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磊對突然闖進來的陌生男人倍感奇怪,又見他毫不客氣地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後,蹙了蹙眉頭,看向早已經目瞪口呆的洛箏問了句,“洛律師,你們認識?”
這男人的五官輪廓極爲深邃,略帶西方人的立體剛毅,尤其是那雙眼像是寶石般幽暗,略顯叛逆,邪魅惑人,與他對視猶如一匹優雅的黑豹。
洛箏也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蕭燁磊的問話似乎也沒聽見,只是瞪大了雙眼盯着在身邊坐下的男人。
“蕭先生吧?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難搞定呢?”男人絲毫不在意地開了口,吐字極爲標準清晰,淡淡低沉的嗓音像是一塊磁石,又透着天鵝絨般的深邃好聽。
還沒等蕭燁磊回答,洛箏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在工作,請你出去”語氣極爲不客氣和疏離。
男人邪魅笑了笑,絲毫不在意洛箏的態度,仍舊是看向蕭燁磊,一字一句道:“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把情況交代清楚啊?”又擡腕看了看錶,“已經兩個鐘頭了。”
蕭燁磊冷冷地盯着他。
“你在做什麼?”洛箏壓低了嗓音,一臉痛恨狀。
男人還是沒理會她,看着蕭燁磊,一瞬不瞬。
劍四。“我的意思已經跟洛律師說清楚了。”蕭燁磊淡淡說道。
男人聞言後故作遺憾搖頭,“我知道你在忌諱什麼,如果你連信任你自己律師的能力都沒有,怎麼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蘇冉——你名義上的姐姐,實際上你很愛她吧?”
被我什厲。身邊的洛箏驀地瞪大了雙眼。
而蕭燁磊突然站起了身,像是盯着洪水野獸似的盯着對面的男人。
男人則一副慵懶邪魅狀,脣角依舊勾着笑。
良久後——
“洛律師,這是你找來的幫手?”蕭燁磊將冒頭指向洛箏。
洛箏剛要開口,男子卻說話了——
“蕭先生,你只要知道,因爲你的緣故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和我的女人約會時間,這樣不好吧?”
“誰是你的女人?”洛箏實在按捺不住,也站起身怒瞪着他。
男人大手一攤,終於看向洛箏,嗓音十分悅耳,“是你。”
“你——”
“我看,你們還是先將自己的家務事處理好再說吧”蕭燁磊冷笑,二話沒說就離開了會館。
“喂——”洛箏剛要追,卻被起身的男人一把拉了過來,從身後將她摟住。
“放開——”
“我想你了。”男人緊緊將她摟住,“該服務我了吧?”
洛箏轉頭拼命將拳頭打在他身上,“我的當事人都走了”
“放心,他一定會主動找你的。”男人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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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別墅
晚餐很豐盛,蘇冉吃得很撐,不得不說其實厲冥禹料理中餐的水平還是挺高的。用過晚餐後,兩人就開始各忙各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在蘇冉跟丁警官交代完事情,又碼了一些文字後,鬆了口氣,起身倒了杯果汁。
看了看牆壁上的鐘表,想了想又親自磨了一杯咖啡,晚餐是厲冥禹做的,出於禮節她就給他磨杯咖啡吧。
書房,光線很暗。
水晶燈只開了一檔光亮,隱隱映出厲冥禹的臉,他倚靠在椅背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電腦屏幕看,畫面是一片的純白色,蘇冉像是無助的羔羊,被醫生們捆綁在牀榻上,兩隻小手覆蓋在小腹上。
這是他從精神病院帶回來的視頻資料,用過晚餐後他就一直坐在這裡看,看着畫面中的蘇冉每天都是怎樣度過的,看着她一次次被醫生們綁到牀榻上,然後靜靜地看着天花板,靜靜地睜着眼。
輕柔的敲門聲響起時,厲冥禹突然發現畫面出現了一個細節,將視頻趕忙倒了回去,鼻尖卻是濃郁的咖啡香。
他下意識擡頭,見蘇冉端着咖啡走進來後略微徵楞。
蘇冉也知道這種行爲會令他不適應,就連她自己都不適應,有些尷尬地將咖啡放在他面前,眼神不經意掃過電腦屏幕,緊接着手指一抖,杯中的咖啡濺在了她的手指上,燙的她驚叫了一聲。
小手很快被厲冥禹拉了過來,結實的手臂也順勢將她整個人拉坐在懷裡,“怎麼樣?”
蘇冉想把手抽回卻沒成功,喃喃地回了句,“沒事。”眼睛卻落在電腦屏幕上,心頭突突直跳,他怎麼會有這些視頻?
“真是夠笨。”他無奈說了句,將她的手指拉了過來,看了看,還好沒有燙紅。
她的臉一紅,這樣的坐姿令兩人的臉頰離得好近,英挺的五官特寫就映在她的眸子裡,她可以感受到他男特有的微熱體溫,那股迷人的雄氣息混合着淡淡琥珀香,他的眼神透着令人心悸的幽深。
“你、你怎麼在看這個?”她有些不安地問。
厲冥禹盯着她了好半天,然後視線才落在屏幕上,又重新將視頻放了一遍,正好是醫生將她捆綁在牀榻上的一段,她靜靜地將手放在小腹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脣角隱隱牽動了一下,到了這裡,他按下了暫停鍵。
蘇冉心慌地盯着屏幕,其實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視頻資料,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那段時間竟然以這種方式度過的,可是,在看到他按下暫停鍵的時候,眼神多了一些不自然。
“畫面裡,你說了什麼?”他低醇的嗓音靜靜落下,又重倒了一遍,這麼長時間他看了不知多少次這種捆綁的畫面,最開始沒注意,可就在剛剛他突然意識到,蘇冉似乎在每次被捆綁的時候嘴脣都微微扯動一下,像是說了一句什麼話。
“我哪有說什麼。”蘇冉避開眼神,臉上的神情更加不自然了。
厲冥禹沒有追問,只是凝神地盯着她。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令她無法直視,低着頭一直沒有出聲。
良久後她的小臉被男人輕輕扳過來,低柔的嗓音透着一份堅持,“告訴我,你究竟說了一句什麼話?”
蘇冉眼神竄過一絲慌亂,像是平靜的水面被清風吹拂似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根本就沒說話。”
見她如此,他便不再問了,想了想,乾脆關上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