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7 章:有一種挑釁叫做看不起

距離婚紗時裝秀還有兩天,顧凡、安然和韓旭君提前到達F國,剛一下飛機就碰上了這次婚紗秀最大的對手,曹暘的上級弗蘭克·林,這位林先生是位華人,一直視G.Fan爲眼中釘,這些年的消息還都是通過曹暘一些不正當手段打聽到的小道消息知道的,作爲全球知名的婚紗設計公司,G.Fan一直都是設計界的龍頭企業,能和其相媲美的公司少之又少,然而弗蘭克就是這少之又少的其中一位。

看到韓旭君平安無事地站在自己眼前,弗蘭克·林恨得牙癢癢,當初曹暘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拉他下馬,打到G.Fan坐上龍頭企業的位子,沒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差點兒連公司的前程都搭進去了,曹暘付出了應有的代價,韓旭君作爲這件事情的另一位當事人,弗蘭克·林是不會放過他的。

顧凡也注意到了這位林先生,冷眼睥睨着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韓旭君停職查辦的那段時間裡,顧凡不僅僅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還順便從唐倩口中瞭解了一下曹暘的的背景,雖然換了個名字,但是仍舊逃不過警察的法眼,今日一見,這位弗蘭克·林還是太年輕了,根本不是顧凡的對手。

顧凡拉着行李箱從他身邊走過,看着弗蘭克·林的那氣場、那眼神,赤裸裸地挑釁,自從接手公司到現在,他還沒有怕過誰,既然當初想要毀了他最好的兄弟,想要毀了G.Fan,那不好意思,從他簽字同意了曹暘的做法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已經水火不容了。

一行三人抵達酒店,辦理好入住手續之後,回到房間,顧凡開始檢查整個房間,關於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他不是沒見到過,這種特工用來獲取消息的手段去年就在這裡遇到過,這位商業間諜太不小心了,當場被顧凡逮到,直接送去了警察局,爲了防止對手有什麼竊取機密的手段,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還是仔細排查一下比較好,不過還好,這些人還沒有無恥到這種地步。

當天晚上,爲歡迎各國設計師們,主辦方特地舉辦了一場晚會,每年的晚會,顧凡總是全場的焦點,年紀輕輕地坐上總裁的位置不說,還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並且成爲全球前十位的婚紗設計公司,他的光輝事蹟早已經成爲媒體以及業界人士的焦點話題,今年也不例外。

顧凡和韓旭君走進晚會現場,身後跟着安然,第一次跟着總裁出差就要參加這麼正式的晚會,一下子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不過還好,有顧凡在什麼都不用怕,特地爲她準備的晚禮服十分襯她的氣質,一身黑色席地長裙完美地修飾出安然的身材,不僅優雅而且高貴,跟在顧凡身後的她根本不像是剛剛碩士畢業,才踏上社會的小菜鳥。

韓旭君一向對這種場合不是很感興趣,除了“微笑點頭嗯”,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顧凡對於這種場合已經再熟悉不過了,唯一不一樣的是,今天晚上他有一位舞伴,是安然沒錯了,於是一把拉過她的手,強制性挽着他的胳膊,還用眼神警告她,如果敢反抗就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兒。安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身邊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啊,沒天理呀。

這個時候弗蘭克拿着酒杯朝顧凡走來,臉上不屑的表情顧凡看着有一種要揍他的衝動,“看顧先生的樣子,今年拿下主辦方投資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顧凡冷笑了一聲,“林先生這話錯了,G.Fan哪一次沒有得到主辦方的投資?”仍舊是不可一世的樣子,“我依稀記得貴公司只有去年第四季度拿到了投資,還是因爲G.Fan沒有參與,要不然貴公司哪有這樣的好運氣,林先生您說吧?”

這場看似再平常不過的晚會其實早已暗潮洶涌,每個人臉上看似禮貌的微笑,其實背後都藏着不少秘密,就比如安然身邊站着的這個男人,一身正式的不能再正式的西裝極爲得體,臉上仍舊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但從他對弗蘭克·林說的話裡可以聽得出,顧凡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雖然這是一位強有力的對手,但是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在一場秀中徹底贏G.Fan的,可想而知,實力不容小覷。

弗蘭克·林被他說得下不來臺,轉眼看見了站在顧凡身邊的安然,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嚥了口口水,說道:“顧先生的女伴漂亮極了,不知道是否有幸可以請這位小姐跳支舞。”

被點名的安然有點慌,顧凡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意思是讓她放心,他掌心的溫度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下一秒顧凡的回答讓她的小臉頓時紅了,“原來林先生也看上我的女朋友了,只不過我的女朋友從來不和其他男人跳舞。”然後轉頭特別寵溺地詢問安然,“是吧,寶貝?”

