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這千柳宮,這位紫袍公子都顯得那樣淡然,可是聽到這消息卻彷彿變了一個人似得!
曹樂韻剛說完,眼前紫影再次一閃,那剛纔說話之人竟然瞬間消失了。
見此情形,朱元思也沒有過多猶豫,輕輕推開懷中的女子,迅速取下身上的佩劍,然後便用力向那白馬擲去。
“陛下……”
朱元思的舉動將曹樂韻嚇了一跳,雖說她知道陶琦武功不弱,但畢竟沒有親眼所見,而且她所見過的人裡面,就只有朱元思的武功最高,
在見到對面之人全力擲出流雲劍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對方想要刺殺那離開之人,就算不是想直接傷人,那也是想刺傷白馬,難道是因爲陛下不滿陶公子就此離去。
還沒等曹樂韻多想,那流雲劍便已經來到了白馬之後,陶琦何等修爲,就算心中慌亂,也依然能感應到四周的動靜,
感應到身後的異樣,陶琦一個回頭,便見到了帶鞘的流雲劍飛了過來,對此,陶琦也是一臉的驚訝,不過他和曹樂韻所思不同,在他看來,這帶鞘的流雲劍不但對他不能造成任何傷害,反而更像是想要將此劍贈送與他。
接過長劍,陶琦終於勒馬停下,忍不住向後面的黃袍公子看去。
迎上目光,黃袍公子微微一笑,對着遠處之人輕輕念道:
“人家是寶劍贈英雄,我這是殘劍贈損友!你若不嫌棄就收着,若是嫌棄的話就直接扔了就是!”
朱元思話語很輕,其他人或許聽不見,可站在他身旁的曹樂韻卻是聽得清楚,不免瞪大雙眼,這流雲劍若說是天下第一寶劍也不爲過,陛下竟然將它送給他人?
可能是被眼前朱元思這樣突兀的舉動給震住,甚至連勸阻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不過似乎遠處之人也沒有打算等曹樂韻說話,便突然大聲說道:
“殘劍,損友?呵呵,臭豬,你竟然現在才知道自己交了一個損友,是不是有點晚了!東西我收了,不過別指望這能換什麼東西,畢竟,你自己也說了,這只是一把破劍而已!”
說完這話,陶琦動了動繮繩,雙腳一蹬,白馬瞬間再次奔騰起來。
“他居然聽到了?這怎麼可能?”
曹樂韻似乎連續受驚,都不知道到底敢說什麼了,只是忍不住的驚歎。
聽到一旁女子的嘆息,那朱元思突然拉長臉故作不滿的說道:
“他怎麼會聽不到,那傢伙就是長着一對順風耳,還有一雙千里眼,簡直就是妖怪,而且還是一個貪心的妖怪,居然把我心愛的流雲劍也給拐走了,還真是一個大大的損友啊!”
說完這話,朱元思還頗爲感慨的向千柳宮行去,聽到男子的嘆息,曹樂韻又是一陣驚訝,雖說男子有顛倒黑白的嫌疑,不過身爲他的妻子,無論對錯,自然都是站在他這一方,於是曹樂韻便給出了建議:
“陛下,那流雲可是我們鐵柱國的寶劍,既然你如此不捨,那要不現在就追上去要回來!”
雖說是建議,但這也是曹樂韻的心聲,就這樣將流雲劍送出去,就算是不會武功的她也是一萬個捨不得啊!
聽到說要將流雲劍要回來,朱元思轉身看着身後的女子,一臉糾結的說道:
“這送出去的東西,就如同潑出去的水,還能要得回來嗎?而且這傢伙陰險狡詐,對流雲劍也是蓄謀已久,想要這樣直接要回來,怕是困難之極啊!看樣子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若不是曹樂韻親眼見到事情的始末,她還真是會相信眼前男子的話,可是,她明明就見着是陛下自己跑出來,然後趕忙着將手中的流雲送出去的,原來,自家陛下如此會演戲,曹樂韻瞬間也是感到醉了。
“樂韻,走啊,怎麼不進去?”
發現女子發呆,男子忍不住提醒。
聽到男子的話,女子微微笑道:
“陛下不是下令不許任何人進千柳宮嗎?而且知道陛下現在正在勤奮練武,臣妾也不便打擾!”
曹樂韻現如今還真不知這陛下在想什麼,雖然之前的種種很美好,可若是他之前都是裝的,現在又打算降罪了,那她又該如何,不想讓美夢破碎得太快,還是先找個理由離開吧。
可惜,曹樂韻的想法終究是落空了,朱元思根本就沒有給她離開的機會,只見他上前直接抓住女子的手腕,然後邪魅的笑了笑:
“老陶都走了,還練個什麼功,再說我剛失去了流雲,心中正痛着呢,若是樂韻你再不好好陪陪我,那我豈不是要更傷心死!樂韻,你不會這麼狠心見死不救吧!”
“啊?”
被男子抓住,曹樂韻自然是沒有退縮,對於她來說,這是她求之不得的,只是男子的話讓她分不清真假,於是臉上依舊一片茫然,
不過很快,她那茫然的臉便轉成緋紅一片,因爲男子已經用行動告訴她,他的真實想法究竟是什麼,
只見男子直接上前,將女子打橫抱在懷中,然後將頭靠在她的頸邊,還沒有避開衆人視線,便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
當然,見着陛下和皇后娘娘如此卿卿我我,其他人自然很識趣的低下了頭,他們都清楚,這可不是他們能看的,
而且從這一次之後,大家對這位曹皇后更是敬重之極,因爲她用事實證明了,她纔是陛下心中的最愛,就連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男寵,也不是這位曹皇后的對手。
對此,曹皇后忍不住偷笑,不過她卻很享受別人的這種誤解,所以,她也從不澄清,只是心中默默希望陶公子能找到那位秦姑娘,算是用這種祈禱來彌補她心中對陶公子的歉意吧!
