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江雲揚忙不迭地答應:“當然來,鐵公雞終於要拔毛了,難得你請我喝一次酒,不來怎麼對得起我這副腸胃,是不是?”
凌浩川不想再跟他說廢話,掛斷了電話。
在酒店的包間裡,兩人喝了起來,江雲揚不斷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凌浩川一直對他愛理不理,不接他的話茬。
江雲揚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停止了東拉西扯,一本正經地問:“浩川,你今天爲什麼請我喝酒?”
凌浩川不說話,只管一個勁地往下灌。
連灌了幾杯酒後,江雲揚忍不住了,按住了他的杯子:“浩川,你如果就這麼一直悶頭喝酒不說話的話,那我什麼忙也幫不了你,你有什麼心事能不能說出來?”
凌浩川拿開他的手,將杯子裡的酒一口倒下去,說:“我心煩。”
“心煩?那說明你真的有心事,好,我來猜一猜。”
凌浩川低頭喝酒,不置可否。
“首先,我問你。”江雲揚直接將話轉入了正題:“秦丫丫的離開是不是和你有很大的關係?”
凌浩川楞了楞,江雲揚爲什麼這麼問?難道秦小溪臨走的時候去找過他?
低頭喝了口酒,他淡淡地問:“什麼意思?”
江雲揚說:“我的意思是,你和秦丫丫是不是已經……”
看見凌浩川眯縫着眼睛看着他,江雲揚忽然想起他只是推測,並沒有證據證明凌浩川和秦小溪有染。
如果他這樣直接說出來,萬一他們之間並沒有那種關係,凌浩川一定會大爲生氣。
他乾咳一聲,轉變了說話的方式:“我是說,在以前,你對秦丫丫有沒有產生興趣,比如說喜歡上她什麼的,有沒有?”
凌浩川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當然沒有關係,不過跟你和秦丫丫有關係。浩川,你別誤會,我也是一番好意,如果你喜歡秦丫丫,就應該趁早把她抓到手裡,她的心裡一旦裝進了別的男人,你就沒有機會了。”
凌浩川低頭喝酒,他的心裡又開始疼痛起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他們已經離了婚,秦小溪的心裡也早已經有了別人。
江雲揚看着他的臉,說:“你不說我也能看出來,你不想讓她離開你的身邊,所以她走了你很傷心,但你既然喜歡她,就應該一心一意對她,又爲什麼要腳踏兩隻船?”
凌浩川擡頭盯着他的眼睛:“你說什麼?誰腳踏兩隻船?”
“你!”江雲揚迎着他的目光,說:“秦丫丫和城裡女孩不一樣,她是一個單純的女人,她不喜歡你一邊和她好,一邊又跟別的女人有關係,你天天和她呆在一起,難道看不出來嗎?”
凌浩川低下頭,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和童晚欣在一起的時候,對她還沒有感覺。”
說到童晚欣,兩個男人都感到有些不自然,江雲揚的心裡還有一點疼痛,像被什麼利器紮了一下。
他說:“我說的不是以前,而是現在,你和周曼麗的事情。”
“我和曼麗?什麼意思?”凌浩川不解。
“非
要我說明白,你才承認嗎?”江雲揚覺得凌浩川真會裝聾作啞。
“到底什麼事情,你直接明說好了!”凌浩川不耐煩地說。
“好,那我就直說了。”江雲揚先端起酒杯向凌浩川揚了揚,兩人喝了一杯。
江雲揚接着往下說:“你既然喜歡秦丫丫,就不應該和周曼麗有染,周曼麗沒有來的時候,你對秦丫丫好,讓她喜歡上了你,你給了她幻想和希望。”
“但周曼麗一來,你就把秦丫丫拋在了半邊,立刻和周曼麗打得火熱,你難道沒有想過,你這樣對秦丫丫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凌浩川看着江雲揚:“秦小溪喜歡我?她給你說的?”
江雲揚搖頭:“沒有,她什麼都不會說,也沒有來找過我。我是那一次你住院後,我送你回家,看到你和周曼麗幹那事想到這件事情的。”
“我和曼麗?幹什麼事?”凌浩川的眼神很迷茫。
江雲揚搖頭:“浩川啊浩川,我發現我應該重新認識你了。”
“我親耳聽見周曼麗說‘浩川哥哥,我現在就要那個,你來嘛!’”
“也親眼看到周曼麗把你拉進屋,還關上了臥室門,然後過了很久你們兩個纔出來,周曼麗衣衫不整,你說你們在幹什麼?”
“就算我耳朵聽錯了,難道我的眼睛也看錯了?浩川,我是真心想幫你解決問題,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
凌浩川定定地看着他,好一會兒都不說話。
江雲揚被他看得發毛:“你咋了?我說錯了?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爲跟你是好朋友,我才懶得管你這些破事呢,你愛跟誰睡覺跟誰睡,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但是,浩川,我是不想看到你難過,不想看到你爲感情的事情總是一個人喝得爛醉如泥,昏迷不醒,還弄得進醫院!”
