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大蛇丸，侵入虛界者，死！ 此時此刻，在另一片隔海相望的島嶼上，一處遺蹟宮殿位於此處的地下深處。
空氣中帶着塵封的腐朽與冰冷，巨大的石柱支撐着高聳的穹頂，石柱上雕刻着模糊的繁複紋路。
這是一座深埋於地底，已經被時間遺忘的宏偉宮殿，其規模之巨遠超想象。
“沒錯！沒錯！就是這裡！”
數道身影出現在宮殿中，爲首之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大蛇丸。
他們看向周圍，宮殿四壁是一幅幅巨大而精美的壁畫，斑斕的色彩和流暢的線條，無聲訴說着一個遠古帝國的興衰榮辱。
這羣人，都是這個遠古帝國的遺族，他們世代守護着這裡的秘密，在之前是一支商隊，被大蛇丸強行聚集到了這裡。
大蛇丸不在意那些人的驚喜，死死盯着那幾幅壁畫，眼神中的灼熱幾乎滿溢而出。
第一幅壁畫中，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偉岸身影站在空中，俯視着下方身形瘦弱的人，而那道人影匍匐膜拜跪在身下。
在其他人看來，這就是類似‘君權神授’的傳說，是建立這個古老帝國的國主，將自己的統治合理化的手段。
但是，在大蛇丸看來……
“那是，‘虛界之主’，還有‘格雷爾’？”大蛇丸的喉嚨上下滾動，繼續看向第二幅壁畫。
第二幅壁畫，是一個赤着上身、肌肉虯結的王者，高舉一塊散發光芒的石頭，照亮下方匍匐膜拜的萬千子民。
他腳下是蠻荒的土地，身後是初具雛形的宏偉城池，能看出這是‘格雷爾’藉助那位‘虛界之主’的力量建立了國家。
第三幅壁畫，巨大的城市拔地而起，農田阡陌縱橫，河流被馴服，滋養着富饒的土地，人們衣着華美，帝國步入鼎盛。
第四幅壁畫，衣着華麗的人們在爭論，天空變得陰沉，這是國家內部出現分歧與內亂。
第四幅壁畫，災難降臨，大地開裂，洪水滔天，人們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如同螻蟻般在偉力面前掙扎逃竄。
第五幅壁畫，帝國已成廢墟，殘垣斷壁間，倖存者寥寥無幾，衣衫襤褸，主色調變成灰暗，充滿衰敗與死亡的氣息。
第六幅壁畫，也是最後一幅，佔據最醒目的位置，沒有人物，沒有場景，沒有色彩，只有一片純深不見底的漆黑。
這片漆黑佔據了整個畫面，冰冷、死寂、絕望，象徵着徹底的湮滅與終結，帝國歸於一片黑暗。
“因爲忘記了‘神明’而招致毀滅嗎？”大蛇丸心中思索道。
最後的黑色壁畫代表什麼，難道就是代表着‘虛界’？ 轟隆隆！！
就在大蛇丸分析壁畫內容的時候，整個地下宮殿突然開始劇烈震顫。
沉悶的巨響從四面八方傳來，石柱表面浮現蛛網般的裂痕，穹頂開始崩碎、坍塌，大塊的岩石墜落砸在地面揚起漫天塵土！ 然而隨着穹頂的剝落，隱藏在穹頂之上的景象，逐漸顯露在他們眼前！ 那是，礦脈！ 如同瑪瑙翡翠般散發着淡綠色光芒，又像是泛着熒光的泉水鑲嵌在岩層中，一股充滿生機的氣息迅速在宮殿瀰漫。
原本昏暗的地下宮殿，被映得一片通透明亮！ “海德！”
“你在做什麼！”
一陣驚怒的嘶喊聲傳來，大蛇丸皺着眉轉身看去。
只見，一個體型健碩、商人打扮的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一處造型怪異的石雕前，已經將其擊碎。
顯然就是他的行爲，導致這裡開始崩塌。
“哈哈哈！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
被稱爲“海德”的男人瘋狂大笑着，貪婪呼吸着空氣中濃郁的能量喊道：“源源不斷的力量，在涌入我的身體！”
