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槐序在裡面？」
楚音音興奮地都起腳尖了。
她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直接睜得溜圓，眼裡有光。
這簡直比她自己進入秘境，還要開心！
因爲她文沒打算突破第七境..：..
不入七境，修爲無法產生質變，不可能產生自己的【域】。
項閻看着小師妹，露出一抹自認爲很善意實則很反派的笑：「事實上，不只是楚槐序，韓霜降也在裡頭。」
楚音音無所謂地揮了揮手：「無妨無妨，劍道傳承嘛，完全可以共享。」
「悟多悟少，純看個人造化！」
當然，她心裡還是更偏向於自己的寶貝徒兒的。
在她看來，楚槐序年紀輕輕，便已經劍心通明，贏在了起跑線上。
而他的劍道天賦，絕對也是逆天級的。
他的劍道悟性，估計也是當世罕見！
「韓霜降雖是玄陰之體，其體質與道祖的純陽之體齊名。」
「但要單說劍道......自是無法與我徒兒比肩！」楚音音心中已經臭屁上了。
事實上，就連項閻等人，也是這般想的。
「楚槐序乃是道祖言裡所說的劍道奇才。」
「雖然不知爲何，他上次上山未能取下那把劍。」
「但如今看來，他確實是如今的外門內，最適合接納觀主傳承之人。」趙殊棋說道。
衆人紛紛附和，陸磐還老懷寬慰：「如此一來，若是他進入了本源靈境，又多了幾分勝算！」
他們很清楚，一旦進入了本源靈境，楚槐序將面臨多麼可怕的存在。
若是沒有那把藏靈山上的劍，他就算是劍心通明，也不敢說就萬無一失。
可這二代觀主燕屋的傳承可不同。
她可是在當年力壓劍宗劍尊的存在，在這千年時光裡的第九境中，都是者。
楚槐序若真能有所感悟，自是多了一份底氣！
「好事啊，好事啊。」
「天佑道門，天佑玄黃。」李春鬆發出感慨。
年輪秘境內，楚槐序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可是被寄予厚望的。
在劍域產生後，韓霜降手中的鴣天便發出了陣陣輕顫。
很明顯，它也有所感知！
可不管大冰塊如何安撫，都起不到作用。
楚槐序看不下去了，伸手撫過鴣天的劍身，出聲道：「冷靜一些。」
靈劍的顫抖......停了。
老姬狀態的韓霜降，看了一眼「耄之年」的楚槐序，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本命劍，忍不住銀牙輕咬下脣。
她心中憤：「他的話怎麼比我的還管用！」
這個念頭一出現，她就感受到了劍靈傳達來的情緒，它在有意討好她，示意她不要生氣。
彷彿它剛剛犯的，不過是所有劍靈都會犯的錯誤。
楚槐序則一臉坦然地看着韓霜降，絲毫不覺得自己有所逾越。
現在哪是考慮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什麼你的劍我的劍，搞這麼生分？
「我覺得我們現在必須抓緊時間，去感悟這裡的傳承。」他說。
「時間流逝還是存在的，我們還在變老，我懷疑我們剩下的『壽命」，已經不多了。」楚槐序分析。
這個副本從頭到尾都在計時。
時間結束後，怕是就通關失敗了。
更何況，對方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劍域打開，供他們參悟。
那自然是要爭分奪秒！
韓霜降點了點頭，她拎得清輕重。
「我和鴣天滴血認主的時間尚短，等時間長了，它日夜受我靈力滋養，以後肯定就不會這樣了。」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兩人站在冰湖的正中央，緩緩坐下，盤膝對坐，開始閉眼感悟。
但這股力量的位格實在是太高，就算一點都不藏私，以他們目前的境界，其實也吃不下多少。
尋常道門弟子，怕是多感悟一會，都會道心破碎！覺得自已終生都不可能達到此等之境。
其性質就像是錢老寫了本《力學手稿》，完全算是地球上的人族頂級功法，可爾等爲何不練？
爲何翻看一眼就直接蓋上，且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楚槐序懷疑，這處傳承，就是爲道門真正的天驕準備的。
他不知道韓霜降能感悟幾分。
他只知道自己的外掛，在此刻有了反應。
「【叮！經檢測，您已獲得觀主傳承一一輪迴劍域！】」
「【是否查看獲取條件與獲取方案。】」
楚槐序聽着系統提示音，心中不由一動，
「觀主傳承？」
「輪迴劍域？」
他很清楚，觀主二字代表着什麼。
這代表着此人乃是那一代的道門真傳中，實力最強！
而他又留意了輪迴劍域，是因爲在他的印象中，韓霜降所領悟的劍意，便叫作一一輪迴劍意！
在楚槐序穿越前，韓霜降可還沒有第七境的修爲，並未產生劍域，只具備劍意與劍心。
這等於是可以讓他直接確定，這個秘境傳承，本就屬於韓霜降，和他先前的猜測，幾乎一致。
「只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是在剛剛突破第二境的時候，才領悟劍意的。」
「而且還是在一場交戰中。」
「這個事情很有名，整個玄黃界都在傳，她直接一躍成爲了舉世聞名的道門天驕！前途無量！
「也就是說，她並不是在秘境內就直接領悟了輪迴劍意？」
「她只是有所感悟。」
