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讓你們高攀不起

焦大趕着馬車飛奔而回,賈環下了馬車,就見黛玉、晴雯、如意正等在大門口;而韓山、鄭行、孫四方以及方從爵等則站在茶店門面房外面。

孫四方見賈環滿面笑容,一掃平時的沉靜,立刻向前,滿臉堆笑道:“看環兄弟樣子一定是中了,不知高中幾……”

孫四方的話還沒說完,焦大已經一挺肚子,從馬車上竄了下來,同時大聲喊道:“環哥兒中了案首!”

“啊!”“哦!”“恭喜呀!”……

隨着一片驚讚聲,方從爵、鄭行、韓山等抱拳的抱拳、鞠躬的鞠躬都滿面堆笑着圍了上來,他門自然懂得這案首的分量,預示着以後的前途無量!,自然而然的額也捉着錦上添花的舉動,反正說話有不要花錢。

不過他們幾個在說話的同事都在想着給價換什麼賀禮,畢竟能和案首交往,他們感覺與有焉矣!

而黛玉和晴雯、如意等聽了,緊繃的頓時鬆弛下來了,彼此間嫣然一笑,春山雪融。然後蓮步輕款,往內宅去了——拘於立法,他們本不該多出面,只是剛纔處於關心。

隨後衆人簇擁着賈環往後院中堂走去,韓山和焦大卻留了下來,等待着報喜的來打賞——科考乃是躍躍龍門的盛事,表面的規矩他們也是懂得的。

而賈環等來到中堂,落座後,孫四方、方從爵等則繼續堆笑着說着前途無量、鵬程萬里的奉承話。以前賈環可能覺得虛僞,不知爲何,在今天他就感覺十分受用。

談笑風生,主賓盡歡,時間不知不覺間溜走,忽然間賈環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報喜的怎麼還不來呀,按時間算應該來了呀,而且又是第一名。

想到這裡,賈環猛的一拍大腿——一定是報喜的去了榮國府!畢竟籍貫是以前的賈環留的!

賈環難怪自己疏忽,但轉而一想,即使不疏忽也沒法子,剛上來他也不敢肯定他能考上,而後來即使知道了,也不好當街攔截報喜的衙役,讓他們上這邊來,這樣做會落下無家無祖的惡名……

“環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見賈環一驚一乍的樣子,方從爵、孫四方等都有些愕然,紛紛問道。

“這個……”

賈環剛想回答,門外突然響起賈璉的聲音:“環弟你倒是沉的住氣,這報喜的都到府門前了……”

隨着話音,賈璉已經步入了中堂,一邊說着,一邊喜氣洋洋的向沈從爵、孫四方等拱了拱手。

賈璉確實高興,因爲賈環高中案首確實是光耀門庭之事,最起碼出去時可可以吹噓是賈案首的哥哥!

方從爵、孫四方、鄭行見了急忙拱手告辭,同時說着些回頭登門拜訪的話。

而在三人出去後,賈環卻再次坐回了太師椅上。

“環弟,你這是……”見賈環再次坐下,賈璉不禁又驚訝又焦躁的問了句。

“璉二哥你也清楚,我失愛於祖母、母親,也爲寶二哥不喜,回去只是招人嫌而已,而且這樣迫不得已找我回去,大家都彆扭,所以請二哥先回吧!”

賈環說的風淡雲輕,但卻斬釘截鐵。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不符合賈環的性格,而且賈環也知道榮寧二府大廈將傾,這時在往裡面鑽,豈非太傻!

另外賈環自感現在也有了點和榮國府康恨得資本,也不想在有他們捏扁搓圓。

“這這!”賈璉對府裡的世情是一清二楚,但有父命在身,聽了賈環的話他不禁躑躅起來。

“璉二哥你回吧!”賈環再次淡淡的說了句。

賈璉也知道賈環心中那口氣他是無法消除的,而且賈環又給了他一個來錢的路子,讓他在賈環面前無形中矮了半截,因此聽了賈環的話,只得長長的‘哎’了一聲,跺跺腳,轉身而出。

而在賈璉走後,賈環立刻一躍而起,快步來到後院,一邊走着,一邊叫到:“晴雯、晴雯,備好菜,今天賞月,焦大爺,焦大爺,你去弄兩壺好酒。”

聽了賈環的賈環的呼叫聲,黛玉從中堂翩然而出,一手扶着門框,一手掩脣而笑:“環哥哥,這還沒到晌午呢?”

“額。”賈環拍了下腦門,感覺自己歡喜的忘形了。

……

賈璉打馬而回,直奔榮禧堂。

榮禧堂內,四王八公、故交舊識派來的賀客早已是濟濟一堂,談笑風生。北靜王水溶竟然親自來了。

中元節後,水溶仰慕賈環文名,又好附庸風雅,曾給賈環下過帖子相邀。但賈環也知道四王八公在太子倒臺後,除了南安郡王,大多淒涼,君子不立於爲牆之下,他不不想進入他們那破圈子裡,而且寶玉曾經和水溶交換過帕子,賈環想想心裡就感到惡寒,因此,對於水溶的屢次邀請,賈環也就屢次婉拒了。

實際上賈環對與四王八公的圈內人都是故意疏遠的!

賈環來到榮喜堂外,看到裡面濟濟一堂,心裡頓感糟糕——賈環不回這個消息要是當衆說出來豈不炸了鍋,丟盡臉!

因此他在堂前躑躅不前,但他常年處理外事,外面的逢迎弔孝大多由他處理,因此他也有些經驗,見銘煙站在大堂外,他就急忙對他招了招手。

而可巧這時賈政也正往外看,見賈璉招手,而且僅僅他一人,他心中有疑,急忙撩了下袍子,站了起來,隨後勾手像衆人高罪,走了出來。銘煙版圖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眼,自然退後。

“璉兒,怎麼只你一人,環兒呢?”到了賈璉身邊,賈政便急匆匆的問道。

“回二叔,環弟不肯回來!”賈璉一邊行禮,一邊答道。

“胡鬧!爲什麼?”賈政方正的臉上立刻浮起一層青氣——此時此刻,怎能涼了場子,讓人家看笑話。

“環弟說他失愛於祖母,二嬸,也爲寶兄弟不喜,來了招人厭,所以不想來。”賈璉在此將賈環的話重複了一遍。

“哎!孽障!”賈政聽了狠狠的跺了跺腳,轉身往賈母的三間小廳走去。

此時此刻,爲了家族聲譽,賈環是必須請回來的!賈璉既然不行,解鈴還須繫鈴人,賈政覺得還是要寶玉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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