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找到了關於蘇清文父親的消息?”落語在電話裡問道:“打算從這裡作爲突破口,然後找到蘇清文的把柄嗎?”
第二天,在公司的洗手間裡,蘇清悠來到洗手間,得空給落語打了個電話。
“對。”蘇清悠點點頭,“所以落語,正好下班也挺早的,你和我一起去找找看她的父親怎麼樣?”
“好呀。對了,你家的小管家昨天有給我打電話。”落語嘿嘿的笑,“我說那天我們吃飯時要我電話幹什麼,本來以爲是看上我了,原來,是擔心聯繫不上你。所以,你昨天跑哪去啦?”
蘇清悠想起昨天的事情,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我昨晚和薄譽恆待在一起。”
“你們和好了?”落語的聲調陡然拔高,“才鬧了一天的矛盾,你們就和好了?清悠,你那哪是和他吵架,根本就是在虐我這隻單身狗嘛!所以你昨天是在他那睡的?”
蘇清悠失笑,沒好氣地反駁:“怎麼到了你那裡,就變得那麼污呢!我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的。好啦,不多說,我們下班後見!”
掛了電話,蘇清悠從隔間裡走出來,突然發覺一絲不對勁。
昨天掀起辦公室大戰的罪魁禍首,小劉、小王、小秦和小李正在洗手間裡站着,除了昨天的謝小朵,似乎是在等她。
爲首的劉青環着雙臂,冷冷地看着蘇清悠,嘴角勾着一抹笑,“蘇清悠,昨天那事,是你乾的吧。”
小王也跟着接了口,“難怪你昨天一上午都往洗手間跑,原來在做這麼齷齪的事情!”
“偷聽別人說話,還錄下來,要不要臉,還不害臊!”小秦罵道。
“就是,因爲你,我們本月的工資和獎金全都沒了,還差點連這份工作都丟了!蘇清悠,今天不好好教訓你,我們出不了這口氣!”
小李已經作勢想要打過來。
蘇清悠嚥了口唾沫,爲了掩飾自己心裡的緊張和害怕,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我可以提醒下你們,這裡可是在公司,如果你們真的敢對我做什麼,那你們的工作也別想要了。”
“況且,想撕逼,你們也不應該找我呀,你們會打架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如果不在背後說別人壞話,至於會被抓住把柄?”
劉青臉色一變,一時間有些躊躇,又聽到蘇清悠說:“昨天,我下午不在,你們知道我在哪嗎?”
看她們不說話,蘇清悠笑了笑,故意露出一抹得色,“我和薄董在一塊。”
“蘇清悠,你好不要臉!這是在恐嚇我們?”小王大怒。
“隨你們怎麼想。”蘇清悠指了指自己的臉蛋,“想打就往這打,但你們可得想好打之後的後果。”
劉青的臉就像她的名字一樣變了顏色,她咬牙,恨恨地說:“你給我等着!”
見她們走了出去,蘇清悠來到洗手檯,用冰涼的清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把水撲在臉上,怔怔地看着鏡子前的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會通過借勢來威脅別人了?”
她心情複雜地把臉擦乾,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改變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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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譽恆正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紀城走進來說道:“少爺,薄老爺子過來了。”
“尤雨初小姐也來了。”他補充道。
薄譽恆放下手裡的文件,眼睛裡掠過一絲複雜。
“他們來幹什麼?”
紀城也皺了眉,說:“上次那些娛樂記者亂寫,把你和五爺當街鬥毆的事情報道出來,雖然事後做了處理,卻沒捂住,估計是讓他知道了。少爺,老爺子這次過來,肯定也要叫上五爺的,我去叫下他。”
“不用,我去吧。”
薄譽恆站了起來,“我還不想和小叔的關係搞太僵。”
說完,他走出辦公室,徑直來到薄言的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請進。”
他打開了門,剛想說話,卻在看到薄言辦公室牆的正面掛了副畫時眼睛眯了起來。
那副畫他記得很清楚,是他們多年之前視頻通話時,他隱隱約約在薄言牆上看到的那幅畫。
而現在近距離地看着,一眼就能看出畫中的少女是蘇清悠。
這代表了什麼,難道薄言的記憶已經恢復了?
