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童轉頭一看,牆角上貼着禁止吸菸的標誌。
“人活在這世上不能爲所欲爲,理所應當,人是社會動物,當然要遵循社會法則和道德,否則怎麼能被叫做人呢?”蘇冉靜柔地開口說着,淺笑中透着不動聲色的耐性。
夏童聽出她在拐彎抹角地罵人,冷笑道:“原來厲太太挺伶牙俐齒的。”說着將手中長煙扔到了一邊,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後換了個話題,“既然厲太太的記性不好,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童,想必這個名字冥禹在你面前提到過。”
“原來是夏小姐,不好意思,冥禹從未見我面前提到過你的名字,不過現在知道了也不算晚。”蘇冉聲調不急不緩,靜靜地看着她,“夏小姐有什麼事不妨開門見山。”
夏童精描細畫的眼皮輕輕一挑,脣邊難掩譏諷之態,“好,那我就直說,我和冥禹很早就好上了。”
這句話挑得蘇冉心頭直痛,雖說她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夏童的話狠狠撞擊了一下,拿着杯子的手指下意識縮緊,就好像心臟在不停收縮一下,每抽動一次,鮮血就跟着滲透了一層,最後連喉嚨裡似乎都泛着血腥味兒。
牛奶的溫度要很用力才能透進掌心之中,也多少給了她些回擊的力量。再看着夏童時,蘇冉的笑依舊清淡,“那又如何?”
“我今天稱呼你一聲厲太太是給足了冥禹面子,你喜歡裝糊塗是你的事情,我今天來找你只想問你一句話,什麼條件你才能離開冥禹,跟他離婚?”夏童的語氣轉爲具有強烈的攻擊性,與她溫婉的名字極爲不符。
“怎麼夏小姐認爲婚姻只是一場交易嗎?”蘇冉眉梢染上淡淡冷意,語氣依舊緩慢。
夏童盯着她,眼底染上鄙夷,“別人的婚姻我不知道,但你和冥禹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她頓了頓,從鼻子眼裡冷哼一聲,“你以爲冥禹娶你是爲了什麼?如果不是你和家二小姐的身份,他根本就不會正眼瞧你一下。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能不能配得上冥禹,一個只會喝牛奶的愚蠢丫頭想要做議長夫人簡直是開玩笑。”
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似的紮在蘇冉的心坎上,尤其是夏童的眼神,更如同芒針根根刺穿她的眼眸。暗自深吸了一口氣,蘇冉拿起小勺攪了攪杯中的牛奶,強行用理智壓住心頭的疼痛。
“夏小姐既然說了這是一場交易,那麼交易雙方必然要索取才行,交易沒有結束也就意味着彼此都沒達到目的,夏小姐想要喧賓奪主似乎還早了點。”她眼底的笑意更濃,絢爛得幾乎迷了對方的雙眼。“至於這牛奶嘛,我從小就不愛喝這種東西,但沒辦法,冥禹他擔心我的胃炎發作,一直命令我不要喝咖啡,女人嘛,嫁夫從夫,丈夫是好意,我這個做老婆的自然要領情才行。”
夏童聽了這話後,臉色變了變,眼神也轉爲鋒利。
“還有——”蘇冉輕輕一笑,從容地看向她,“冥禹不知道你來找我吧?他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外界騷擾他的家人,看來,你並不瞭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