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丟出去。”安冷月毫不猶豫地對林夏下了命令。
她正愁沒機會報復虞子洲呢,這傢伙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自作自受,可怪不得她。
“是。”林夏利落地應命,沒有因爲虞子洲的身份而有半點猶豫。
在她看來,這個癩蛤蟆竟然敢覬覦主子定下的王妃,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弄死都不爲過。
至於身份,那是什麼?
這裡是東裕國的土地,於兆國的太子算什麼東西。
“狗奴才,你敢。”虞子洲色厲內荏地怒吼,一擡頭看清楚林夏的長相,眼神卻不由晃了晃,臉上瞬間掛起笑容,“美人兒,女子該溫柔嫺靜,知道......”
林夏被虞子洲這一笑噁心得差點吐出來,想着要用自己的手去觸碰這種噁心的人胃部就翻涌不止,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擡腿一腳踹了過去。
虞子洲身後的兩個小太監趕緊蹦出來擋在他面前,可兩人又不會武功,瞬間就被林夏給踹飛了,站在他們是身後的虞子洲也被帶着一起飛了出去。
林夏的眼中閃過一抹不爽,太便宜那個噁心的混蛋了。
有了兩個小太監做緩衝,虞子洲根本沒受什麼傷,只是屁股摔的有點疼。
但,被人從屋子裡踹出來的屈辱卻是他無法接受的。
頓時,什麼憐愛之心都消失的一乾二淨,他忍痛站起身,眼神陰鷙地看着安冷月,怒道:“孤可是於兆國的太子,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如此對孤?你們難道想掀起兩國大戰嗎?”
“你除了太子的身份,還有什麼?”安冷月不屑地冷笑,“沒了這層身份,你就是個廢物。於兆國想開戰那就來,不過一羣手下敗將,本將軍難道還怕了你們?”
“你......”虞子洲氣了個倒仰,甩袖道:“那咱們就等着瞧,早晚你會是孤的太子妃。”
這個女人,他勢在必得。
撂下狠話,虞子洲便怒氣衝衝地走了。林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禁不住有些擔憂,“會不會節外生枝?”
“放心。”安冷月不屑地冷笑道:“他的本事,最多也不過是向皇上求婚。皇上可是早就許了我,允許我自己決定自己的婚事,若是皇上食言而肥,大不了我帶着西北軍反了便是。”
她玩笑般地說道。
林夏無言以對,心裡卻是忍不住暗暗咂舌。主子看上的王妃好像真的很不一般啊,造反這樣的話竟然隨口就敢說出來。
凌軒接到虞子洲過來的消息,很快就趕了回來,卻沒有看到虞子洲的人影,禁不住挑了挑眉。
“馬車準備好了?”安冷月看到他,禁不住暗地裡撇了撇嘴,這傢伙不知道在她身邊安了多少眼線,動不動就跟他報信。
凌軒淡淡地點了點頭,並沒有提虞子洲的事,“我在馬車裡墊了很厚的棉被,保證不會顛簸。”
“我的身子哪就有那麼嬌弱了。”安冷月嫌棄了一句,心裡卻是因爲這個體貼入微的舉動感覺暖暖的。
凌軒也不去戳破她的口是心非,只道:“我只想把最好的給你。”
安冷月瞥他一眼,只覺得這男人越來越會說甜言蜜
語了。
林夏站在旁邊,只覺得自己萬分多餘,乾脆識相地再次隱身到了暗處。
當看到那輛馬車的時候,安冷月才知道,凌軒說的很厚的棉被真的不是虛言。
她一爬上馬車,整個人就都陷進棉被裡面了。
“舒服嗎?”凌軒期待地問。
安冷月很想說,過猶不及,棉被太軟了,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她想要動一下都困難。
但,對上凌軒的眼睛,到了嘴邊的話就變成了,“挺好的。”
話一出口,安冷月就直想給自己兩巴掌,太沒出息了。
不就是個男人嘛,用得着這麼慣着嗎?
前世的經驗教訓難道都忘了,上輩子你處處爲了那個男人着想,最後是什麼下場?
難道你還想重蹈覆轍?
安冷月躺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眼睛無神地瞪着車頂,思緒紛飛。
前世那些被她刻意壓制在角落裡的記憶再次紛涌而出,讓她禁不住心煩意亂。
面對凌軒的時候,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避。
雖然極力剋制,但她知道,凌軒應該感覺到了。
但是,凌軒卻並沒有說什麼,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包容和寵溺,讓安冷月禁不住有些自責。
剛想反省自己,就聽到馬車外傳來一陣混亂,隱隱聽到似乎是有人墜馬了。
“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安冷月禁不住有些好奇。
爲了方便照顧安冷月,林夏也暫時解除了暗衛的身份,現身跟在了安冷月身邊。
她探頭朝外看了看,便道:“好像是於兆國那位太子墜馬了。”
“墜馬?”安冷月挑了挑眉,虞子洲雖然廢物,但身爲太子總不可能連馬都騎不好吧。更何況,現在他們並不是策馬狂奔,這速度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這樣都能墜馬,那騎術得是多爛?