安然被他叫得有些不自在,不自然地點點頭。

“林先生也看到了,這是我女朋友的意思,並不是我有意不讓她和您跳舞的。”顧凡脣角一勾,那個笑讓人感到了一種冰冷刺骨,這個弗蘭克·林的爲人他最清楚不過了,安然絕對不能落到他的手上。

“顧先生還真是寵女朋友。”弗蘭克·林只能尷尬笑笑,只覺得他的眼神越來越危險。

“林先生謬讚了。”擡眼隨便看了一個方向,轉後對弗蘭克說道,“我還有事,失陪了。”說完就帶着安然離開了,弗蘭克·林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也知道顧凡的軟肋了,這個安然倒是個不錯的棋子,看着安然的背影,他地脣角勾起一抹及其危險的冷笑。

遠離了弗蘭克·林,安然衝着顧凡翻了個白眼,“總裁了不起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還寶貝呢?也不知道你之前稱呼過多少女孩子寶貝,我只不過是你的一個棋子罷了,人家連戀愛都沒談過,莫名其妙!”安然不停地抱怨着,顧凡聽着,嘴角不自然的上揚,這個女人,幫她都還不領情,反而還被人家數落了一頓。

“抱怨完了?”顧凡反問了一句。

“總裁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這樣我以後還怎麼談戀愛啊?”

“安然,你是不是學習學傻了?”顧凡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弗蘭克·林在設計界是出了名的花心,他剛剛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心懷不軌,我這是在幫你,你竟然還不領情?想我顧凡的英名全都栽在你的手上了。一個姑娘家的,都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的嗎?”

“就是啊,這個弗蘭克·林爲了扳倒在他之前的所有公司,會不惜一切代價,只要是他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要不然他是怎麼取得現在的成就的?他現在屈居第二,心裡不爽着呢,看樣子是打算拿你開刀了。”韓旭君抿了一口紅酒,說道。

安然聽了之後臉都綠了,偷偷瞄了弗蘭克一眼,看上去挺正經的一個人,沒想到內心這麼險惡,“顧總,我錯了行吧?他……我……我該怎麼辦?”她擡頭看着顧凡,認個錯都那麼理直氣壯的,眼底顯露無疑的恐慌倒是真的。

“不是說總裁沒什麼了不起的嗎?現在知道求我了?”顧凡晃着酒杯,看着透明玻璃杯中鮮紅的液體,帶着一絲玩味。

“顧總,對不起,我錯了。您說什麼都是對的,您看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呢?”

“這還差不多,”顧凡喝了一口紅酒,笑看着身旁的安然,“這幾天你就不要到處亂跑了,跟着我和旭君,千萬不要一個人出門,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半步,去洗手間除外。”

“哦,知道了。”安然輕笑了一下。

晚會仍在繼續,顧凡總是和路過身旁的人冷臉相迎,即便是這樣正式的場合他都是習慣不笑的,剛剛對着安然笑主要是覺得這個姑娘實在太可愛了,生氣歸生氣,抱怨歸抱怨,道個歉都和別人不一樣,這麼理直氣壯的道歉顧凡還是頭一次見,只單單覺得好笑而已。

這場晚會表面看上去是爲了能夠讓各國參加這次時裝秀的設計師們放鬆,實際上是公司與公司之間的對決,他們知道G.Fan是個不好惹的對手,除了弗蘭克·林之外無人能夠與之抗衡,只不過手段是非常規的罷了,對她來說,只要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管用什麼樣手段,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像安然這樣第一次參加這種晚會的還是不太適應,總裁世界裡的晚會永遠是到晚上十二點的,一向習慣十點睡覺的安然不停地打哈欠,看着顧凡和別人談笑風生,越看越困,要不是韓旭君在旁邊陪着她,估計早就靠在顧凡的肩膀上睡過去了。

終於安然還是忍不住了,藉口去趟洗手間,只是爲了去清醒清醒,順便去補個妝。走進洗手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小臉因爲酒精的刺激變得通紅,開了水龍頭接了少許涼水輕輕拍打着泛紅的雙頰,然後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又補了個妝。

看着鏡子里美美的自己,安然十分滿意,但是鏡子裡出現的另外一張臉嚇了她一跳,一身得體的西裝,微胖的體型看上去有些憨憨的,兩撇小鬍子又透出他的成熟感,因爲喝了酒的緣故,男人的雙頰泛紅,眼神有些迷離,一直盯着鏡子裡的安然看。

安然嚇了一跳,這個男人正是弗蘭克·林,G.Fan的對手,晚會剛開始的時候見過,也聽顧凡和韓旭君說過,這個人是設計界出了名的爲了利益不擇手段,不少公司就是因爲內部出現了叛徒,這些內鬼大多數是他搶來的秘書,或者在一些中小型企業裡安插商業間諜,這些年有不少公司因爲他的不擇手段宣佈破產,外界看上去平淡的設計界其實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她轉過身,強裝鎮定,看着眼前這個極其危險的男人,手上緊緊抓着手包,有些不知所措,只聽眼前人帶着調戲的口吻說道:“安小姐今晚可真漂亮。”

