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楚槐序剛剛扯黑色珠子的時候,是用出了全力的,以至於力道有點大。
如今,這條黑色珠子吊墜,居然沒從被封印的劍鞘上取下了,反而順帶着把劍鞘給拽下來了,以至於整個力道反而砸到了他的胸脯上,被劍鞘狠狠地撞了一下。
不出意外的話,估計是撞傷了。
好在楚槐序不怕疼。
此時此刻,他也是懵的。
因爲他很清楚,這顆黑色的珠子,必定是靈器!並且與《道典》有一定關聯!
但怎麼把劍鞘也給弄下來了?
按照藏靈山上的規矩,每人只能拿一件靈器。
他能感覺得出來,它倆是獨立的個體,黑色珠子並不是劍鞘的一部分。
“這怎麼還買一送一了?”
楚槐序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
他體內的靈力都已經被珠子給吸空了。
他第一時間就捏碎了焦黑色的通行令牌。
傳送法陣就此啓動。
下一刻,那把懸浮着的青銅劍,似乎再次憤怒起來。
它對於楚槐序的厭憎與仇視,在頃刻之間達到了頂峰!
靈壓席捲而來,讓楚槐序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因爲黑色珠子不僅抽空了他靈胎秘藏內存儲的靈力,連肉身上的靈力也全部吃幹抹淨了。
沒了靈力的支撐,他的體魄強度自然有所下降。
更可怕的是,這股子靈壓還壓迫到了傳送法陣!
青銅劍在試圖破壞法陣的傳送效果。
它要把楚槐序留在山上。
“如果傳送法陣真的失效了,我一直被困在這靈壓中,早晚會撐不住暴斃!”他心中很清楚這一點。
不管是肉身還是識海,都快達到極限了。
他在山上都不需要待太久,可能一盞茶的工夫,他便會死!
“還不死心,還想殺我!”
“邪劍!!!”
因此,他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眸,在看向這把青銅劍時,也開始閃過一抹狠厲!
劍在憤怒,他也一樣!
好在傳送法陣啓動的非常快,楚槐序的身影在山巔上消失不見。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山腳下。
只不過,傳送法陣好像確實出現了問題,他並沒有被安穩傳送到山腳,而是在半空中。
“嘭——!”楚槐序重重地砸在地上,掀起大片的煙塵。
此時此刻的他,一身黑袍特別髒,有着灰塵與泥土,衣袖上還沾染着血污,看着無比狼狽。
但是,那通體漆黑的劍鞘,以及那黑色珠子吊墜,竟都被他給帶下山了!
“好像骨頭斷了一根。”
楚槐序從地上起身,感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況。
可以說是非常糟糕了!
身體各處不堪重負,識海里若非黑色小劍護持,此刻必定已經破碎坍塌。
可饒是如此,他也覺得腦袋很沉,意識模糊。
他現在睜眼看東西,都能看到許多重影,彷彿天地萬物都會影分身之術似的。
楚槐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懷中,他看到了三把劍鞘,以及三顆珠子。
他用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一臉茫然地看向了藏靈山。
“山上的禁制,出問題了?”他心想。
楚槐序在上山前,藏靈院內的師兄師姐們就耐心的和他講過規矩。
“弟子上山,只可拿一件靈器,否則,就算捏碎了木牌,也無法被法陣給傳送到山腳下,會被禁制給阻擋在山上。”
這顆珠子明擺着是一件獨立的靈器。
這把劍鞘也是獨立的靈器。
“禁制竟無所察覺?”
“按理說,山上每一件靈器,都與禁制是有氣息牽引的。”
“除非.它們之間有一件不在其列!”
楚槐序目光一凝,他覺得問題出在這顆珠子上。
如果不是因爲體內靈力的牽引,以及那一縷冥冥之中的呼喚,他也會覺得這顆珠子不過就是劍鞘上的掛墜。
或者說,它只是劍鞘的一部分。
緊繃着的神經就此鬆弛了下來,肉體上的負擔也在此刻減輕,楚槐序開始瘋狂咳嗽,一直在咳血。
道門大殿內,此刻又是一片死寂。
眼前的一幕,完全脫離了他們先前的猜想。
或者說,從靈壓出現的那一刻起,劇情的發展和他們想的根本就不一樣!
唯有李春鬆一臉呆滯,用不可思議地語氣道:“我贏了?”
“哈哈哈哈哈!我贏了?”
“我居然贏了!”死賭狗陷入了半瘋癲狀態。
什麼天地大劫,什麼救世之劍,什麼道祖箴言他統統忘在腦後。
這位慈善之王只知道自己贏了,而且是.又贏了!
自從他接了楚槐序上山後,他目前的勝率是可怕的百分之百,逢賭必贏!
整個大殿內,氣壓其實有點低,唯有李春鬆一個人爽朗的笑聲,在裡頭盤旋。
笑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把身份從【賭狗】與【道門六長老】之間進行了轉換。
雖然他的右手依然激動到不停顫抖,但他悄無聲息地就將它收進了衣袖裡,嘴裡還是爲自己瘋狂找補:
“咳咳咳!”
“嘶——,道祖箴言裡的侍劍者,竟沒有取下這把劍,而是拿了劍鞘?”
“難不成道祖箴言有誤?”
“還是說小師叔真的找錯人了。”
很明顯,這位排行老六的傢伙,從沒想過可能是自己的問題。
衆人把目光齊齊看向門主項閻,連性格最爲跳脫的楚音音,這會兒都沒站起來瞎嚷嚷了。 沒辦法,事關天地大劫,事關本源靈境!
