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年畢竟是親孫子,血濃於水的感情在那刻表現的很清楚!
當警報響起的時候,他一把就攥住了門把手,可是監護室的門是鎖死的,一般人未經許可不能進入。
所以,此刻打不開門的他,臉上異常焦急。
而我只是楞楞的看着這一切,腦中都是空白的。
按照醫生的話說,陸爺爺若是病情加重就需要開顱,而陸爺爺的年齡那麼大究竟能不能承受這次的開顱手術還是未知數。而如果陸爺爺去世的話,我跟陸亦年都會成爲陸家人眼中的罪人吧?
“MD!”陸亦年有些急了,使勁的拍了幾下門,示意裡面的醫生開門。
“你別急,待會醫生會開門的,說不定還會讓你簽字的,如果你簽字的話,是籤你自己的名字,還是陸歷懷的名字?”
“等等再說,我看到我爺爺的手在動!”陸亦年緊盯着裡面的陸爺爺說。
我聽後,立刻的看過去,確實發現陸爺爺的手在動,但是他的臉被醫生擋着,正在做各種檢查,不過當我看到那個中年男醫生正在跟陸爺爺講話的時候,就感覺看到希望了。
畢竟,我自己爺爺得過腦溢血,那時候他是連續昏迷了好幾天然後死去的,現在看到陸爺爺能醒過來,那麼是不是就是說他沒事了?
“怎麼了!?”身後,忽然傳來了陸宗芳的聲音。
我看到她從一個樓梯拐角處跑了過來。
樓梯?
那刻我恍然想起關娜也是在這個樓上的,可是她竟然熬了這麼長時間纔過來?!這陸宗芳就那麼顧忌路北?
還是說,她現在壓根就不想惹麻煩?
就像關娜一樣,沒遇到事兒的時候跟個母老虎似的兇,一到關鍵時刻,就嚇的跟小貓似的。
關娜現在明明好了,可是害怕路北再傷害她,窩在在醫院就是不出去。
陸亦年聽見陸宗芳的聲音,微微側頭,看見是她之後又急速的擺過頭去,生怕陸宗芳看見他額頭上的胎記。
“不知道,待會醫生出來就知道了。你明明在這個醫院,怎麼現在纔過來啊?”我有些責備的說。
“我不是擔心那誰嘛……”她謹慎的看了一眼陸亦年,又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後,低下頭的沒有再說話。
我見狀也不再言語,只是焦急的等着醫生過來告知病情。
……
不一會,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說:“病人的情況比較樂觀了。老人呢是輕微的腦溢血,可是年齡太大,加上頭部的創傷,讓我們醫生都擔心了好一陣兒呢。不過現在病人的情況很不錯了。萬幸、萬幸啊!”
“沒事嗎?我爸沒事了對嗎?”陸宗芳激動的在旁邊說。
“對,現在我們將病人送到病房去,你們注意讓病人別亂動就行。情緒上也不要波動的太激烈,知道了嗎?”醫生說畢,便又進去了。
不一會,醫生護士的推着陸爺爺從裡面出來。
我爲了不讓陸爺爺生氣,便在一旁躲着,而陸亦年也沒有想靠近想法,跟我躲在一邊沒有過去。
陸宗芳跟着陸爺爺進了電梯後,陸亦年便問我今天上午都跟陸爺爺聊了些什麼。
我給陸亦年講了講事情經過,陸亦年知道後,沒有表態,只是一個勁兒的沉默。他的身體裡留着的畢竟是陸家的血脈,是陸家的子孫,也知道陸爺爺不讓他出面是保護他。
“你現在回去嗎?還是要上去看看陸爺爺?”我問。
他剛要說話的時候,我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陸正庭,心裡就是一驚。
“是陸正庭打來的,可是手機是陸爺爺的。我猜八成是路北讓他打電話來詢問的。他們也是在擔心陸爺爺吧?”我拿着手機給陸亦年說。
陸亦年聽後,表情此刻更加複雜了,“爺爺頂着的壓力也不小,昨天晚上我們那麼一鬧,我跟蘇真又集體消失,陳牧白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沒想到會是什麼事情?他們的擔心是正常的。”
“我們上去給陸爺爺手機吧?”
