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這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陳文心猛的一下子站起來,沒想到起得太急,腦袋有些充血,眼前一黑,?她又跌坐了回去。
白露趕緊過去幫陳文心順氣,見陳文心好些了,她才繼續說道:“娘娘您可千萬彆着急,事情是這樣的,早晨奴婢去給喜兒送東西的時候,發現喜兒不在,等了許久也不見喜兒回來,又問了很多人,都說沒看見。”
“那侍衛呢,問過了嗎?”陳文心蹙起眉頭,她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
這種時候,喜兒怎麼會突然失蹤,難不成是什麼人發現了她,所以纔將她滅了口?
越想這個問題,陳文心越覺得不安,她趕緊站了起來,扶着白露往外走,到了喜兒住的角門,一看果真宮裡的人都圍着那角門看。
陳文心走過去看,只見裡面被人翻得亂七八遭的,看起來是想要找什麼東西,可是這裡面什麼都沒有,看樣子也沒有被拿走什麼,就連牀底下的半簍銀炭都還好好的。
“這是怎麼回事,咱們這還在禁足中,自己宮裡倒是出了賊了,喜兒呢!?”陳文心沒忘記,喜兒是被自己‘趕’出去的,這一看就不是正常的離開,這時候若是暴露了喜兒其實並沒有被她記恨,可能會不妙。
“回娘娘的話,喜兒一早起來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這個死丫頭去哪兒了,侍衛大哥說絕對沒有放喜兒姑娘出去。”白露也跟着演了起來。
鶯歌一直在喜兒屋子裡守着,她也知道陳文心的計劃,於是過去說:“娘娘息怒,奴婢瞧着那喜兒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看看這一次人不就走了,指不定就是因爲自己這裡遭了賊,所以害怕就不管娘娘了,自己跑了。”
“哼,她不是想攀高枝麼,如今怎麼不攀了!”陳文心冷笑一聲,她裝模作樣的走進去看了一圈,接着讓人關上門,說的是要好好調查。
外面那些本來就是看熱鬧的,結果現在看不成熱鬧了,就沒有興趣了。
鶯歌守在門口看着,陳文心和白露在裡面仔仔細細逛了一圈。這不是一個很大的屋子,放了牀了一張小桌子之外,就沒有什麼東西了,喜兒的衣物都在箱籠裡,都被人翻得亂七八糟的。
她們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其實我總覺得喜兒是被人抓走的,就是那幾個,可是……”白露看了看這一團亂麻,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牀上。
“我們來的時候有人進過屋子麼?怎麼會亂成這個樣子,難道還真是有什麼小賊進來了?”陳文心說着自己都搖了搖頭,就算是翊坤宮的守衛不怎麼樣,可皇上御前的侍衛總不能沒發現什麼小賊吧。
她看着滿地亂丟的東西,心裡也覺得煩躁。
正當她準備先回去想辦法的時候,忽然眼神一撇,看見了地上的一把團扇,奇怪道:“這裡怎麼會有扇子,這可是冬天。”
“哦,這個喜兒跟我說過,這是她孃的遺物,平日就放在枕頭下面。”白露看了一眼扇子,將拿扇子撿了起來,突然她發現扇子蓋着的香灰上似乎有什麼。
她趕緊叫陳文心過去看,只見那上面有一個淺淺的印記,下面部分已經被扇子的印痕覆蓋住了,只能看得出是上面有兩橫,能看得出來那是有人故意寫上去的。
“這是什麼,字?還是什麼標記?難道是喜兒在被人抓走的時候,緊急留下來的?”白露有些意外,她並不是認識太多的字,想了半天,才說:“難道是個二?”
“喜兒認識字麼,”陳文心只聽說她從小家境不好,也不受繼母待見,應該沒有上過學。
白露想了想說:“她沒上過學,只聽說小時候家中來了一位秀才親戚,教過她幾個字。”
“拿着一定不是複雜的字……算了咱們先回去,這地方不好說話。”陳文心說着,轉身走了出去,白露跟在後面,想了想,還是把那扇子罩上了一層布,帶了回去。
陳文心實在是想不到,繁體裡面有什麼是要寫兩橫的,難道是沒有寫完,還是說這只不過是亂寫的,還是……這不是字,而是另有深意?