“雲揚!”凌浩川喊了他一聲。
“嗯?”江雲揚擡頭看着他。
“你說我和曼麗……你以爲我和曼麗在幹那事?”他想着江雲揚剛剛說的那幾句話,他把他們想得太邪惡了。
江雲揚笑起來:“難道不是嗎?”
凌浩川搖搖頭:“雲揚,你錯了,我們並沒有做你想象的那種事情!”
江雲揚睜大眼睛:“我聽見她說她要你,在男女關係上,一個女人說她要你,這話除了要你的那個,還表示要什麼?”
“而且你們還進了臥室,什麼事情需要在臥室裡完成?就算你說沒有做那種事,那她又爲什麼衣衫不整?”
仔細想想江雲揚這話,凌浩川覺得還真有些說不清楚了。
想着江雲揚竟然認爲他和周曼麗在做那種事情,他不由有些尷尬。
掩飾地咳了幾聲,他端起酒喝了一口,他說:“雲揚,你誤會了,我和曼麗……我只是幫曼麗做仰臥起坐!”
“做……撲!”江雲揚剛喝了一口酒,噴了出來,嗆得好一陣咳,停下來後,臉通紅:“你……你說你們做仰臥起坐?”
凌浩川看着江雲揚的過激反應:“不錯,我只是幫她做仰臥起坐,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你的思
想真邪惡,難道你忘了曼麗是我妹妹?我和妹妹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妹妹?”江雲揚搖搖頭:“浩川,你太天真了,你把她當妹妹看待,她有把你當哥哥看待嗎?”
“她當然把我當哥哥看待,你沒有聽見她一直叫我浩川哥哥嗎?”
“實話跟你說吧。”江雲揚說:“周曼麗來的那天我剛好到你家來,她那時候口口聲聲說秦丫丫是下人,她是女主人,因爲她是你的青梅竹馬,她回來就是爲了和你完婚!”
凌浩川不相信地看着江雲揚:“曼麗真的這麼對秦小溪說過?”
“我騙你幹什麼?”
凌浩川低頭喝酒。
周曼麗的確說過喜歡他,要嫁給他,還爲此割過手腕,但他從沒有把她的話當真過。
江雲揚接着說道:“做仰臥起坐?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聽見你們說過這幾個字,所以我誤會就很正常了,這麼看來我的確錯怪你了。”
“那秦丫丫應該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吧?如果她知道的話,那她的走和你就沒有什麼關係,那就是周曼麗逼得她離開的了!”
凌浩川一楞,江雲揚這話提醒了凌浩川,秦小溪堅持要跟他離婚,到底和周曼麗有沒有關係?
他想起和秦小溪第一次看過孩子回來後,秦小溪原本有些高興的臉就變了,很堅決地要跟他離婚。
他還想起那天和江雲揚把秦小溪從T市帶回來後發生的一些事情。
周曼麗喝醉了酒,罵了秦小溪,他一氣之下打了周曼麗,周曼麗把秦小溪推倒摔傷,她自己又割腕自殺。
他爲她包紮後送她回臥室,周曼麗摟着他的脖子說:“浩川哥哥,你不要走,陪我睡好不好?我不要你走,我要你,浩川哥哥,你來,我要你!”
現在想來,周曼麗這話的確給人很大的想象空間,當時秦小溪就在客廳裡,她一定聽見了,她不會誤會嗎?
凌浩川又想起第二天早上,他給周曼麗端飯上去,那丫頭說她一身痠痛,想鍛練鍛練,要做仰臥起坐,要凌浩川幫她按住腳踝。
周曼麗天天晚上都要做仰臥起坐,說這樣能保持體形,頭天晚上喝醉了沒有做,所以第二天早上她要補起來。
凌浩川幫她按住腳踝,周曼麗屈起膝蓋,做了好一會兒,累了,說歇一會兒,凌浩川要她起來吃飯,她說還要來,歇了一會兒,她又做了兩遍,所以捱了很久。
在這期間,凌浩川不知道秦小溪有沒有在門外來聽過他們的動靜。
還有一次,他記得他正在幫周曼麗做仰臥起坐的時候,秦小溪敲門喊吃飯。
周曼麗的褲腰緊了肚子勒得難受,做運動的時候將褲釦鬆開了,起身的時候纔想起褲釦沒有扣,所以叫了一聲:“哎呀,我的褲子還沒有穿!”
想到這裡,凌浩川心裡一緊,如果秦小溪只聽見這些話,而沒有看見他們做什麼,她不誤會纔怪!
那麼,究竟是不是這些原因,才導致秦小溪最後態度堅決地要跟他離婚?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秦小溪是愛他的,她是因爲吃醋纔跟他離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