭何吏轉身剛要走,卻又回過頭來壓低聲音笑道:“其實,你不必怕她,項目的事她比你上心,因爲她畢竟拿大頭嘛。”
“嗯,說的也是……”莊大勇說了半截突然停住了,用吃驚地目光盯着蕭何吏:“你,知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蕭何吏拍拍莊大勇的肩膀,故作神秘地說道:“她有把柄在你手上,應該是她怕你纔對啊!”
“嗯。”莊大勇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趕緊搖搖頭:“哪有!沒有沒有!”
“哈哈,有沒有你心裡知道就行了,我只是給你提個醒。”蕭何吏笑了起來:“我走了,再見。”
走在寒意深重的街頭,蕭何吏卻心情很好,步履輕快,他甚至沒有着急打車,看着街道兩邊暮色下的繁華,竟突然有種很享受的感覺。
正在走着,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雲飛揚打過來的,連忙接了起來:“飛揚,怎麼樣了?”
“徐經理來過了,不過沒提什麼禮品,是不是送的……”雲飛揚聲音很輕,彷彿有些遺憾。
“呵呵,很好!”蕭何吏心情愉快地打斷了雲飛揚,他要的並不是徐麗珍收禮的證據,而是從陸春暉因事把公章交代給他而得到的啓示,看能不能借徐經理牽絆住徐麗珍,現在目標已經達成,心情自然不錯:“飛揚,還沒吃飯吧?”
“還沒呢,下午在車裡啃了個麪包。”雲飛揚聽蕭何吏心情很好,也笑了起來。
“辛苦了飛揚,”蕭何吏心中泛起了一股內疚:“晚上想吃什麼?”
“蕭哥,你也還沒吃?”雲飛揚有些詫異地問道。
“呵呵,過來再說吧,”蕭何吏說完四周看看:“我在大西洋花園小區向西第一個路口的東北角等你。”
“好的,蕭哥!”雲飛揚掛斷了電話。
蕭何吏來到路口,閒看了一會街景後便找了個臺階坐下來吸菸,沒過多一會,雲飛揚就駕駛着那輛奧迪車駛了過來。
蕭何吏扔掉菸頭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快步走過去鑽進了車裡。
“去哪蕭哥?”雲飛揚一邊平穩啓動車子,一邊略略地側頭問道。
“你怎麼沒去換車?”蕭何吏皺起了眉頭,語氣裡隱隱有絲責備。
雲飛揚趕緊解釋道:“蕭哥,
我在回來的路上就給香香姐打電話了,她說換車不急,而且她也正在忙着。”
蕭何吏“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蕭哥,要不咱們去香香姐那吧,聽說他們市場後天就要開業了,今天最後一次研究,動檢的弟兄們都在呢!”雲飛揚的神情略略地有些神采飛揚。
“呵呵,不去了,去了又要喝不少酒,明天還有事呢。”蕭何吏心裡開始預演着明天見到徐麗珍時的情景。
“哦,”雲飛揚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失望,側頭問道:“蕭哥,晚上你想吃什麼?”
