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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顆心臟的後方是顏色淺淡一些的肺臟,在這幅心臟的一側是一顆被從中部剖開的心臟圖,裡面的四個空腔的結構畫得很明顯。
李時辰腿一軟,跪倒在這幅圖前:“蘇姑娘和醫魔是什麼關係?”
“醫魔?那是什麼東東?”蘇小小疑惑地皺起眉頭:“你不是說這次考試以畫得最詳盡,最接近真實者爲勝出嗎?我只是盡力畫到最真實和最詳盡而已!”
李時辰的僮子迅速上前來把師傅從地上扶起來,李時辰這一下跪,早已驚動了臺上坐着的皇帝,毛貴妃和許多觀禮的人們。
在這裡耗了一整天的羣衆和皇帝都有些疲累,巴不得看了殺人砍頭的好戲速速度結束這漫長的比試,現在誰勝誰負,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只要有個熱鬧可看,只要給出個結果。
毛貴妃卻不同,她除了要看好戲外,還打算親眼看到蘇小小的落敗,若是就這樣放過蘇小小,除非老天開眼。
“倒底誰畫得更好?亮出來看看不就好了嗎?”毛貴妃蹙起眉頭大聲地下令:“去把那個死囚給我砍了頭,剖開來,量清楚了報上數來。和那位姑娘的畫的更接近,便算是那位姑娘勝了!”
“遵命!”一個太監匆匆地領了旨意奔下臺去。
李時辰卻還愣在一旁,瞪着蘇小小所畫的這顆心臟,準確的解剖,細緻的筆觸,彷彿下一秒那顆心臟就會跳動起來一般。
這樣逼真的圖案,李時辰知道有兩位醫術極高的人能畫得出來,一是“醫聖”二是“醫魔”。不過“醫聖”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所以他會問蘇小小和“醫魔”是何關係?這幅圖是蘇小小在大庭廣衆之下當堂所畫,絕不會有半點的弄虛作假成份在裡面。她說和“醫魔”沒有關係,莫非是有別的途徑讓她能夠一窺醫學的真諦!
一時之間標李時辰心裡的念頭風起雲涌,多得他自己都把握不住,只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這第三場比試勝出者是蘇小小無疑。
“醫聖”和“醫魔”對李時辰而言都是高得不可企及的存在,不管蘇小小和他們之間的那一位有關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李時辰都是需要膜拜的事情。
過了片刻,身穿紅衣手持大刀的劊子手手裡捧着一個托盤匆匆地奔上臺來,跪倒在毛貴妃和皇帝面前。
托盤中央放着一顆鮮豔的紅色心臟,尚還在噗噗地跳動着。
早有李時辰的僮子拿了繩結去量大小,“長二寸四釐,寬二寸,厚二寸一釐!”僮子報上數來,又各自和蘇小小和蘇艾艾所畫的心臟圖相對照。
“蘇二小姐所畫的心臟,長二寸六釐,寬二寸一分,厚二寸一釐!”
“蘇大小姐所畫的心臟,長二寸四釐,寬二寸,厚二寸!”
聽完兩名小僮各自報出的數字,李時辰面色慘白,雖然他早就知道蘇小小會勝利,但是沒有想到蘇小小的數據竟然與張華的心臟數據一般無二,這份天賦便是李時辰自己也達不到。
“第三場比試是蘇家大小姐勝出!”李時辰大聲地宣佈。
“什麼?憑什麼說她勝出了?”蘇艾艾大叫一聲,從桌子後跳了出來:“她肯定是作弊!她肯定買通了張華,先前就測量過張華的身體數據!所以纔會寫得這麼對的!”
李時辰搖搖頭:“蘇二小姐,你的醫術自然也算是不錯的,但是和大小
姐比起來,這天賦方面卻還差了許多,蘇二小姐,請原諒,令姐纔是當之無愧的蘇氏醫經傳承人!”
蘇艾艾一張俏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她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嗚嗚地哭起來。
毛貴妃冷冷哼了一聲:“李愛卿,你可知道這蘇氏醫經的傳承人事關大齊社稷,這蘇小小原本是個傻子,你確定她能擔任這傳承人一職?”
李時辰重重跪倒在地:“貴妃娘娘此言甚是,蘇家大小姐可能曾經是個傻子,不過她今天在蘇氏醫經傳承大典上所表現出來的醫心是當之無愧的傳承人!若娘娘不相信微臣的醫德醫技,可以把微臣的這個御醫院總首座的頭銜拿去。”
毛貴妃還想說什麼,皇帝擺擺手:“愛妃,我看蘇小小今天表現得很好,極爲出衆!李愛卿的選拔自然是沒錯的!”
皇帝又衝着蘇小小招招手:“小小姑娘,你說說,你這個心臟是怎麼樣量出來分毫不差的?你可不會有透視眼吧?”
蘇小小上前兩步,向着皇帝行了個禮說:“陛下,其實這個並不難。剛纔我和妹妹一道測量的張華的身體數據,只不過她測得比我快了許多,所以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數據。”
蘇小小在臺上邁了一小步,臺上臺下的人都安靜下來,甚至連毛貴妃也一時之間忘了打岔,靜靜地聽蘇小小揭開秘底。
蘇小小舉起自己的左手來:“正常的成年人的左手拳頭大小,便是他的心臟大小,我想這點凡是讀過人體解剖記的人都該知道。”
臺上的三位醫官,蘇艾艾都不約而同地點點了頭。
蘇小小接着往下說:“我剛纔也看見妹妹測量了張華的拳頭大小!不過在人體解剖記上也有說過左拳頭大小和心臟大小相近,只是個粗略的估計!還需要修正,不過這個修正的方法在人體解剖記上卻並沒有說明!小小幸運,前些天翻看小小的蘇忠修伯父所留下的筆記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竟然可以通過測量同身寸的方法來進行修正。”
蘇小小豎起右手拇指,指着指節中段說:“這段指節在蘇伯父的筆記中被叫做‘同身寸’!一個人若是肥胖,心臟也要相應擴大,所以心臟的大小等於拳頭大小加上一個同身寸!反之亦然,若人偏瘦,則要用拳頭減去一個同身寸纔是真正的心大小!”