一出門,她低頭想着,也沒有主意眼前,忽然眼前被一片黑影擋住了,她奇怪的擡起頭,竟然是小夏子。
“你做什麼不去當差,跑到這兒來擋路?”知道她也許不是自己的人,陳文心的態度就不算好。
小夏子也不在意,行了個禮,笑道:“瞧娘娘您說的,這不是奴才有事情要告訴娘娘,所以纔在這裡等着娘娘的麼。”
“你能有什麼事情,宮裡這才着了賊,你也不知道好好想想自己是怎麼守夜的。”陳文心不喜歡這人,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不在一個地方看着,滴溜溜的轉,一瞧就不是安穩的人。
小夏子原本也是聽人使喚慣了的,聽見陳文心這話,他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是傻呵呵的笑:“勤妃娘娘,這有了賊,也只能侍衛去防範,怎麼也輪不到奴才啊。”
“你倒是會偷懶,說吧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關於喜兒姐姐,奴才還是知道一點事情的,其實昨兒奴才起夜,看見喜兒姐姐就站在牆根角,跟一個人說話。”小夏子尖頭尖腦的,縮着脖子說:“奴才看的真真的,那是個男人!”
“別胡說了,這宮裡除了侍衛哪兒還有男人,侍衛也不能進來,最多就只能在廊下的站着。”陳文心很是不爽,這個小夏子居然在這時候挑撥離間。
看來她這計策還真是沒有用錯,這人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一個沉穩的人,他這麼火急火燎的來陷害喜兒,難不成喜兒失蹤與他有關係。
陳文心默默想着,面上也不表露出來,只是露出了不信任的表情看着他。
果然小夏子見陳文心不信,心裡有些着急,面上也露出了一些不耐煩,只是礙於陳文心看着他,他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娘娘,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這要是兩情相悅,這你看我我看你,兩個人不就搞到一塊去了,皇上也不再,娘娘您也睡着,誰還管什麼規矩啊。”小夏子一臉鄙視的看了一眼喜兒的屋子,接着說:“奴才看得真真的,你看,這手帕就是喜兒姐姐給那人擦汗,無意之間丟下的。”
說着小夏子拿出了一條手帕,手帕上面繡着五朵梅花,這手帕陳文心是知道的,是喜兒的手帕,喜兒說只她學會的第一個花樣就是梅花,所以每條帕子上都有五朵梅花。
“你說是喜兒的那就是了?而且你想說什麼啊,這人要是私相授受,那也得等人找到了。”陳文心故意頓了頓,裝出一副既相信又怕丟面子的表情。
小夏子臉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他再進一步:“娘娘,這時候可不是死要面子的時候,奴才看得真,那就是喜兒姑娘,還有那難惹,就是受在後門口巡邏的高侍衛。”
陳文心有些明白這個傢伙想要做什麼了,她冷笑一聲,伸手搶過那帕子,道:“小夏子你這話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許再說了,喜兒就是失蹤,害怕賊人?傷害她,所以她跑?了!”
“哎,是。娘娘,雖然說您想保全喜兒姐姐的名聲,可也不能是非不分啊。”小夏子嘟囔了一句,就退下了。
他雖然極力隱藏,可陳文心還是看得出來,他的腳步輕快,可不像是告訴不遂的人。
“娘娘,您跟他說什麼話啊,這小夏子成天搬弄是非,他嘴裡就沒有一句真話,奴婢之前也是,就這麼被他騙了,還讓娘娘傷了心。”鶯歌出來就看見陳文心在和小夏子說話。
她原本是要過來的,?可是白露拉住了她。
那小夏子說了好一會,她遠遠看着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沒說實話。
陳文心冷笑了一聲:“他雖然嘴裡沒有一句實話,可這個人站在這裡,那就是大實話。你去告訴下面的人一聲,把這個小夏子盯死了,喜兒失蹤絕對和這個傢伙脫不了干係!”
“是,奴婢知道了。”鶯歌點點頭,她朝着小夏子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
白露趕過來看到只是搖了搖頭:“那傢伙一定說了什麼,要我說現在咱們就去搜他的房間,保準能發現什麼。”
“別,那個人就算再傻也不會把人藏在自己屋子裡,而且咱們現在過去用什麼名目,白露姐姐,小心打草驚蛇啊。”鶯歌在一邊聽着直搖頭。
陳文心也點點頭,的確,現在敵暗我明,正是刺探的好機會。
而且小夏子無緣無故的攀扯上外面的侍衛,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文章,現在不能搜,沒有名目就搜宮這可……
說着陳文心低頭,她忽然看到手中的手帕,眼睛一亮:“不對,咱們有名目!看,這就是名目,是他親自送過來的名目!”
陳文心將手帕舉起來揮了揮。
白露和鶯歌都有些不解:“這算什麼名目啊。”
“傻啊,這宮中有宮女和侍衛私相授受,你說這宮該搜還是不該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