“格雷爾之石！這纔是格雷爾之石真正的源泉！”
說罷，他猛地看向大蛇丸，嘴角咧起得意笑道：“愚蠢的忍者，如果不是你將我帶到這裡，我自己尋找恐怕要數年時間！”
面對海德的嘲諷和得意，大蛇丸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對頭頂的“格雷爾之石”視若無睹，直勾勾看向宮殿中央的地面。
“蠢貨，所謂的‘格雷爾之石’不過是神明賜下的垃圾……”
他金色的蛇瞳中閃爍着冰冷而狂熱的光芒，看向那散發着幽光、複雜玄奧的法陣紋路，沙啞道：“這纔是我要的東西！”
宮殿正中央的地面並非是平整的石板，而是由複雜紋路構成的巨大圓形法陣，隱隱散發着一種空間扭曲的微弱波動。
通靈‘時空之穴’的法陣……
那份卷軸和古籍記載的內容果然是真的！ 爲了使用古代通靈之術召喚未知存在而設下的座標之門！
“根據那份卷軸所言，‘時空之穴’所連通的，就是‘虛界’！”
大蛇丸猛地轉頭，蛇瞳掃向旁邊臉上還帶着懵懂與驚恐的少年，也是真正擁有那個古老帝國貴族血脈的少年。
這些人，可都是他耗盡精力，找來的。
就是爲了這一天！ 沒有絲毫猶豫，大蛇丸鬼魅般出現在少年身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 “你，你要做什麼？”
少年頓時一驚，驚恐掙扎起來。
“做什麼？”大蛇丸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當然是，推開新世界的大門！”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從他手中閃過，瞬間割開了少年的手掌，滾燙的鮮血如同泉涌般噴灑而出！
就在鮮血觸及腳下法陣的瞬間，猛地爆發出刺眼的幽藍色光芒，一股難以想象的吸力轟然爆發！
轟隆隆！！
上方那流淌着磅礴生機的“格雷爾之石”礦脈受到牽引，淡綠色的液態精華如同決堤的江河般被瘋狂地撕扯吞噬！ 礦脈的光芒開始變得黯淡、萎縮，那濃郁的生命氣息，被法陣貪婪地轉化爲啓動的能量！ “該死，大蛇丸！你做了什麼？！”
見狀，正在吸收那股生命能量的海德目眥欲裂，憤怒咆哮着看向大蛇丸。
他根本沒想到大蛇丸會直接毀掉“格雷爾之石”的礦脈。
在他看來，大蛇丸之所以尋找帝國的遺蹟，也是爲了這種蘊含強大生命能量、只需一塊就能讓肉體變強的“格雷爾之石”。
大不了就打一場，決定最後的歸屬。
結果，這個瘋子根本就不打算搶，直接就要毀掉！ “蠢貨！肉體的力量算得了什麼？”
大蛇丸站在法陣邊緣張開雙臂，臉上充滿了對未知的極致狂熱，狂風將長髮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我打開的，是通往一個全新世界的大門！一個超越生死、超越輪迴、充滿無限可能的虛界之門！”
咔嚓！！ 一聲令人靈魂顫慄的巨響，彷彿空間本身被突然撕裂。
大蛇丸腳下法陣中心的空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徹底崩碎！
一個深邃漆黑不見底的巨大裂痕轟然洞開！
時空之穴，被打開了！ 在日向雲川所有點數改造下，它連接的，已經不再是原本的一片虛無，而是虛界！
“快躲開！”
有人發出驚恐的尖叫，倖存的幾人連滾帶爬，撲向周圍懸浮的碎石。
而就在‘時空之穴’洞開的剎那，一陣陰冷的寒風從裂痕深處涌出。
緊接着，無數道扭曲模糊、散發着死寂氣息的黑色身影，從那深邃的裂痕中瘋狂涌出。
“呃啊！”
“不！這是什麼……噗！”