“飛揚,要不這樣吧,我在前面下車,你去跟弟兄們見個面吧,都聚在一起也不容易。”蕭何吏眼睛望着窗外,心裡期盼着柳青香他們包的市場能紅紅火火,弟兄們也好有個不錯的歸宿。
“不用,”雲飛揚搖搖頭:“吃過再去吧,我跟他們見面次數多。”
“也好。”蕭何吏點點頭。
兩個人找了一個小店,點了幾個菜,又要了一盤水餃,便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雲飛揚餓了大半天自然是狼吞虎嚥,而蕭何吏剛纔也基本沒吃什麼,精力都放在了套話上,光喝了一肚子酒,又加上心情不錯,所以也吃得很香。
吃完飯,蕭何吏結了帳,堅持不讓雲飛揚再送自己:“你過去換車吧,明天起的早就接我,多睡會就直接去單位。”
雲飛揚見蕭何吏態度堅決,也只好點點頭:“行,那我去了。”
蕭何吏回小破屋,衣服沒脫就倒在了牀上,一天的腦力交鋒下來,已經是心神疲憊,拖過被子蓋在身上,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蕭何吏睡了,但卻有人沒睡。
神農綠康的姜總按照那幾個保安提供的車牌號早已經摸清了車主柳青香的底細,但對那晚到底是誰“劫走”了徐少姑卻一直沒有頭緒。盯了這幾天下來,依然是毫無進展,姜總有些沉不住氣了,決定先教訓一下柳青香,然後從她口中再問出那晚“劫走”徐少姑的兩個人的下落。
黃昏剛過,十幾個年輕人便依照計劃早早來到了柳青香所住的小區,爲確保萬無一失,他們兵分兩路,一路在樓下守候,另一路則去埋伏在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內。
說來也巧,柳青香這些天幾乎就沒動過雲飛揚的車,但今天卻因爲有事而開去了公司,與動檢的弟兄們研究了一天的市場管理費的收取和稅務、工商、衛生的代收項目,就在細節大致都已敲定,只留了一點尾巴的時候,大樓卻突然停電了,心情不錯的柳青香便決定會議轉移到她家裡繼續,開完後大家一起喝個開工酒。
柳青香的車第一個駛進了停車場,人剛一下車,幾個帶着捂臉線帽的年輕人便衝了上來揮拳便打,邊打還便喊着:“臭娘們,讓你多管閒事……”
也是柳青香命裡該着不受這皮肉之苦,若是前幾天發生這樣的事,那是必定會被打慘,但今天她卻並不
是一個人回來的,隨後趕到的兩輛車內的動檢隊員聽到柳青香的呼喊,立刻一個個蹭蹭跳下車,在黃猛和麻子的帶領下紛紛衝了上去。
我衆敵寡,動檢隊員很快佔了上風,把那羣年輕人打的抱頭鼠竄哭爹喊娘。柳青香靜了靜了心神,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110報警。
就在這時候,埋伏在樓下的那羣人收到消息也紛紛趕了過來,形勢瞬間逆轉,變成了敵衆我寡的局面。然而這種局面持續了僅僅不到一分鐘,雲飛揚便恰巧趕到了。
雲飛揚一到,結局自然不用細說,混戰以柳青香這邊大勝告終,動檢隊員們不但幾乎沒人受傷,而且還抓到了三個沒來及跑的年輕人交給了隨後趕來的警察。
因爲這場毆鬥基本上屬於先報警後動手,又因爲柳青香和動檢隊員們沒有任何的前科案底,所以公安人員很快便排除了黑社會火拼的可能,而是按照偶然的普通打架鬥毆事件來處理了。性質一定,處理起來便輕鬆了很多,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警方傾向於雙方協商,而當晚,與柳青香認識的幾個道上朋友也紛紛打電話來做調停,所以事件很快就被平息了,甚至沒有拘留那三個年輕人人,更沒有追查其他鬥毆人員和事件的原因,只是以簡單地付給柳青香一筆醫藥費和修車費而告終。
不過,這場鬥毆給柳青香以及動檢隊員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好處,彷彿在一夜之間,“香姑”的名號便傳遍了東州的各個“幽暗”角落,雲飛揚更是被冠以“金牌打手”而渲染得無以復加。這所有一切,都對那些覬覦他們市場的大大小小的幫派團夥起到了極大的震懾作用,使得公司的起步有了一段較爲平穩的日子,而就是這段日子,使得整個公司迅速地風生水起,爲以後的發展壯大打下了牢固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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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
擡手看了看錶,七點二十五分,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蕭何吏沒有去綜合科,到了二樓便拐彎徑直向項目科走去。
門敞開着,徐麗珍正坐在桌前發呆。
蕭何吏不易覺察地一笑,今天果然是個“早”日子,當然這“早”並不是因爲工作積極,而是因爲相關的人都有些睡不安穩。
“徐科長,好早啊!”蕭何吏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
徐麗珍扭頭一看是蕭何吏,也笑了笑:“蕭科長,公章帶了嗎?”
蕭何吏一拍腦袋:“哎呀,給忘了,我馬上去綜合科給你拿,稍等一會。”
徐麗珍有些驚異,她原本以爲會費些周折的,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料到蕭何吏竟然如此爽快地答應還給她。
蕭何吏轉身出門上了三樓,先去了任永書的辦公室,門開着,但任永書並不在,只有陳方凌在打掃着衛生。
“呵呵,方凌,任局長還沒來啊?”蕭何吏儘量保持自然的口氣。自從蕭何吏與蘇銀忠鬧僵,分屬不同陣營的兩個人已經漸行漸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