“謝、謝謝……”安然說話都有些哆嗦,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跑,可是剛走了沒兩步就被他攔下了。

“安小姐彆着急走嘛,我知道安小姐是着急回去找顧先生,可是我也着急和安小姐說幾句話,我第一次在機場見到安小姐,我就喜歡上你了,離開那個顧凡,我可以照顧你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的,我除了沒有顧凡長得帥,其他的我也不比他,離開他。”

“林、林先生,我想您是喝多了,我幫您找個服務生送您回房間,那個……我男朋友還在等着我,離開太久他會擔心的。”安然想找縫隙跑出去,但是洗手間的門被他堵得死死的,根本沒有辦法出去,眼前的男人還那麼危險,這個時候顧凡又不在,安然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安小姐,我說的都是真的,離開顧凡,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弗蘭克一邊說一邊慢慢靠近安然。

“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喊人了。”安然一步步朝後退,呼吸急促,被他嚇得小臉煞白。

“安小姐,你就聽我的吧,那個顧凡算什麼,你……”

弗蘭克·林一步步逼近,只聽得“啪——”一聲,他微胖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安然下意識地賞了他一個耳光,這一個耳光打下去徹底激怒了弗蘭克·林,餓狼一樣撲向她,安然除了躲什麼也做不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出現了一個人,狠狠地打了她的頸部,安然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暈了過去。

那個打了安然的黑衣人朝弗蘭克·林欠了欠身,他冷冷一笑,示意黑衣人把安然抱到樓上的房間裡,於是黑衣人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將安然抱到弗蘭克指定的房間裡,用繩子將她綁在椅子上,然後就甩手出去了,強裝鎮定地離開晚會現場。

弗蘭克·林的計劃得逞,擡手摸了摸被安然打腫的臉頰,嘴裡嘟嘟囔囔地罵着什麼,然後轉身離開洗手間。洗手檯上躺着一支口紅,那是安然留下的,地上的耳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掉的,弗蘭克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卻不知道會場裡的監控早已經拍下了這一幕,估計過不了多久,當地警察就會傳喚他到警察局喝茶了。

還在外面悠閒聊天的顧凡和韓旭君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韓旭君發現安然還沒有回來,覺得不太對,於是悄悄對顧凡說道:“顧凡,安然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顧凡擡手看了看錶,“能出什麼事?說不定安然累了自己先回酒店了呢?她會法語,在這兒又丟不了,別擔心。”這個時候這位總裁心還真是大。

“不能吧?安然如果先回酒店,肯定會從會場裡面走,就算咱倆聊着天也能看見她,過了這麼久都沒看着安然,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韓旭君還是不放心,他可不能讓自己喜歡的人出一點點問題,不然他會自責內疚的。

顧凡掏出手機給酒店打了一通電話,酒店那邊說安然並沒有回去,韓旭君說得沒錯,安然不像是會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的,而且她一向聽話,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既然都說了讓她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她就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走了,除非她真的出事了。

酒店的回信讓顧凡有些不淡定了,又打電話給安然,電話那頭一直響,卻一直沒有人接,他現在可以肯定安然出事了,可是在這兒又沒有認識的什麼人,找一個女孩兒像是大海撈針,失蹤未超過二十四個小時警察局也沒有辦法立案,眼下太多問題需要解決,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與此同時,樓上某個房間裡一片黑,安然那身黑色晚禮服的亮片映着透過窗子照進來的月光十分好看,弗蘭克·林就坐在她身邊,靜靜看着眼前這個精緻的小女人,他什麼都沒有做,這是他唯一的籌碼,有了她就不怕顧凡會對他怎麼樣了,這一季的投資現在可以說是勝券在握了。

晚會很快結束了,顧凡和韓旭君坐着商務車回了酒店,一路上,顧凡冷着臉,皺着眉頭,安然失蹤了,他都不知道該和安華怎麼解釋,如果安然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安家會承受不了的。

突然顧凡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嚇得韓旭君一哆嗦,“幹什麼,一驚一乍的。”

“是弗蘭克,一定是他。”顧凡十分篤定的說。

“可是你沒有證據,在國外,沒有證據警察局是不會隨便抓人的。”

“不管怎樣,一定得保證安然的安全吧,那個弗蘭克·林的爲人你也是知道的,萬一他對安然做了什麼的話,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好好一個大活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就失蹤了,現在這麼晚,找人都不好找,明天一早去趟警察局,找不到安然誓不罷休。”

顧凡的眼神冷冰冰的,如果真的是弗蘭克·林做的,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安然絕對不可以有事,但因爲她的失蹤,顧凡竟一夜無眠,這是他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失眠,竟還是爲了一個女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見到她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所以她不可以有事。

整整一個晚上顧凡都沒有接到安然或者是警察局的電話,直到第二天早上,顧凡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的時候,整個人徹底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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