聽說他一路都是起碼過來的,騎術要真是這麼爛的話,早就摔死了吧。
安冷月直覺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不過,她並沒有什麼探究的慾望,反正摔的是於兆國的人,摔死更好。
於兆國的人可並不這麼想,他們覺得,自家太子殿下的馬那可是寶馬名駒,且性情溫馴,怎麼會突然發狂?必然是有人動了手腳。
這動手腳的人不用想,嫌疑最大的就是東裕國的人。
但是,任憑他們怎麼調查,卻什麼都沒查出來,只能將苦水往肚子裡咽。
過了一會兒,安冷月卻反應過來了,轉頭看向林夏,開門見山地問道:“這事兒是你家王爺做的吧?”
雖是疑問的句子,卻是用的肯定的語氣。
這種暗地裡下黑手,還讓人完全找不到證據的手段怎麼想怎麼感覺熟悉。
比如,前世那位倒黴調戲了她的紈絝,不久後便因爲在花船上與人爭風吃醋,被推進了湖裡,淹了個半死。
這輩子,丞相大人也體會了一把同樣的手段。
還有前段時間,四皇子和六皇子接連不斷的倒黴,石凌君也是事事不順,雖然都是些小事,看起來也都是巧合,但是湊到一起就會發現,這些巧合未
免太多了點。
如果要找出這些倒黴的傢伙的共同點,那麼就只有一點,那就是這些人都得罪了凌軒。
林夏看了安冷月一眼,沒有一絲猶豫地便直接點了頭,把自家主子給賣了。
反正主子說過,他做的事情無論是什麼,都沒有必要瞞着安將軍。
當然,如果安將軍不問,她也不會主動說的。
猜測得到證實,安冷月不由莞爾一笑。
心道,大概也是自己的態度刺激了凌軒,不然他向來習慣謀定而後動,應該也不會用這麼幼稚的方法報復。
她只覺得彷彿醍醐灌頂一般,一下子就想通了。
前世歸前世,凌軒和石凌君終歸不是一個人,兩人的品性也截然不同。她不能因爲石凌君的卑劣,便對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
沒有發生的事情,又何必杞人憂天。
總之,這輩子她不會再像前世那麼傻,遭受背叛依舊默默隱忍。
“想通了?”凌軒看着倚在車窗便對自己淡淡微笑的安冷月,笑着挑了挑眉。
“嗯。”安冷月點頭,微微一笑道:“之前是我鑽了牛角尖兒了。”
凌軒沒有多問,只是對安冷月寵溺地笑了笑。
他不問安冷月是鑽了什麼牛角尖,也不問她爲什麼突然又想通了。
已經過去的事情,沒必要深究。
他只要寵着這個女人就好,寵到她再也離不開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主子,有消息傳回來了。”一個王府侍衛打扮的男子突然走過來,暗中將一張紙條遞給凌軒。
兩人的動作外人根本發現不了,卻並沒有避着安冷月。
她忍不住問道:“什麼消息,是關於前日的刺客的嗎?”
對於凌軒手下的情報網,她是十分相信的。兩天時間,應該足夠凌軒查出到底是誰想要他們的命了。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死她。
安冷月的眼中劃過一抹厲色,她本只想報復前世的仇人,無意與仇人之外的任何人爲敵,可惜,卻總有那麼多人想要惹怒她。
凌軒打開紙條看了一眼,順手便遞給了安冷月,“你自己看看吧,沒想到竟有這麼多人想弄死咱們。”
安冷月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也禁不住挑了挑眉。
襲擊他們的刺客果然是死士,他們幕後的主人也是個熟人,正是四皇子。
而這些死士,原本卻是老皇帝訓練出來的,四皇子成年之後,才送給了他。
以老皇帝的掌控欲,安冷月不相信他對這些死士就已經完全放手了。
所以說,四皇子這麼大的動作老皇帝事先定然早就知曉,只是他默許了,說不定還順手推波助瀾了一把。
另外,禁衛軍中確實有四皇子的內應,但前日同時鬧起來的卻還有六皇子和石凌君的人。
這些人大概是之前也接到了主子的命令,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做什麼,才見機渾水摸魚了一把。
另外,摻和在裡面的還有丞相府,三皇子的母家等等。
“一羣跳樑小醜,卻總是不肯消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