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月色了,彎刀般的月亮好像割破了漆黑的天幕,將月色撒下大地。
在城市裡全是灰塵污染,無論何時擡頭望天,都不會看到這樣的月色。
張恆將頭低下,看向了自己房間裡的不速之客。
坐在張恆的那張沙發上,頭上帶着那副耳機,耳機裡面好像在放着什麼歌,咿呀咿呀的,聽的不清楚。但很明顯,張恆沒有聽過這首歌。
這證明了兩點,這首歌比較小衆不太出名,或者,這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歌。
掏出手機,張恆看了眼時間,快到半夜兩點了,這年輕人從十點左右便走了進來,一直就坐在那張沙發上面,也不說話,就是在那裡聽着他耳機裡面的歌。
這年輕人的精力就是好啊!
張·28歲·老年人·恆覺得自己頂不住了。
連打了兩個哈欠,張恆扛不住了,打算起身趕人了。
就在這時,那大學生說話了。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金航生,你也可以叫我小金!這次來找你也不是爲了別的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不是npc吧!”
張恆起身的動作爲之一頓。
“當然,這或許只是我多想了!”金航生把耳機從耳朵上取了下來,重新掛到了脖子上,擡頭看向了張恆。
張恆的身上還是浮現出了熟悉的文字。張恆,男,23歲,一名三流偵探。受xx集團金全先生所託來“又一村”取回鈴鐺。
“至少在我經歷了這麼多世界以來,‘冥府’在對我們提供的信息上面,還是從來沒有錯誤過的。”
金航生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那雙眼還是就這麼一直盯着張恆。
“所以,我還是挺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被金航生這麼一問,張恆忽然好像輕鬆了,剛剛微微起身的身子重新坐了回去,雙眼也看向了金航生,半開玩笑的說道,“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人?”
“果然!”
金航生突然笑了,他知道自己剛剛在村子口的時候沒有看錯,同時他也知道了“冥府”也不是萬能的。
“你應該不是我們!”
金航生衝着張恆笑了笑,說話間,金航生對着張恆緩緩擡起了右手,緊接着,張恆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在金航生說完話了之後,金航生的右手在虛空之中一握,一柄古樸的唐刀,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金航生的手中。
唐刀古樸而冰冷,窗口透進來的月光,在碰到這柄唐刀的刀鋒時,也都被切成了兩半,一半照射到了地上,另一半則留在了刀身上。
“不過,你也肯定不是這個世界的npc!”
“所以,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房間裡坐了將近四個小時,就只是爲了來殺我?!”
張恆看着那柄刀,刀尖指向了張恆的眉間,只要唐刀的主人想,下一刻,這柄唐刀便能穿過過張恆的腦袋,直接將他釘死在這張牀上。
“當然不是,我只是來尋求合作的!”
金航生聽到張恆的話,笑了笑,一擺手,這柄刀又重新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只不過尋求合作之前,按照慣例,雙方都需要先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這樣才能更好的促進合作,不是嗎?”
金航生將唐刀收起來之後,就好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整個人一下子放鬆了好多,身子往後一靠,整個陷進了沙發裡面,就連與張恆說話的語氣,都好像是兩個多年未見的好友,在敘說着小時候的故事。
“展示自己的實力?那你需要我展示什麼……”張恆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有掉餡餅的事,就算有,那也不會掉到他頭上來。
但張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金航生給打斷了。
“不,你不需要展示什麼!”
天上真的掉餡餅了?!
“因爲你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是你最好的價值了!”
“本身的存在?!”張恆有些不理解金航生說的話。
“嗯,我之前在一個任務當中認識了一個人,他給了我一份信還有一個任務,他讓我以後要是遇到有npc,能夠聽到懂我們的話的,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那個人。”
金航生一攤手,一封信出現在了金航手的手裡,上面沒有落款,同時也沒有封蠟,可以說這封信,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
張恆先是看向了信,然後又看向了金航生。
“別這麼看我,這封信我可沒看過,我可不是那種人!”
事實上,這封信金航生剛一拿到手就嘗試過把這封信取出來,但無論金航生用什麼辦法,甚至都不能傷它分毫,好像這封信就只有張恆這種人,才能取的出來。別人的話,連偷看都做不到。
不過,如果是張恆自己取出來的,那他再看,就不算是他偷看了吧!
張恆起身將信從金航生的手中給取了過來,張恆也完全沒有防備金航生,如果金航生要動手,剛剛拔刀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把張恆捅個對穿,那裡還需要這麼麻煩。
就在張恆手剛碰到那封信的時候,一道半機械化的女聲,就在張恆的腦海當中響了起來。
“滴,檢測到記憶碎片,請問是否吸收?”
初時張恆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但很快他便平復了過來,甚至覺得這道女聲有些耳熟。
“是!”
張恆在腦海當中迴應了一聲,只見那封信突然就好像變成了水,一股腦的衝着張恆的指尖奔涌而去,然後順着張恆的手臂就爬了上去,最後匯聚在了張恆的胸口處,綻放出了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朵。
整個過程當中,沒有什麼華麗的特效,也沒有什麼風起雲涌,一起都很平靜,就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但就是這麼一件事,卻是讓金航生興奮的滿臉通紅,迫不及待的扯開了張恆的上衣,看向了綻放在張恆胸口的那朵花。那朵花就好像是一開始就長在那裡,吸收着張恆的血液,以張恆的肉身爲泥土。
“果然是它!”
彼岸花!
我就知道!
金航生放開了張恆,將自己的興奮壓了下去。
“我已經看到我想知道的了,所以現在到你了,你有什麼東西想知道的嗎?”
張恆突然覺得,他們這些死過一次的人,腦子多少是有點不正常!
“那麼,你和我講一下,你們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