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冥禹卻不怒反笑,從容淡定地說道:“我只是在提醒你們警方,不要浪費納稅人的錢而已。”
“議長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尤金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後,眉梢隱隱泛起一絲遲疑。
厲冥禹沒有多加解釋,只是淡淡回答,“在這個案子上,我始終帶有遲疑,不過我不是專業人士,但有個人也許會給出最好的答案。”
“誰?”尤金一愣。
“去鑑證科看看不就知道了。”厲冥禹賣了個關子。
“鑑證科?”尤金看着他,愣了良久後突然反應了過來,驀地起身,大踏步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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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證科,是重中之地,此時此刻,鑑證科的所有同仁們卻全都面面相覷地站在走廊上,想進還不能進,見尤金來了後,如釋重負,組長趕忙上前道,“尤警官,你總算來了。”
“你們怎麼都站在外面?”尤金停住腳步,詫異地看着他們。
同仁們苦不堪言,組長指了指裡面,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尤金下意識看向跟上前的厲冥禹,眼底泛起疑惑。
厲冥禹則聳聳肩,示意他進去看看。qfg。
尤金大踏步走進鑑證科,剛一推門,便聽到一道懶洋洋的聲音,“你的教授就是這麼教你的嗎?要我看,依你目前的這種水平應該返回學校重新學習。”
是個男子的聲音,嗓音聽上去渾厚有力,有點慵懶,卻有着明顯的譏諷之意。
“你、你……”另一道聲音揚了起來,透着委屈。
尤金聽得出,是小息的聲音,小息是鑑證科最年輕的,去年剛剛畢業,這小夥子生性溫和,不大喜歡跟人開玩笑,做事倒是認真,可今天怎麼被人氣成這樣?
正要上前,又聽那人淡淡說了句,“別你呀我的,不能幫忙就跟你的那些前輩們一樣到走廊站着去。”
尤金再也聽不下去了,大踏步走了進去,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在這裡指手畫腳的。誰知,剛一進去便愣住了,馬上又低吼了一嗓子——
“你是誰?這裡不允許外人進去!”
儀器前站着一名男子,身穿着白大褂,戴着膠皮手套,手裡正拿着一支玻璃器皿,他的身材很高大,從長相看有點像是歐洲人與亞洲人的混血,不過陌生的很,尤金一眼就能認出他並非是警局裡的人。
這人怎麼闖了進來?還把鑑證科的同事們全都趕到了走廊?
男人見有人闖了進來,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又看到了尤金身後的厲冥禹,輕輕一笑,走上前,“我是外人,那他呢?”
厲冥禹清了清嗓子,似乎在壓住隱隱的笑意。
尤金的臉色變得難堪不已,皺緊眉頭,“你到底是誰?誰讓你隨便闖進鑑證科的?”
“你不說我倒忘了。”男人環顧了一圈,輕描淡寫道,“要說鑑證科的環境真的不錯,設備也到了全球頂級水平,可是尤大警官,鑑證這種工作,可不是靠先進的儀器,還要靠這裡。”說完,他指了指腦袋,輕輕一笑。
尤金一愣,眼底驀地騰起警覺,這個男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好了,跟尤警官介紹一下吧,這裡畢竟不是你的地方,想被抓走不成?”身後的厲冥禹解了圍,似乎早就習慣了男人的思維和作風。
尤金聞言後更加詫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你們,認識?”
男人笑了笑,將膠片手套摘了下來,然後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扔到了一邊,尤金一看白大褂上的工作牌,不由來氣,“你竟然穿了別人的白大褂,你——”
“尤警官你好。”男人正經地朝他一伸手。
尤金愣住了,下意識與他大手相握。
“皇甫彥殤,國際鑑定科首席驗屍官,我來這裡是經過你們上頭同意的。”男人淡淡一笑,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句。
只是這麼一句,尤金就早已瞪大了雙眼,指着他,“你、你是那個皇甫彥殤?”對於皇甫彥殤這個名字他聽得倒也不陌生,鑑證科的人想必更是清楚,這個人一向擅於與死人打交道,倒不是說他有什麼通靈的本事,而是國際上很多大案疑案在經過他的幫助下都能輕鬆解決,他一向認爲,死人是可以說話的,而他也的確有那個本事,總會在別人都認爲是死衚衕的時候又能發現新的線索來。
更重要的是,他們還聽說這人的身世背景十分複雜,據說是出身皇甫財閥的人。
只是,他怎麼會這麼年輕?
這也不怪他太過吃驚,皇甫彥殤這個人一向不喜歡面對媒體,更何況一個經常與死人打交道的人,媒體也不願多加報道。
皇甫彥殤見他像是見了鬼似的,不以爲然說了句,“還有其他叫皇甫彥殤的人來過這裡嗎?”說完,又看向厲冥禹,“這次算是賣給你人情,記着就行。”
“當然。”厲冥禹淡淡說了句。
“你們——”尤金徹底懵了,但還是多少帶着一點理智,“你所說的上頭,是不是厲冥禹安排的?”
“不算笨嘛。”皇甫彥殤英俊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
尤金聽了剛要發作,卻聽到厲冥禹開口,“結果怎麼樣?”
皇甫彥殤拿過玻璃器皿看了一眼,一邊觀察裡面的變化一邊說了句,“厲大議長,以後再讓我幫忙請找些有技術含量的活兒,你知道現在機票又漲價了。”
“尤警官會給你報銷。”厲冥禹伸手拍了拍尤金的肩膀,笑了笑道。
然去上了。“好吧。”皇甫彥殤聳聳肩膀。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尤金失去了耐性,乾脆吼了一嗓子。
皇甫彥殤擡手揉了揉耳朵,蹙了蹙眉頭,“這傢伙是噴火龍嗎?”
厲冥禹倒是不以爲然地說了句,“還是將你發現的線索跟他說一下吧。”
皇甫彥殤笑了笑,待玻璃器皿中徹底變了顏色後,眸底泛起一絲瞭然,轉頭看向尤金,“尤警官問你一句,當時導致丁銘啓死亡的致命傷口在哪裡?”
尤金一愣,“在頭部,重物導致。”
“可照我看來不是這樣。”皇甫彥殤從容淡定地說道:“他的致命傷其實是在肝臟,換句話說,他是中了毒,在被人襲擊之前他已經生命垂危了。”
尤金聞言後大吃一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