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他出來了,那邊——”
正當和君灝想要問清楚這件事的時候,車外一羣記者像是瘋了似的圍住了大廳門口,因爲車窗是打開的,他們一轉頭便能看到外面的情況。
前來的媒體記者不少,像是預謀好了似的。
和君灝正要落上窗子,卻聽白初蝶急忙說了句,“等等。”
他順勢看去——
夏明河正好從大廳裡出來,像是在手下人將車開過來,許是沒料到門口會有這麼多記者,一時間愣在了原地,記者們見狀就要往上衝,卻被周圍的手下給攔住了。
和君灝看得很真切,短短几個小時,夏明河就像是老了十歲似的,他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憔悴狼狽,與電視上春風得意的模樣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媒體記者們還沒等衝破防圍的時候,三輛警車卻朝這邊開了過來,記者們見狀後紛紛退後,卻不停地舉着相機咔擦咔擦拍個不停。
“怎麼這麼多警察?”白初蝶失口說了句,她生怕這些人是來抓她的。
警車下來了人,帶頭的他們認得,是重案組高級督察尤金,他看上去胸有成竹,身後的警車車門打開,幾名屬下也跟在他身後。
他們幾人是朝着夏明河走過去的。
夏明河一直站在臺階上,眼神戒備地盯着尤金。
尤金走上前,幾個人同時亮出證件,他道:“夏明河議長,我們懷疑你與前任重案組高級督察丁銘啓被殺一案、和家的管家陳忠被殺一案、白霖被殺一案及試圖謀殺蕭燁磊未遂等多起案件有直接和間接的參與,請跟我們到警局一趟協助調查。”
夏明河瞬間全身僵硬。
尤金的話音剛落,一大羣記者便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衝上前去,一時間相機閃個不停,還有數多記者們開始紛紛問話——
“尤警官,請問這次警方是不是已經下了逮捕令?”
“請問夏議長與這些多起案件的參與有最直接的證據嗎?”案爲大來。
“如果證據確鑿的話,夏議長這幾起案件並罰的話,法官會怎麼判?”
“夏議長,您的任期馬上要到了,這次事件對您十分不利,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一時間七嘴八舌,夏明河只覺得眼前發黑,身子晃動了一下,幸好身邊有下屬攙扶着纔不致當衆倒下,看着尤金面色俱厲的樣子,他硬着頭皮說了句,“我要等我的律師來,找我的律師!”
“對不起,夏議長,因爲案件重大,就算律師來了也要到警署,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尤金絲毫不給他留情面。
夏明河氣得臉皮都跟着顫抖。
就在這時——
“夏明河,你這個禽獸!真的是你殺了白霖,我要殺了你!”伴着一聲淒厲,白初蝶撲了上前,一把扯住夏明河的袖子,憤恨的眼神近乎可以殺人。
身後,緊跟着是和君灝,剛剛在車子裡,白初蝶就這麼直接跑了出來。
記者們見發生了狀況,更是大爲興奮,全都撲了上前。
“媽——”和君灝被衆多記者擋在了一邊,無法上前只能乾着急。
夏明河沒料到白初蝶會這麼做,情急之下一個甩手,白初蝶倒在了人羣中,他怒瞪着她,不悅喝道:“哪來的潑婦?”
“夏明河,你不得好死!”白初蝶也顧不上疼痛了,指着他聲嘶力竭地罵道。
“媽——”和君灝終於擠了進來,見她倒在地上趕緊攙扶起來,憤恨地看着夏明河。qxrh。
尤金上前,冷笑,“夏議長,再怎麼說你也要顧忌親民形象纔是,走吧!”說着,遞給手下一個眼神,幾名下屬上前,架勢不容小覷。
夏明河沒有辦法,只能被帶上警車。
記者們在後面緊追不捨,奈何他們怎麼可能追的上警車,只好返回頭將注意力放在白初蝶身上,和君灝見他們有回來的趨勢,趕忙將白初蝶攙扶着上了車,在記者們追上之前開車匆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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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白日的喧囂終於平靜了下來。
蘇冉洗完澡後,見厲冥禹正倚靠在牀頭看報紙,走了上前,在他身邊坐下,歪着頭看着報紙的消息。
厲冥禹見狀後放下報紙,笑了笑,“想看什麼?”