薄譽恆不動聲色地對上薄言的視線,“小叔,爺爺來看我們了。”
薄言知道他剛剛看向哪,笑得意味深長,“是嗎,謝謝你的提醒,那我們一起去見他吧。”
兩個人走在一起,薄譽恆理了理袖口,淡淡地說:“小叔,如果爺爺是爲了上次在馬路上的事情而來,我希望你能和我都不提這件事。”
“當然,我畢竟還在你家,小允也還在休養,所以我怎麼會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呢?倒是譽恆,你好像和侄媳的感情出了些問題?這兩天,我看見她的房間好像空了。”薄言笑的很是邪肆。
薄譽恆走到電梯旁,按了下按鈕,“小叔,你不覺得自己是在太過關心我的妻子,更甚於關心嬸嬸了嗎?她在醫院已經待了一段時間了,可我成天只看到你忙於公事,好像都沒怎麼去看過她。”
薄言瞥了他一眼,薄譽恆也毫不避讓地看過去。
兩個人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面色平靜地注視着電梯上不斷上升的數字。
出乎兩人意料,原本準備下去接薄老爺子的兩人,發現電梯門打開後,薄老爺子和尤雨初就站在他們的面前。
“爺爺。”
“爸,你來了。”
叔侄二人同時說了這句話,又互相對視一眼,連扶着薄老爺子的尤雨初都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刀光劍影,被這詭異而強大的氣場嚇得往後一縮。
薄老爺子好像沒看到一樣,笑呵呵地和尤雨初走了出來,“打擾你們時間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來呢,就是聽說阿恆你想通了,準備和小雨結婚了,所以,特地來確認一下這件事。“
薄言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嘴角的笑意蔓延。好像對蘇清悠爲何離開薄家的原因有了瞭解。
像是沒看到他無聲的嘲諷,薄譽恆把他們引到會議室,讓秘書給他們上茶。
過了許久,纔回應了這件事,“是的爺爺,我決定和雨初結婚了。”
薄老爺子撫掌一笑,“這纔是我心目中的好孫兒!既然這事確定了,那我也就讓手下的人把請柬給寫好,到時候,我要把整個s市和z市的權貴都請過來,讓他們好好爲你慶祝!”
薄譽恆低下頭,面無表情地說:“讓爺爺費心了。”
坐在薄老爺子旁的尤雨初看他這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無聲地笑了笑。
“阿言,在譽恆家住的還行嗎?聽說,小允住院了,沒什麼大問題吧?”薄老爺子關心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薄言連忙道:“當然,譽恆對我們很好,小允只是腿骨折了,兩三個月就能好。”
他的父親慈祥地看着他,全然不是剛剛看薄譽恆那樣冰冷的眼神,“嗯,那就好。”
“爺爺。”尤雨初趁這個時候,嬌滴滴地叫了他一聲,“我有個請求,希望爺爺可以答應。”
“你說。”
尤雨初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薄譽恆,“但這事,最終決定權還是在恆哥哥那裡,所以,還得看恆哥哥的意思。”
薄譽恆皺眉,擡起頭,心裡涌上不好的預感。
“你說就是!”薄老爺子拍拍她的肩膀,“有我在呢,我替你做主!”
尤雨初這才重新綻放了笑顏,“恆哥哥,我聽說,那位姐姐已經搬離你的家,走了?”
薄老爺子聽了,心中倍感暢快,“哦,是嗎?”
“所以……”
尤雨初頓了頓,擡眼睃了下薄譽恆,害羞地說:“我希望能住進薄家,就住在那個姐姐之前的房間裡,就當熟悉下環境,等我們成婚了,再和恆哥哥住在一起。恆哥哥,你願意嗎?”
薄老爺子點點頭,“小雨,我覺得這主意挺好,反正你嫁給了譽恆,總是要陪他來s市的,譽恆,你怎麼想?”
會議室裡,三個人都看向了薄譽恆。
薄言笑得刺眼,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薄老爺子緊盯着他,雖然笑着,卻讓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至於尤雨初,雖然滿臉期待地望着他,眼神卻已經飽含了他一定會答應的自信。
薄譽恆看着他們,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決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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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
外面下起的大雨猝不及防,很快,雷聲轟鳴,響徹整個雲霄。
蘇清悠和落語在約定的地點見面後,就乘着之白開的車來到許君廉所在的住所。
外面雨下的很大,看着雨點把車窗弄得模糊不清,蘇清悠看着窗外,心裡有些緊張。
落語重新看了遍住址,“嗯,悅佳小區4幢203,從這下去,直接走過去就行了。清悠,我們走吧。”
“小姐,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之白說。
“不用。”蘇清悠搖搖頭,“我和落語兩個人就好,你就在這等着就行。”
她們兩人撐開傘,在震天的轟鳴聲中走下去,摸索着找到了許君廉的家。
“203,到了。”落語對她說。
蘇清悠看着眼前破落的房門,按捺住心底的不安,敲了敲門。
“請問有人在嗎?”她的聲音混合着猛烈的雷聲,幾乎聽不到她的聲音。
“算了,我來吧。”落語剛準備敲門時,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把她們嚇得差點驚叫出聲。
“別怕,我是警察。”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女人從角落裡走出來,怕她們不相信,還拿出自己的證件,“我叫金睿丹,是一名女警,你們是來找許君廉這一家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