其實這是蘇小小穿越過來在大學裡面學到的人體知識,不過她此刻只能託到蘇忠修的筆記上去,方纔能解開這些人的疑惑,而不至於被人當做鬼力亂神而起疑心!
這番話一說出來,臺上臺下的人羣盡皆驚歎起來:“天啊!如此精妙,如此高深!小小姑娘雖然說是通過翻看叔父的筆記才知曉的,但是卻也說明小小姑娘和這蘇氏醫經天生有緣份啊!”
李時辰面色慘白,蘇忠修的筆記本,他在蘇忠修死後也用弟子的身份借過來翻閱過,裡面的內容很多他並不能懂得,而且覺得太過血腥詭異,便還給了蘇家人。後來又被蘇家人扔回了翠竹院裡。
但是蘇小小還不到十五歲,竟然能從蘇忠修的筆記中領悟到如此高深的醫學知識,李時辰只覺得心裡又酸又痛,他低下頭來,覺得自己的前半生和蘇小小比起來,竟然象是白活了十幾年一般。
臺下的觀衆更加鼓譟起來,蘇小小擡起雙臂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大聲地說:“而且通過研讀叔父的筆記,小小還學到了許多關於人體內臟解剖的知識,所以小小所畫的這副畫實際上有許多是伯父蘇忠修他老人家的心得!”
李時辰此時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在場的人們都知道比賽是蘇小小勝出,毛貴妃
一雙鳳眼用一種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蘇小小,一聲冷哼,側過頭去對毛宇耳語說:“兄長不是說都安排好了嗎?怎麼會讓這個死丫頭勝了去?”
毛宇擦擦額頭的汗水:“是安排好的啊!我可不都安排好的嗎?”
他恨恨地看了蘇忠元一眼,心道:都怪蘇艾艾那個丫頭太不得力,明明這些答案就差完全寫給她了,她居然也能輸給蘇小小!
皇帝站了起來,他走到蘇小小面前,重重地一拍蘇小小的肩膀說:“不錯,有我母后的風範,不愧是蘇家的後人,把燁兒交給你,我很是放心!”
“今天這個蘇氏醫經傳承大典就到這裡吧!”皇帝說:“既然已經勝利地選出了傳承人,那今天這個大典還是舉行得相當成功!”
崔安穩從一旁走過來,雙手捧着一個精美的木匣,皇帝接過來,親手交到蘇小小的手裡:“蘇姑娘,這木匣裡便是蘇氏醫經,從今天開始,你便正式是第五代蘇氏醫經的傳承人了。凡蘇氏醫經的傳承人在本國具有很多特權,比如你可以憑傳承人腰牌自由出入禁城,也可以享有等同於一品封爵的薪俸,甚至如果小小姑娘願意也可以搬出蘇府另立院宅!”
“啊!”蘇小小聽到後面兩個特權的時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居然可以等同一品封爵的薪俸,還可以搬出蘇府,怎麼沒有人早點告訴她這個消息,否則的話,蘇小小一定會更加努力地好好複習蘇忠修留下的筆記,把今天這個比試勝得更光輝一些。
皇帝說完後揮揮手,滿臉笑意地說:“擺駕回宮!”
聽到皇帝這樣說,毛貴妃知道大勢已去,她頹然地倚在崔安穩的身上,有氣無力地跟在皇帝身後走下了觀禮臺。
蘇小小捧着木匣,心裡還有些不敢相信,居然自己就這樣成爲了蘇氏醫經的傳承人?居然還附帶有了等於一品公卿的俸祿。
哈哈哈哈!蘇小小恨不得能仰天大笑一場。
“小姐,你勝了!小姐,你真了不起!”碧桃從臺下跑上來,拉着蘇小小的手高興地大叫起來。
一旁傳來蘇艾艾傷心欲絕的哭聲:“爹!娘!我沒法活下去了!我想死!”
蘇張氏摟着蘇艾艾朝着臺下走去,走過蘇小小身邊的時候,狠狠地瞪着蘇小小,眼神裡流露出的怨毒和仇恨的目光象兩把利劍,深深地刺向蘇小小。
她看着蘇小小,終究不敢造次,扶着蘇艾艾往臺下去了,一邊走一邊安慰蘇艾艾說:“艾艾,你別急啊,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呢?你別急,孃親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出氣!”
蘇忠元朝着蘇小小走過來:“女兒,爲父真爲你高興啊!想不到你雖然癡傻了七年,醫學修爲可一點沒有挪下,父親真爲你高興啊!”
蘇小小冷冷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眼裡的鄙夷也不想再掩飾,蘇忠元卻好象沒有看到蘇小小對自己的態度似的,邀請着蘇小小坐自己的馬車回府。
蘇小小搖搖頭:“若是小小和父親共乘一騎回府,那二孃和二妹可怎麼辦?難道爹爹竟然打算讓她們二人走回去嗎?”
“不,當然不!”蘇忠元有些尷尬,這局勢轉變得太快,他這隻牆頭草還沒有做好準備,他有些後悔前些日子對蘇小小太過惡劣,早知道蘇小小有勝出這場比賽的可能性,就不應該把寶全都押在蘇艾艾身上。
李時辰朝蘇小小走過來,他向蘇小小深斂一禮:“蘇大小姐,小小年紀,醫術高明如斯,真讓在下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