一個黑影出現在其中一人的身後，鋒利的爪子輕易撕裂了他的護甲，洞穿他的胸膛之後開始吞食靈魂。
另一個黑影撲向另一人，張開面具強行吞食靈魂。
其他黑影無視了驚恐尖叫的其他人，目光瞬間鎖定了靈魂最強的大蛇丸。
“這是什麼怪物？！”
之前還得意猖狂的海德此刻滿臉恐懼，體內強大的力量依然無法帶來安全感。
虛！ 來自‘虛界’的怪物！
“就是它們！”
看到那些黑色身影的樣貌，看着它們臉上白色的面具，還有身前那些空洞的虛洞，大蛇丸毫不猶豫擡手結印。
嗡！！
一股強大的查克拉猛然從大蛇丸體內爆發出來，氣浪以他爲中心轟然擴散將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他的皮膚表面浮現出一層層細密光滑的白色鱗片，鱗片如同活物般微微翕動覆蓋臉頰、脖頸、手臂！ 眼角處浮現兩道好似眼影的紫色印記，沿着顴骨向後凌厲延伸，本就蒼白的面容增添幾分非人的妖異！ 而且在額前也緩緩長出一個獨角，周身浮現數條蛇形的透明查克拉，氣息變得像是蛇類一般野性冰冷。
這正是，龍地洞的仙人模式！
“大蛇丸，你又在使用我的力量了。”
一道柔媚的女人聲音從大蛇丸身後響起，只見大蛇丸的尾巴盡頭變出一顆女人頭，緩緩伸到大蛇丸的肩膀上然後吐出蛇信。
“這是，某處遠古的遺蹟？”田心神姬看着周圍的景象笑道，“大蛇丸，我就知道，跟着你，總會遇到有趣的事情。”
大蛇丸的眼神陰翳些許，但卻沒有理會田心神姬，而是微微張口發出嘶鳴。
草薙劍·空之太刀！
呲！ 一聲細微卻刺耳的破空聲響起，一道冰冷的寒光如同毒蛇吐信，瞬間從大蛇丸的口中激射而出。
精準鎖定了一頭吞食一人，正欲撲向另一人的‘虛’！ 但是劍尖所指並非虛的身體，而是臉上那張慘白骨質面具！
咔嚓！
草薙劍的劍尖如同戳破一層薄冰般輕易地洞穿擊碎了那頭‘虛’的面具！
“吼！”
面具碎裂的瞬間，那頭‘虛’發出尖嘯，龐大的身軀膨脹起來，旋即猛地爆開，化作無數細小的黑色塵埃，消散在空氣中！ 那股充滿怨念與不甘的精神能量並未消散在空氣中，而是如同受到牽引瘋狂涌向那柄刺穿面具的草薙劍！
草薙劍的劍身猛地劇烈震顫起來，甚至發出一種滿足般的低沉嗡鳴！ 整個過程，從大蛇丸出劍，到擊碎面具，再到‘虛’崩潰，草薙劍吞噬靈魂，不過瞬息之間。
“嘶！”
一股精純冰冷卻龐大的精神能量通過草薙劍注入了體內，這種前所未有的精神上的愉悅讓大蛇丸的身體顫抖起來。
“哈哈！哈哈哈！！”
短暫的失神後，是無法抑制的、近乎癲狂的狂喜！
大蛇丸的狂笑聲在混亂血腥的宮殿迴盪，充滿發現新世界的興奮和對力量的貪婪。
“這是什麼？”
與其融合的田心神姬看到這一幕，本就細長的蛇瞳也不由驟然一縮。
從未見過的生物，這種陰冷的氣息……
不僅如此，她好像感受到，屬於自己的靈魂被割掉一塊，涌入了那柄草薙劍之中。
念及此，田心神姬臉色微微一變，開口質問道：“大蛇丸，你又想做什麼？”
“……嗤。”
聞言，狂笑的大蛇丸猛地收聲，輕輕嗤笑一聲，語氣冰冷道：“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想做什麼了。”
說罷，他看向那些在宮殿中肆虐的‘虛’，此刻在他眼中，這些面目猙獰、散發着死亡氣息的怪物，不再是威脅。
而是行走的寶藏，是通往更高層次力量的階梯，也是自由的鑰匙！ “來吧，更多，給我更多！”
大蛇丸發出了一聲好似蛇類的嘶鳴，身影瞬間消失，仙人模式賦予的速度讓他如同鬼魅！
那些‘虛’的利爪擦過身體留下道道血痕後迅速治癒，草薙劍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寒光刺向一張張慘白的面具！ 咔嚓！咔嚓！ 大蛇丸的身影在虛羣中瘋狂穿梭，每一次都伴隨一張面具的碎裂和一頭虛的消亡，清脆的碎裂聲如爆豆般接連響起。