「那麼，這一次呢？」楚槐序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盤膝而坐的大冰塊。
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韓霜降這一次的收穫會更大。
他不知道《借劍》中，韓霜降是和誰一同進入的這個副本。
可能是小徐，也可能是其他人。
但不管是誰，楚槐序都心中認定：「能有我猛？」
他一路帶着韓霜降速通，節約了太多時間了。
第一關那綠葉匯聚而成的龍捲風，楚槐序手指一彈就秒了。
第二關更是靠心劍直接秒速過關。
第三關他仗着二人關係親密，直接來了個懷中抱妹殺。
簡直是在玄黃界裡都沒有墮了他頂級陪玩的威名！
這，便是【借劍必吃榜第二】的實力！
節省下來的全部時間，此刻都能用來感悟身旁籠罩着的【輪迴劍域】。
楚槐序堅信，以大冰塊的天資，她必然可以悟到更多。
至於他自己，他則看着系統界面上的字眼，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系統給出了兩種模式，
第一種，自然便是領悟輪迴劍意。
但楚槐序和輪迴劍意的匹配度居然低到只有37%。
他需要花費整整27萬點經驗值，才能獲取到劍意。
「我去哪搞這麼多經驗值？」
讓他比較意外的是，系統給出的解釋是，他當前自身解鎖劍意的進度，已經達到了67%。
二者相沖了！
也就是說，楚槐序因種種因素，已經走在了一條解鎖劍意的道路上。
「是因爲沈慢的劍域試煉？」他心想。
這是系統先前明確給出過提示的，他只需完成任務且獲得甲等的評級，便可解鎖劍意。
「但這個試煉長達30天，我纔剛剛開始。」
「那麼，肯定還有其他因素。」
楚槐序甚至懷疑，很可能正是因爲自己已經走在瞭解鎖劍意的道路上，所以沈慢的劍域試煉裡，纔會有概率解鎖劍意！
「是因爲《煉劍訣》？」
「還是因爲其他？」
他一時之間也得不到答案，
玩家所獲得的一些奇遇，本就也會有累加效果。
這就好比很多修行者雖然在此刻沒有質的飛躍，但不代表就沒有收穫，差的只是一個契機。
一個悟的契機！
楚槐序一直都覺得有一段話很有道理：
「【這世界本就沒有任何一句話，
可以讓你醍醐灌頂。
真正叫你醍醐灌頂的，
只能是一段經歷。
而那句話，
只是火藥倉庫內劃燃的一根火柴。】」
他的臉上，並沒有浮現出任何的糾結與難受。
哪怕這是聽着就很強大的輪迴劍意，但他也很快就釋然了。
他這人向來都是拿得起，也放得下。
更何況他如今壓根也沒這條件，多想也只會讓人痛苦。
楚槐序立刻把目光放到了第二種獎勵模式上。
「【您放棄了觀主的傳承，但經過歲月流逝，體驗生老病死，依舊心有所感，可在副本完全結束後，獲得1點悟性。】」
滿頭白髮的他，那張蒼老的臉龐上，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倒也不算白來！」
特殊屬性點極難獲得，他現在能有這麼多屬性點，純屬是因爲他是穿越者，外加和兩位世界主角都建立了深厚的羈絆。
「如此一來，等我熬過了【沈慢的劍域試煉】，我至少也是悟性4了！」
「沒想到，竟會是悟性彎道超車，都快超過了體魄？」他倍感意外，覺得自已將是煉體修士裡最有腦子的一個。
關閉系統界面後，楚槐序睜開眼眸，看向眼前這個同樣白髮蒼蒼的女子。
高空處，雪一直在下。
大片的雪花落在冰湖上，落在湖邊的枯木上，也落在他和韓霜降的身上。
楚槐序怕打擾到她，所以也沒有伸手撣去她身上的積雪。
時間流逝，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閉着眼眸的她。
看着她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看着她越發的老態。
彷彿就是在陪着她慢慢變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槐序能感覺的出來，自己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差，彷彿時日無多。
「這個計時副本，看來是要結束了。」他心想。
而大冰塊究竟有了多少感悟，他暫時也無從得知。
「就要....．『死」了嗎？」楚槐序於心中道。
他感受的出來，自己的生機已經所剩無幾。
他的眼眸開始越來越沉，彷彿隨時都會閉上。
每一次閤眼，掙眼就會變得越發困難。
在最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楚槐序於朦朧間，看到眼前對坐着的韓霜降，睜開了自己的眼眸。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衝她艱難地笑了一下。
一道玄妙的氣息，自她周身散開，冰湖上的那層積雪，瞬間消融！
二人盤膝對坐在厚厚的冰面上，而在冰面之下，還有一個對稱的世界！
彷彿冰面就是一條線，兩個世界就在這條線上對稱着。
冰面上的楚槐序與韓霜降，垂垂老矣。
冰湖旁的枯樹，毫無生機。
可在冰面下的對稱世界中，枯樹已經抽出了新芽。
那盤膝對坐着的男女，青春華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