玄黃界的第一境大比,即將開啓。
若他能拿下那把劍,必能在大比裡勝出。
由他持劍進入本源靈境,那纔是最穩妥的。
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可這怎麼就沒拿劍呢?
怎麼偏偏就拿了劍鞘呢?
而且,劍鞘上也有封印,怎麼被他給取下來的啊!
項閻見大家都看着自己,他甚至想擡手摸一摸自己的光頭,他也有點摸不着頭腦啊。
“事已至此,只能從長計議。”
“六師弟,你先去山腳下看看他,楚槐序的狀態看着有點差,可別出什麼岔子了。”
“等你回來後,我們一起去一趟紫竹林,與七師妹一同商議商議。”
道祖傳承是沈慢得的,道祖箴言也是她發現的。
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要帶上她一起討論的,雖然她可能不會說幾句話
“好!”李春鬆立刻離開了大殿,飛往藏靈山的山腳。
等他飛至此處時,他看到楚槐序已經盤膝坐下了。
楚槐序並沒有打算回去,因爲大冰塊還在山上呢。
——他要等她。
因此,他現在纔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查探自己的任務界面,看一下自己此處的任務獎勵。
“獲得了3萬點經驗值,和1點【隨機屬性點】。”楚槐序心滿意足。
很明顯,任務獎勵主要是屬性點,3萬經驗值都是附帶的。
更何況,系統的尿性,他心知肚明。
“就算這個被動任務關係到這把天下第一劍,可基於玩家自身的等級,任務經驗值獎勵是有一個上限額度的。”
“不管任務難度係數再高,經驗值都不會給得過於誇張,倒是一些經驗值外的獎勵會變多。”
“3萬可能都是上限了。”
由於楚槐序現在身體狀況很差,體內靈力也被掏空,識海也一片混沌,所以他乾脆選擇給自己升級。
靠升級來消除這些負面狀態!
“《借劍》和一些遊戲不同,升級後並不會直接滿血,但是,可以滿藍!”
“識海內,神識也會隨着境界的提升而增長。”
“而且,《道典》是內外兼修,身體應該也能自愈一部分,指不定我是能滿血的!”
因此,在李春鬆飛來此處前,楚槐序直接在心中下達指令。
“系統,給我升級!”
天地靈氣朝着他瘋狂涌來,那全新的痛感,由內向外擴散,讓他痛不欲生。
外加他現在本就傷痕累累,所以更爲折磨。
楚槐序的身上還是浮現出腫塊,好像靈力要從肉身裡鑽出來似的,皮膚也開始一道道開裂。
這一幕,剛好全被李春鬆給看見。
這位長相平平無奇的道門六長老,猛地一皺眉,擡手一揮衣袖,一道淡藍色的氣流便將楚槐序包裹起來,開始查探起了他的情況。
由於他正在突破,所以他也不敢過多幹預,以免走火入魔。
“怎會這般古怪?”
“他不是已經不練那邪功《煉劍訣》了嗎?”李春鬆喃喃自語。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這功法的邪門之處,和那《煉劍訣》又有所不同。
有點像是反着來的。
李春鬆在確定他至少性命無憂後,便鬆了一口氣。
他也很快就發現,楚槐序身上的傷口,都在快速自愈。
“這又是什麼邪功!我道門何曾有過這種功法!”他眉頭緊鎖,語氣一沉,開始抨擊這種不把人當人的修煉模式。
“我道門乃名門正宗,乃道祖一脈,山上竟還有這種我都不知道的陰狠心法?”
“嘶——,身上裂開又自愈,然後又裂開,還有這一處處的紅腫.”他看着就覺得疼啊。
道門大殿內,一衆道門高層也嘖嘖稱奇。
執法長老陸磐第一個開口。
“我們門中還有這麼折磨人的修煉功法?我怎麼不知道?”
楚音音那張可愛的小臉都開始齜牙咧嘴了,她看着就覺得疼,都開始打寒顫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所修煉的這門噁心人的功法,似乎和楚槐序的比起來,還算可以?
過了好一會兒,盤膝打坐的楚槐序才睜開了眼眸。
被山上那把青銅劍這麼一折磨,他心中的那股子狠勁也算是徹底被激發出來了,那股子憤怒也還沒消散,所以愣是都沒咬牙慘叫,把突破的痛苦都給強行忍過去了。
他體內的靈力再度飽滿,識海內的神識之力得到增強,那股混沌感也總算消散,肉身也恢復了許多。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又變強了。
體內的靈力更爲澎湃,肉身的力量也在大幅度提升。
現在若是再上一次山,他覺得自己必能表現得更好,在靈壓的壓迫下,必能撐得更久一些。
在睜眼看到李春鬆後,他便一把拿起放在雙膝之上的古樸劍鞘,起身行禮:“六長老。”
對方點了點頭,眼睛開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道門弟子。
最終,他用很嚴肅的口吻出聲詢問:
“楚槐序,你練的這詭異功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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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人留言說,我是因爲被人猜到了會拿劍鞘,所以臨時改成了拿珠子,其實並不是。
在第64章時,第一次正面描寫劍鞘,就詳細的描寫了珠子,已經埋下伏筆,其實還有其他的伏筆,以後會一點點填坑。
這本書有完善的設定與大綱,我也不是那種被讀者真猜到了就要反着來的人,然後把自己的設定弄得一塌糊塗,最後圓不回來,那就太沒必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