草薙劍像是不知饜足的饕餮，瘋狂吞噬着涌出的靈魂能量，劍身上的幽藍光芒越來越盛，甚至隱隱透出一絲妖異血色！ “這種感覺，怎麼回事？！”
感受到自己的靈魂不斷涌入那柄草薙劍之中，田心神姬臉上的表情越發驚駭忍不住嘶喊道：“大蛇丸，住手！”
“沒有我，你根本用不了仙人模式！”
雖然不知道大蛇丸怎麼做到的，但她猜出了大蛇丸想要做什麼。
這個傢伙，把她的靈魂塞進這柄草薙劍中！
是的，大蛇丸就是想把她的靈魂，和那些‘虛’的靈魂一起，餵給自己的草薙劍。
那份卷軸中說過，想要打造斬魄刀，就要用自己的靈魂，去吞食刀中其他的靈魂。
如今田心神姬的靈魂已經和他融合再難擺脫，既然如此，那就將自己和田心神姬的靈魂一起送進其中！
大蛇丸的蛇瞳中燃燒着近乎瘋狂的火焰，手中攻勢也變得更加狂暴且充滿侵略性。
“瘋子！大蛇丸，你這個瘋子！”
看着吸力越來越恐怖的草薙劍，田心神姬的臉上浮現恐懼之色。
按照那位白蛇仙人當初說的計劃，每當大蛇丸使用仙人模式，她和大蛇丸的靈魂都會融合些許。
直到最後他們兩個完全不分彼此，龍地洞就能得到一個忠誠的棋子。
但是現在看上去，大蛇丸這個瘋子分明是鐵了心要將她的靈魂割捨出去，哪怕犧牲自己那些已經被融合的部分靈魂！ 田心神姬不明白大蛇丸哪來的底氣這麼做，更不明白大蛇丸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只差一點，最後一點，怎麼這麼慢！”
看着這些連下級‘大虛’都不是的‘虛’，大蛇丸眼中浮現一抹貪心不足的不滿之色。
其實哪怕只是一頭普通的‘虛’，也比大多數忍者的精神能量強了，但他還是感覺自己的進展太慢太慢。
這些‘虛’的力量比他預想中的弱了太多。
於是，大蛇丸的目光，看向‘時空之穴’的裂隙。
那裡面連接的，就是‘虛界’。
那裡，一定有更強的‘虛’。
念及此，大蛇丸的眼中浮現一抹貪婪之色，不再去管那些不斷涌出的‘虛’，擡腳走向那道裂隙。
然而，就在他走到那道裂隙面前的下一刻。
一隻手從中那深邃的裂隙中伸出。
嘭！！
大蛇丸甚至沒有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在剎那間，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就出現了。
爆鳴的氣浪將周遭橫掀了起來，一隻手暴戾扼住大蛇丸的喉嚨，讓他整個人撞碎斷柱向後飛去！
咔咔！咔！！ 直到被按在身後的那面牆上，大蛇丸的嘴角兩側溢出血來，纖細的脖頸發出清脆骨裂聲。
“嗬嗬……”
被提到空中的大蛇丸眼睛瞪大，撕裂的眼角滲出幾縷鮮血，那雙因驚懼而收縮的金色蛇瞳，被鮮血染成駭人的紅色。
好快！
怎麼會這麼快？！ 這傢伙……
看着那戴着慘白麪具的面容，看着那雙猩紅眼眸中的淡漠，感受着脖頸逐漸加大的力量，大蛇丸眼中多了一絲恐懼之色。
大虛！
而且不只是下級！ 至少是卷軸中記載的中級大虛！ 和那些“虛”完全不是同一層次的存在！ “人類？蛇？”
‘白牙’看着大蛇丸那怪異的外貌和氣息，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手上卻一寸寸握緊逐漸捏碎大蛇丸的脖頸。
咔咔！咔！！ “無所謂。”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侵入虛界者，死！”
（一萬字完工，眼睛又幹又疼，卑微求月票QAQ）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