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他的事情,和我有關係麼。“
我學着路北的語氣說道,心裡想着,反正我和陸歷懷之間現在不僅橫着一個陸家,還隔着雪曼的一個肚子,他對蘇柔裝着什麼樣的感情,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或許,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了。
路北在我的背後輕笑了一聲,說:“怎麼,情感出危機了。”
他笑的還有點幸災樂禍。
我也照搬他的話:“不關你事。”
他奧了一聲,更加幸災樂禍的笑着,然後說:“沒事,沈小姐,他不要你我要你。”
“那我還真要謝謝你了。”我說,瞥了他一眼,他竟然樂不可支的扶着自己的傷口。
神經病,一會還臭着個臉,現在就這麼開心了,乾脆疼死他算了。
“把門關上。”
我戚了一聲,直接開門走了出去,然後故意沒有把門關上,就離開了。
回想着路北的話,總感覺他在暗示我什麼,我搖了搖頭,沒有再想就出了小區,一路回到家中,然而卻在回家的那一刻,看到了陸歷懷,就站在我家的門口等着我。
他像是等了我挺久的樣子,幾日沒見,他好像比之前多了些滄桑,但身姿依然挺拔,高出我好大一截,那雙腿,就像是圓規插入地面一樣的筆直。
“你電話打不通。”
“哦。”我有點結巴的拿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後說:“手機沒有電了。”
他嗯了一聲,手插在褲兜裡:“去哪了。”
“四處轉了轉。”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面對他的那一刻,說話都不由得有些變得緊張。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的繼續問下去,找出我言語裡面明顯的破綻,只是站在遠處冷靜而沉着的看向我。
我有點慌了,舔了舔脣避開了他的視線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爺爺讓我帶你回老宅吃飯。”
我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停了兩秒之後才說道:“內個,我,我還是不去了吧。”
“我是專門來接你的。”
“可是,我們……要不然,你帶雪曼過去吧,正好乘着這個機會,把雪曼介紹給他們。”
陸歷懷聞言,臉色忽的就變了,然後用非常兇的語氣對我說:“沈秋,我再和你說一遍,我和她,永遠都不可能。”
“可是她——”
我話還沒有說完,他直接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強硬的將我往他的車上拉去。
我掙扎着想要後退,然後皺着眉頭對陸歷懷說:“陸歷懷你鬆開我,你帶我過去也不過是多瞞着一天不是嗎,這沒有意義。”
說着,我便用力的扯着自己的手,結果我這一扯,他還真的就鬆開了,但是並沒有讓我走的意思,而是盯着我,說:“既然這樣,還請沈小姐送佛送到西,在我找到下一任前,繼續配合我在家長面前演完這一齣戲。”
當我聽到‘完’的那個字眼,再看了一眼陸歷懷疏遠的表情,身體不禁僵硬了片刻。
然後我垂下了頭,點了點,擡頭的那一刻硬生生的衝他擠出了一個笑容:“好啊。·”
他與我對視,心情看起來糟糕到了極點,最後還是我先打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好一會之後,他纔跟着坐了進來。
我已經三天沒有和他見面了,說不想念是假的,但這三天最大的變化就是我的心沒有那麼的容易痛了,真正的印證了那一句話,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可,看到他的這一刻,再好的良藥都沒有辦法解救我,酸酸的感覺,連舌尖都能品嚐的到。
我偷偷地觀察着陸歷懷的表情,他並沒有看向我,而我,也並沒有接觸到平常那一抹總是帶着無限寵溺,無限包容的人。
車廂內的氣氛很冷,很低沉,一種好像兩個人都很壓抑的那種低沉,讓人不是害怕,而是心裡難受。
就這樣面着這面,卻無法擁抱對方,那種感覺,就好比溺水一般。
我的手互相緊緊的揪住,最終還是我打破了沉默,我說:“陸歷懷,你今天就告訴爺爺他們,我流產了吧。”
沒有了孩子,陸家人,估計也不會再歡迎我了。
陸歷懷聞言,手忽的握緊了方向盤,然後踩了一下剎車,僅僅是一秒鐘的露出破綻,下一刻便恢復如常的挑起一邊的嘴角,說:“我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