“明知故問。”她嘟囔了一句。
“大篇幅的報道最早也要明天才會出來,不用那麼心急。”厲冥禹自然知道她關心什麼事情,將報紙放到一邊,摟過她的身子。
“這次夏明河真的再也沒有辦法翻身了嗎?”蘇冉主動問及。
厲冥禹伸手拿過牀頭的玻璃杯,輕抿了一口紅酒,眼底透着十分堅定的光,“幾樁殺人案,還有他在國外洗黑錢的行爲,足以槍斃數十回了。”
“丁警官真的是他殺的?”蘇冉雖然懷疑,但真是這麼板上釘釘也着實驚愕。
“已經有確鑿證據可以證明,當初的確是他派人在丁銘啓飲食裡下了酵氣,皇甫先生也給出了大量的證據可以證明,丁銘啓的確不是死於父親之手。”厲冥禹說到這兒,心才徹底放下,父親的行爲雖說極端,但要是眼睜睜看着他坐牢,他便會對不起生父,再加上,父親是爲了保全他而主動投案,如果他不救父親,那就是不孝。
蘇冉聽了這番話後,不由唏噓,“一個議長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無法令人原諒。”
厲冥禹輕輕一笑,將她摟緊。
“只是這次坐收漁翁得利的人似乎是你。”她睨着他。
“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將我視爲眼中釘,那麼鬥一鬥也無妨。”他笑道。
“你已經籌謀了這麼久,何止是鬥一鬥?”蘇冉哪會不清楚這些?從佟佑長期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她便知道他開始着手準備了,這是一條被他精心調放的長線,不釣上大魚他怎會鬆手?
厲冥禹卻不以爲然,“夏明河的例子可以告訴我們一件事,那就是對付敵人一定要擊中要害,否則一旦翻身便很麻煩。”
蘇冉看出他眼底的老謀深算,不由心驚,跟這樣的男人作對該死的有多慘。
良久後低嘆了一聲,“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君灝了。”
從白初蝶偷取配方到接受調查,她都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爲了對付夏明河,白初蝶也成爲了一枚棋子,雖說她的確也該接受懲罰,但畢竟是君灝的媽媽,她可以無愧於白初蝶,可要怎樣面對君灝呢?
厲冥禹清楚她心中的擔憂,摟過她輕聲道:“君灝一向識大體,雖說白初蝶也做了不少缺德事,但只要她能夠供出夏明河的事情便可將功補過,對她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君灝不會怪你的。”
蘇冉咬着脣,點點頭,但願如此吧。
WWW⊕ttκΛ n⊕℃ O “聖誕節又快到了,到時候送你份大禮。”厲冥禹低頭親了她一下,笑容綻放。
蘇冉擡頭看着他,“聖誕節那天是你選舉的日子,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有把握連任是不是?”
“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麼?”
厲冥禹凝着她不再說話,只是深情款款地吻住了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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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厲冥禹推斷的一樣,翌日,漫天鋪地的消息像是雪花一樣撒了下來,只不過這次的對象換成了夏明河。
媒體們將昨日在辦公廳外的所見所聞全都彙集成了專題,政府雖說也出動了危機公關,但在面對如此強大的輿論也不免有些惶恐。
一時間,網絡、電視、報紙雜誌等各類形式的傳播方式全都佔滿了夏明河的罪狀,就連逛街的人一擡頭都能看到大屏幕上不停播放的熱點新聞。
新聞媒體開始給出不利推測,聽說就連財經界支持夏明河的財團也開始打了退堂鼓。
而和氏,一如既往地忙着陶醉上市的事情,絲毫沒受夏明河的半點影響,不過媒體畢竟不是吃素的,要挖新聞素材肯定是拼了命的,再加上夏明河平日就不大重視這方面,記者們想要了解他的過往很容易。就這樣,夏明河與白初蝶曾經是情人的消息也被挖了出來,並且也有意暗示,夏明河能夠走上仕途,說不準也是賣了白初蝶給和晉鵬的緣故,和晉鵬既能夠在政界培養自己的勢力,那麼當初給夏明河謀個官噹噹也實屬正常。
當然,有關夏明河與白初蝶日後再度苟合在一起的事情媒體沒有曝光,這其中也不乏有厲冥禹的介入,他不是可憐白初蝶,也不會說要去賣誰的面子,他唯一要照顧情面的人就只有蘇冉,按蘇冉的話來說,的確不能讓君灝太難堪。
夏明河開始沒日沒夜地被警署進行調查,另一邊,厲冥禹卻風生水起,幾家原本支持夏明河的大財團開始紛紛調轉槍頭改支持厲冥禹,聲勢浩大的拉票工作、拉票演說又開始了,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厲冥禹卻沒有趁機高調,一貫如往常一樣,演講不多,拉票工作也沒有積極參與,一時間媒體也沒有什麼新鮮料子去報,只能不停地死盯着夏明河的消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