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脣邊泛起比剛剛更大的怪笑,盯着他,舉起小手,然後慢慢地攥緊拳頭,一字一句道:“東方不敗!”
呃……
厲冥禹倒是徵楞了一下,半晌後搖頭苦笑。
良久後他纔開口,“好吧,那——東方不敗小姐,你是否先下車,我把車子開進車庫裡。”
他的揶揄引來了蘇冉的白眼,二話沒說,她開門下了車。
厲冥禹忍不住勾脣笑着,想想她剛纔的模樣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啓動了車子,一路滑下車庫……
蘇冉上了階梯,拿出鑰匙剛準備開門,門,卻自動開了……
心頭猛地泛起驚詫,推開房門後,又倏然瞪大了雙眼,整個人都怔住了,手一鬆,鑰匙“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她誤以爲是進了別人的房間。
客廳裡亂糟糟的一片,所有的擺設、所有的物件全都被翻得亂七八糟的。
蘇冉傻了眼,這是……
這時,厲冥禹也停好了車子走過來,見蘇冉整個人都愣在原地後關切上前,還沒等開口就看到眼前糟亂的一幕,深邃的眸光也泛起一絲徵楞。
蘇冉反應了過來,視線又落在二樓,剛要走進去看看情況,胳膊卻被厲冥禹一下拉住,回頭看着他。他的臉色變得略顯嚴肅,淡淡命令,“先報警,不要破壞現場。”
她這才反應了過來,下意識點頭。
很快,警局的人來了,兩輛警車將工作室門外彰顯得格外熱鬧,刑警們做了現場搜查、取證,又詢問了一些話,最後蘇冉又在刑警的陪同下查看了室內的整體情況,看看少了什麼東西。
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是,室內什麼東西都沒少,甚至是放在明面的現鈔也還是安然無恙地一張沒少。
這種情況讓刑警們全都不解,小偷敲門開鎖進了工作室,結果什麼都沒偷?是因爲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還是——在偷盜的過程中聽到主人回來了潛逃了?
也只有這兩種可能。
一個是目標不是錢財,一個是還沒有太多的時間動手。
不過,在厲冥禹看來,後者的可能性太小。
刑警走了之後,他又查看了一下現場,樓上樓下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了,很顯然,這小偷進入房間已經很長時間,他是有足夠時間來盜取財物,所以在他認爲,今天工作室被盜,純粹是因爲,蘇冉藏了一件不該藏的東西。
蘇冉這次被嚇得不輕,一直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厲冥禹關好門窗後上前將她摟在懷裡,她沒有掙扎,細細的手指揪住他襯衫的一角,臉色蒼白。
“對不起。”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心生懊惱和後怕,如果當時房間裡還有盜賊的話,蘇冉單獨進去很顯然是危險的,他真不應該讓她先進房間,應該跟他一同停好車一同回去纔是。
蘇冉已經聽不進他說了什麼,手腳冰涼。
到了晚上的時候,厲冥禹已經將樓上樓下亂糟糟的場面收拾得一乾二淨,跟以前沒什麼兩樣。蘇冉一直坐在沙發上看着他樓上樓下地拾掇,心頭又泛起一絲難受。如果今天他不在身邊,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待房間都乾淨了後,厲冥禹倒了一杯溫水給她,又順勢將她摟在懷裡,安撫着她道:“沒事了,這件事交給警方去查。”
她喝了一口水,輕輕點了點頭,半晌後終於開口,聲音聽上去有點無力,“這個賊到底想要什麼呢?錢就放在那卻沒少,我想不通。”
這也是厲冥禹想不通的事情,看向她,認真問道:“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覺得有什麼可疑的人和事?”
蘇冉搖頭,眉心緊縮,“沒有啊,自從搬到工作室,我的生活都很簡單,打交道的還是以前的人和事,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厲冥禹見她嚇得不輕,輕聲安慰,“好了,什麼都別想了,說不定只是一場意外。”說完這話,他的眼眸卻泛起深邃的思考,折射着隱隱的光。
夏家書房。
“啪”地一聲,耳光聲響起,緊接着,夏童右臉頰上紅了大一片,她盯着夏明河,眼淚滾落了下來。
“你怎麼會想出這麼笨的辦法來?一直以來你都很聰明,今天全都毀在你的愚笨上!”夏明河暴怒的聲音幾乎要把房頂給掀了。
夏童的眼淚止不住了,捂着臉頰,聲音委屈而不悅,“難道爲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瓶子就殺人嗎?我就是想不到有什麼辦法找到那個瓶子,所以纔派人去她工作室找嘛。”
“結果呢?東西沒找到還引來了警察!你以爲這些警察都是吃素的呢?”夏明河氣得全身發抖。
“我哪知道會找不到啊。”夏童也衝着他吼了一句。
夏明河的臉部肌肉亂顫,憤憤地警告夏童,“你最好從蘇冉那個丫頭下手,儘快找到那個瓶子,不準再用這麼愚蠢的辦法來,找不到那個瓶子,你就給我除掉蘇冉!”
夏童哭得悽慘,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個瓶子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定要殺人呢?”
“你就給我記住,蘇冉不死,很快就能輪到我死!”夏明河低吼了一聲,“你難道想看着我們夏家毀了嗎?”
夏童一下子愣住了,她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蘇冉怎麼能有那麼大的力量,半晌後她才忍住眼淚,“蘇冉現在跟厲冥禹在一起,我要下手也難啊。”
“難什麼難?難道厲冥禹還能有一天24小時待在蘇冉身邊?她總有單獨的時候,這件事給我速戰速決。”夏明河煩躁地揮了一下手,命令道。
夏童抽泣着,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待夏童出去了後,夏明河一下子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雪茄,憂心忡忡地抽了一口。沒多久,書房一側緩緩開啓了一扇門,白初蝶從裡面走了出來,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