打聽到秦藍的消息,陶琦便一路向東尋去,可是畢竟相隔了一天,就算陶琦再加快速度,依然沒能追上秦藍,直到來到鐵柱國的邊界——雪江。
面對眼前濤濤江水,陶琦突然有些犯難,不知是該過江直接去雪國,還是該繞過此江去烈陽國?陶琦一路追到雪江,便就此失去了對方的消息。
“你到底去了哪裡?”
陶琦頗感焦急,若是按照之前的約定,自然是應該去雪國,想到這裡,陶琦便開始搭上了過江的船隻。
而就在船隻離開不久之後,姍姍來遲的秦藍也終於到達了雪江邊上,見着已經離去的船隻,秦藍忍不住自語道:
“看樣子來晚了,過雪江的船走了,不過這似乎就是上天的安排,既然這是天意,爲何還要再去糾結!”
自語過後,秦藍開始挎着包袱,繞着江邊行去。
當秦藍來到烈陽國邊境,才知道原來烈陽國現在局勢動盪,很不太平,不過烈陽國動盪的原因倒不是內亂,而是與雪國的戰爭,
烈陽國和雪國一向水火不容,常年邊境都有一些騷動,不過這回不同,似乎兩國已經發起了較大的戰役,在如此緊迫的局勢下,一切進入烈陽國境內的人員都要一一盤查,若是發現雪國人,便會毫不留情的直接處死,就連一些原本只是雪國的經商之人也不敢來此。
不過好在烈陽國只是針對雪國人,對於其他國家的人倒是沒有多大攔阻。
“你,將手放入盆子裡!”
秦藍剛進城,便聽到一手持大刀的士兵對着其呵斥道。
士兵冰冷的聲音讓秦藍心中一凝,不免有些擔心,不過很快,秦藍便發現那士兵竟然對每個進入城區的人都是如此。
“你、你,將手放入盆子裡!”
就在秦藍猶豫之時,便已經有人走在了她的前面,然後將手伸入盆中,在盛滿清水的銅盆內,只見那過路的行人將手緩緩放入,
和秦藍平時洗手時所見到的一樣,沒有任何異樣,要的確說有什麼不同,那便是這放入盆中的雙手實在是太髒了,居然將清水都給弄濁了。
見到這變化,士兵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厭惡的看了看那測驗之人,只見對方穿着灰色短打,腰間繫着麻布條,短打和長褲上都分別顯出好幾個洞,甚至雙手邊上還有一些碎布條,
剛纔沒有注意,此時才發現此人居然還杵着一個柺杖,她的身上不但穿得破爛,就連頭上也同樣戴着一個破爛的麻布帽子,瞧着這身打扮,分明就是一個乞丐。
剛纔人太多,經過兩旁士兵這樣一梳理,眼前這乞丐突然變得如此明顯,剛纔沒覺得,知道對方是乞丐,士兵甚至還聞到了對方有些惡臭的味道。
“可惜上面沒有要求乞丐不能進城,要不然啊!就憑你這身打扮,爺都不想讓你進去!真是臭死了!就算你們窮得只能要飯,難道就不能好好洗洗,那不遠處的雪江水可是多得是,實在不行就跳下去洗洗乾淨啊!要是龍王爺能看得上你,說不定還能娶了你當王妃呢!”
聽到士兵的嘲笑,那乞丐迅速縮回了雙手,然後低聲詢問:
“官爺,我可以進去了嗎?”
聽到這詢問,士兵再次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道:
“進去吧!進去吧!你雖然也讓水變了顏色,可惜不是白色,要不然我就可以直接將你投入雪江,幫你洗洗澡了!”
士兵大聲的呵斥聲也引來了這守城官的注意,當看到白衣公子時,眼前突然一亮,能在此地見到如此長相俊美的年輕公子還真是一件稀奇之事,不管對方是否真是雪國之人,守城官都不由自主的緩緩靠近。
聽到士兵的吼聲,秦藍連忙將雙手放入盆中,她不是雪國人,這一點她是能夠確認的,不想被人盯上,秦藍便很配合。
可是很快,她原本堅定的信心竟然開始有些動搖起來,只見那原本好好的清水竟然無故開始冒出一些白煙,雖然不多,但從指縫中已經能騰出好幾縷,而且肉眼可見。
這是怎麼回事?
秦藍在心中納悶,她每天都有洗手啊,可從未見過這異象,難道她其實是雪國人?
這一刻,秦藍竟然開始懷疑自己的國籍,不過不管她是否真是雪國人,如今最主要的事情便是不要被對面的士兵發現,
雖然秦藍想得很好,可惜,她的手剛放進去,那士兵便已經目不轉睛的盯上了。
不但被士兵盯上,就連一旁走過來的守城官也是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你是……”
聽到對方開口,秦藍嚇得迅速收回雙手,想都不想的便打算轉身逃走,可惜,她那點短小的步子怎麼可能比得過訓練有素的士兵,只是剛轉身,便已經被人給擒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