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猜得到，夢中情人請你酒店相會？”
“去你的，我有老婆了，家裡相會就行。”
“這可說不準，”那主治咕噥道：“說不定你彩旗飄飄再三再四呢。”
劉子昂心情正好，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內涵，催促道：“再猜。”
“別賣關子，自己說，請你去幹什麼？”
“哈哈哈，秦沛請我去幫忙，D國，堡德海大學附屬醫院，給肝外膽管狹窄病人做膽腸引流術。”
劉子昂減緩語速，吐字格外清晰：“而且是在肝膽胰學術講座上，面對D國肝膽胰專家，做專場示教手術！”
劉子昂邊說，邊得意地環視着室內。
該到你們誇我的環節了，我可以大度地收下你們的膝蓋。
衆人被這個消息小小地震撼了一把，好一會，衆人才回過神來，齊聲恭喜。
唯獨那實習女生問道：“劉老師，你不是說靠別人不算本事，要靠自己鑽自己拼嗎？”
這學生不能帶了，改明兒跟醫務處說，讓她滾蛋。
劉子昂若無其事地微笑道：“人脈、運氣其實也都是實力，我們不應該拒絕他人的好意。”
“而且秦沛是請我去幫忙，沒有我，他做不了手術。”
室內衆人齊齊撇嘴。
呵，爾等就羨慕嫉妒恨吧，我找主任請個假，最多大後天就能在D國大顯身手了。
劉子昂起身走向主任辦公室，施施然丟下一句：“何況，真香。”
見他走遠，屋內安靜了一會兒，一個實習生哀嘆道：“好羨慕劉老師啊。”
左手邊那主治往外走去，淡定丟下一句話：“羨慕別人不如自己努力，只要有準備，每個人都有機會。”
屋內幾個實習蟲規培獸被他的雞血打得興奮起來：
“嗯，老師說得對！”
“對，不要羨慕別人，做好我們自己。”
“我們的路剛開始，還有的是機會！”
那主治淡定地走進醫生值班室，見裡面沒人，把門反鎖，猛撲到牀上，使勁捶打着牀褥：“D國！學術講座！示教！啊啊啊啊羨慕死了啊啊啊啊！”
捶了一會，他收手躺下，面朝天花板幽幽地嘆了口氣：“唉，有準備就有機會嗎？我這輩子，大概率是不可能有這機會了。”
主任辦公室內，頭髮花白的老頭讚賞地看着劉子昂：“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醫生都在準備，得到機會的萬中無一。”
“歸根到底，還是你的準備最充分。”
“好好幹，跟秦沛搞好關係，儘可能多學一點技術。秦沛是王磊團隊的，你纔是咱們一院的後備力量，我們這些老傢伙退休之後，就要看你們年輕人的了。”
主任的鼓勵讚賞之意是如此明顯，劉子昂激動地應道：“是，我一定好好學，掏光秦沛的本事。”
“哈哈不用這麼激動，能掏多少是多少，畢竟王磊那傢伙的本事好像永遠都掏不光，秦沛只要一直跟着他學習，大概也是掏不光的。”
“那就一直掏。秦沛最愛一條龍，我只要……嘿嘿，主任我可不好這口，主要是……”
“行了，你怎麼掏秦沛我管不着，別忘了自己是個醫生就行。”
主任沒好氣地打斷劉子昂，想了想，又說道：“你要晉副主任的話，好像還差一年？”
“嗯，我主治四年，明年就達到條件了。”
劉子昂的心砰砰砰地跳，主治醫師滿五年只是硬性條件，基本上是個醫生就能達到，但每家醫院都有名額限制，有時幾十個人爭一個名額，沒點特殊本事根本別想晉升。
今年沒爭到，明年又是幾十個人，有些人能被擋十幾二十年，同年的同事都主任了，他還是苦逼小主治。
“好好幹，只要做出成績，誰都阻攔不了你晉升的腳步。”主任微笑看着劉子昂：“子昂，到時候，我會幫你提一嘴的。”
什麼提一嘴，肝膽胰外科也是一個重要科室，主任的話極有分量，他老人家這就是想保我晉升啊！
劉子昂幾乎興奮到要跳起來，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大聲道：“謝謝主任！我一定會努力的！”
“嗯，趕緊去準備吧，儘快出發，別讓秦沛等急了。”
“好，我坐最近的航班。”
劉子昂興沖沖地飛到D國，一見到秦沛，就大聲叫道：“秦老師！”
秦沛笑道：“你這傢伙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嘿嘿，跟你學了這麼多本事，叫聲老師不應該嗎？”
秦沛給了他一拳：“少跟我裝。怎麼樣，撐得住嗎，要不要先睡一下？”
“不用，我爭取挺到晚上，今天就把時差倒過來，後天手術不能受影響。”
“挺得住就好，走，去看看病人。”
兩人來到堡德海大學附屬醫院，走向康拉德所在的病房。
病房裡，康拉德的親友團來了一大堆，正在極力勸說康拉德。
“爲什麼要把生命交給Z國人？那不是個用巫術和草藥治病的國度嗎？”
“巫術談不上，他們的醫學還是有點東西的。但是總體上來說，他們只不過是我們的徒弟。”
“徒弟都算不上，聽說我們30年前的手術，他們開展以後還能上新聞。”
康拉德的妻子是唯一支持他的，在一邊反駁道：“你們不瞭解Z國。我和康拉德去Z國旅遊過，它已經不是一百年前那個落後的國度了，在很多方面比我們都先進。”
“不不不，親愛的雷奧妮，你不能因爲魔都的高樓大廈，就以爲全Z國都是那樣。”
“他們也就是跟着我們學習而已，沒這麼容易超過我們的，尤其在醫學上，所有手術都是我們西方國家創造的。”
“對，他們永遠只能跟在我們後面。”
雷奧妮對醫學不太瞭解，康拉德跟漢斯聊了很多，知道不少Z國醫學界的成就，反駁道：“以前是這樣，現在Z國醫生也開創了不少新術式，還對很多手術做了改進。”
“而且我的主刀醫生特別擅長我這種手術，他還和他的老師共同設計了手術方案，是爲我量身定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