“嗯。給我。”陸亦年說着便將手機拿了過去,看到電梯還有很多層纔上來的時候,直接招呼我去走樓梯。
“你去給他?”我跟他走在樓梯上說。
“嗯,我想該跟他好好聊聊了,”陸亦年的目光比剛纔更加複雜了,繼而邊走邊說:“現在他仍舊沒有把你當做陸家人是絕對錯誤的,但是如果我告訴他一些事情,他一定會重新認識你的……”
我聽着,心裡很是彆扭,而讓我更彆扭的是他那複雜的目光。
但是,此時此刻我也沒有多問什麼,也知道就算我問了他都未必會告訴我實話。
……
病房裡,陸亦年已經進去跟陸爺爺聊天了。我看着兩人開始長聊,便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等着。
那會來的時候,陸宗芳去打水了,此刻陸宗芳回來之後,看到我站在門外,便好奇的問:“你怎麼了?怎麼不進去?”
“你也先不要進去了吧?陸爺爺跟……”我忽然想到她還不知道那個人就是真正的陸亦年,便收住嘴巴說:“陸爺爺這會正討論重要的事情呢。”
“是嗎?那個男人是誰啊?”她放下手中的水壺,好奇的透過玻璃看着裡面揹着身子的陸亦年問。
“那個……待會,待會你問問陸爺爺吧?”我說。
“哦。”她好奇的開始端詳,透過她那越來越迷惑的眼神,我想她可能隱約已經猜到是誰了。
“關娜怎麼樣了?”我怕她知道,趕緊岔開話題問。
“關娜?”她回過頭,一臉憋屈的說:“關娜上次的事兒嚇到了,現在還服用着精神治療的藥呢。那個路北,真可惡……”她說着惡狠狠的瞪了地面一眼。
“你知道是路北乾的?”我問。
她臉色立刻尷尬了,目光閃躲着半轉過身子說:“唉,有些東西你不是知道嗎?你還問……我,你讓我怎麼說?”
她如此說的時候,我就更確定她當初有買過路北了,而且兩人之間肯定還發生了關係。
“我不知道你跟路北之間的關係。”我佯裝不知的說。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回過頭有些不開心的說:“我說出來也不怕丟人,但是我現在跟關娜都很清楚,路北根本不是陸亦年!只是沒有證據我們也不敢跟你爺爺說!不過,有個事兒,關娜悄悄跟我說了,”陸宗芳有點神秘的靠到我耳邊說:“蘇柔是假的!關娜說那個女人根本不是蘇柔!”
我聽後,便覺得這兩個母女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裡,根本就沒出去過啊……知道的事情太少了。
她剛纔說的這些事,太多人都知道了。而關娜之所以被路北設計撞倒就是因爲關娜當初發現了蘇柔是假的這個秘密。
“你不驚訝嗎?”陸宗芳吃驚的問。
“我已經知道了……”我如實說。
“什麼?”她有些不解的問。
“吱!”的一聲,門開了。
陸亦年忽然的跟陸宗芳對了一個眼神,但是剛想到要扣緊帽子,捂好胎記的時候,卻已經被陸宗芳發現了!
“陸亦年!”她一口就喊出了陸亦年的名字!
“宗芳……”陸爺爺在裡面聽見動靜後,喊了陸宗芳一聲。
“爸!我要跟你講啊!那個路北是假的!是假的!那天關娜來住院的時候,我跟他打架就是因爲我知道他是壞蛋,是他撞了關娜啊!”陸宗芳哭訴着就跑了過去。
如同她所說,她跟關娜都知道路北是假的,但是沒有證據。而此刻真正的陸亦年出現之後,她怎麼可能不去訴苦?
“砰”的一聲,陸亦年直接將病房的門閉上,看着我說:“我剛纔跟陸爺爺說了,等陸宗芳出來之後,你再進去吧。陸爺爺說,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你…你給陸爺爺說什麼了?”我問。
他聽到我的問題,那複雜的目光再一次流露出來。迎上他的目光,我整顆心立刻就懸了起來!
陸亦年究竟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啊?!
“說了些私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