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最近村子裡面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了,村民們都說是因爲聖女不純潔,是聖女惹了神的怒火。
雖然從來沒有人在聖女的面前說過,但對於這一切,聖女卻都是知道的,但聖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聖女近日來出門的時候也少了,每天只是躲在祠堂裡面,對着上天祈禱,祈禱神明能夠重新保佑她們這個村子。
但流言卻不會因爲聖女的不出現而終止,而是會愈演愈烈,終於,在一個晚上,出現了意外。
一個村民跑進了祠堂裡面,那個時候夜已經深了,這個山村的村民都習慣早睡,包括聖女也是。
這個村民大概是心中存着不滿,爲什麼他們需要辛苦勞動,來供養着聖女,而聖女卻又不能保佑着他們。所以他想要來抒發心中的不滿,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選擇在深夜過來。
從祠堂一處比較矮的牆上翻了進來,從牆腳下面隨手取了一塊石頭,他想要教訓一下她,教訓一下這個不純潔的聖女,或許這樣,那高高在上的神便會重新憐憫他們了。
但當這個村民打開房門的那一刻,這個村民手中的石頭,卻是從手上掉了下去,月光從他的身後透進,將他的身影打黑,卻是將聖女的臉給打亮了。
這是一張怎樣精緻的臉,白嫩的皮膚、烏黑的頭髮,每一次的微微呼吸,引起的微微顫抖,哪怕是被被子完全蓋住,但他也能想象得到,在那下面是怎樣的一副身體。
在這一刻,村民把門給關上了,或許是因爲心情過於激動,所以導致關門的聲音大了一些,聖女醒了。
但聖女剛剛睜開眼,一隻大手瞬間捂住了聖女的嘴,緊接着,聖女只能看見一個黑影撲到了她的身上,那個黑影的另一隻手將被子一瞬間掀了開來。
聖女雖然沒有經歷過這件事,但她卻也知道眼前的黑影想要幹些什麼,她想要叫出聲來,但下一刻,黑影先動手將她給打暈了,似乎黑影也知道,自己乾的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但他還是要給自己解釋。
於是,在聖女陷入昏迷之前,聖女聽見了黑影用很低的聲音說了一句。
“神都知道你不純潔了,還在這裡裝什麼?”
……
第二天,聖女醒來的時候,那個黑影已經走了,似乎只有周圍雜亂的環境,以及聖女身上或深或淺的印記,在述說着她昨晚到底經歷了一場怎樣的噩夢。
牀單之上,肆無忌憚的開着血花,看着那些血花,聖女先是沉默了很久,然後漸漸的抽泣了起來。
不知道聖女是在哭泣着自己失去的東西,還是因爲昨天,她聽出了那個聲音的主人。
從那之後,紙好像是包不住火的。
每天晚上,似乎都有人來祠堂,有的時候是一個,有的時候是好幾個。他們所有人都帶着一張面具,而那張面具,也只露出一張嘴的位置。
似乎只要是帶上了這張面具,那面具之下的人便不再是他們自己,而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的使者,專門替神來懲罰這個不純潔的聖女。
於是,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說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事。
但他們卻是忘了人的聲音是不會改變的,或許他們記得?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反正時間對於聖女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聖女一開始還想着要去尋求村民們的幫助,但到了最後,聖女的心卻是死了。
高高在上的神啊!如果你真的能聽到人們的祈禱的話,那就請你讓我脫離這個苦海吧!
這一次,神終於聽到了聖女的祈求。
聖女被兩個粗壯的村民從祠堂裡面抓了出來,把她壓到了村子中心處的廣場上,在聖女走到的時候,廣場上已經擠滿了人,他們全部都帶上了那張面具,這本來就是村子每年祭祀時用的面具,在以前,聖女會負責製作以及發放給村民,但現在這張面具卻是她最大的夢魘。
石臺之上,一名男人右手拿着一根木仗,臉上帶着一張悲天憫人的神的面具,那原本是屬於她的面具。
聖女被帶上了石臺,跪立在男人的面前。
男人看着面前跪立的聖女,聖女也看着男人,因爲在那張面具之下的,是她的父親。
父親帶着心痛的語氣敘說着對女兒的死刑,因爲聖女不純潔,所以導致村子遭到了神的處罰,現在他們需要將聖女獻回給神,這樣才能平息神的怒火。
說完處罰,石臺之下的村民們爆發出歡呼之聲,石臺之上的村長,彎下了身子抱了抱聖女,父親的身子微微顫抖着,似乎是承受着生命當中的巨大的痛苦,父親輕聲在女兒的的耳邊說了聲,
“女兒,不要怪爹!”
聖女當然不會怪父親,因爲她從那天就知道肯定會有這麼一天,因爲那天晚上,聖女聽到的聲音,是這個村長的兒子的聲音。
聖女被綁在了木頭柱子上面,周圍放滿了木柴,火是父親親自點的,所有的村民都在看着她的死亡,但令所有村民失望的是,聖女並沒有大喊大叫,反而平靜的看着所有人。
這一張張面具之下是她前半生,拼勁全力都想要守護的村民,但這一張張面具卻又是她這一輩子,最爲痛苦的夢魘。
突然,聖女好像想到了什麼好笑的,突然宛然一笑,聖潔的如同天上的仙女。
下一刻,烈火便吞噬了所有。
那神好像真的被村民們給感動了,之後沒過多久,這天上就下起了雨,村民們又重新過起了安靜和平的生活。
只是從那之後,這個村子裡面便再也沒有什麼聖女了。
......
“這個神還真的是有夠瞎的啊!”
張恆好不容易將整個故事說完,末了,忍不住加上了一句自己的評價。
“說完了嗎?”丁夢君卻是沒有理會張恆的吐槽,直截了當的問道。
“過去的故事,當然已經講完了,但之後的故事,我便不知道了。”張恆回答道。
“很簡單,我把他們都殺了,包括我的父親!”丁夢君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