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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國泰一進神農齋便被龔自瑕派人帶上了二樓,過了一會兒,他從二樓走下來,手裡提着個長方形的匣子。
一邊走一邊和一個清雋的老者寒喧着。
“這百年失魂草,毛大人拿回去一試便知道,毛大人是我們的老主顧,神農齋再怎麼大膽,也不會拿自己的招牌來開玩笑!”
“百年失魂草?”蘇小小覺得這個藥名有些熟悉,好象在蘇忠修的筆記本上見過,她決定回去好好地查一查這個藥。
毛國泰匆匆而去,那名老者將他送到門口,停下腳步,看着門外的災民嘆了口氣:“自瑕,你把每天施粥的米量加一倍!”
“是,伯父!”龔自瑕向着老者行了一禮,恭敬地回答。
老者轉身匆匆向樓上走去,蘇小小轉出來,向老者施了一禮:“龔老先生!”
“這位公子是……”龔抱朴站住腳,回過頭來打量蘇小小:“自瑕,是你朋友嗎?”
“在下蘇仁唐,在城東開了家醫館,但是現在人手卻是不夠,所以沒有設藥房,想與貴齋合作,由我所開的藥方都來神農齋抓藥,想和先生談個合理的折扣!”
“哦!”龔抱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蘇小小,只見她不過二十歲的年紀,衣飾華貴,看起來可不象醫術高明的模樣,反而象是個玩票的貴家公子。
這大齊素來重視醫術,有很多貴胄公子愛好這口,不過是羨慕醫者的地位高罷了,所以龔抱朴一看到蘇小小這幅模樣,就只當她也是如此。
“這個,你和內侄龔自瑕商量便是,老朽還有些雜事纏身,恕不奉陪!”龔抱朴衝着蘇小小拱了拱手,用和他的年紀不想稱的矯健步伐走上樓去。
“蘇公子,這邊請!”龔自瑕帶着蘇小小走到一樓的隔間裡,拿了一個冊子給她:“蘇公子,你看一下!本店的藥材全大齊最爲齊備,且貨真價實!和我們合作是你最正確的選擇!”
他翻開蘇小小手裡的書冊指給她看:“若是同我們合作,你看一下這個折扣!”
蘇小小往下看:“一級合作:每月所開藥金額在十兩銀子以下,需要給十五兩銀子的管理費才能打出神農齋的招牌;二級合作,第月所開藥的金額在十兩銀子至一百兩銀子的,折扣九折,神農齋的招牌使用費,每月五兩銀子;一百兩銀子至一千兩銀子,折扣八折,神農齋招牌免費使用;一千兩銀子至一萬兩銀子的醫者,用藥的話按照神農齋的進可以無償使用神農齋的招牌,建立終身的合作關係。”
蘇小小把這些內容看完,擡起頭來,狡黠一笑,這神農齋打的算盤可真是精到家了!人家若真是一個月開藥的量超過了一千兩銀子,還巴巴地用你們神宵齋的藥麼?人家不會自己請些藥房先生?請個藥房的先生,再招幾個學徒,自己賣藥的話,賺得更多,蘇小小現在是沒有這個功夫,所以只圖方便準備用神農齋的藥。
不過看在他們一家人賑濟災民的份上,倒也不算是爲富不仁的一家人。
蘇小小看完那本小冊子擡起頭來,看着龔自瑕微微一笑:“這個價格可還有商榷的地步?”
“呵呵!蘇公子,不知道您一個月大約能開出多少張方子,大概有多少金額的藥呢?”龔自瑕微笑,象蘇小小這樣喜歡玩票的貴公子,一個月撐死了也不過開得出十兩銀子的藥費,如果想在神農堂裡撿藥,那還得另外給銀子才行。
龔自瑕擡頭望了一眼門外等着施粥的災民,心裡盤算了一下,蘇小小的這身衣飾就足夠門外的災民們吃上十天半月了,神農齋也算是劫富濟貧。
蘇小:“我的醫館新開,現在倒底會怎麼樣還不清楚!”
“公子若是想同我們神農齋合作,便請簽下這個合約!”龔自瑕拿出一張擬好的合約來,攤在蘇小小面前。
蘇小小看了一下那合約,和剛纔龔自瑕所說的內容差不多,她現在翠竹堂新開,一個月倒底會有多少病人,蘇小小自己也不清楚。
她想了想,在醫館名稱處填下“翠竹堂”三個大字,然後又在醫館所有人處簽下“蘇仁唐”的名字,便算把這合約簽定了。
龔自瑕將蘇小小送到門口,只見門外的施粥隊伍不但沒減,反而變得更長,從神農齋門口一直排出巷口。
“蘇公子,我們合約既然已經簽訂,你的醫館開張,便叫人過來抓藥就是,到時候報出翠竹堂的名字或者是蘇公子的名頭,我們有專人記帳,一個月結一次藥費!”
“好!”
“今天自瑕還有事在身,請恕自瑕不遠送!”
“龔少東家,你自忙去,我找得到路!”蘇小小看龔自瑕的確忙得不可開交,當下兩人各自施禮後自行離開。
此處距離神農齋有一段距離,但是因爲神農齋在施粥的消息傳了開去,全城的災民都往這個方向擁過來。有些年老體弱的災民根本靠近不了神農齋前的施粥點,只能在外圍等候。
蘇小小摸了摸自己身上,還有幾兩碎銀,她摸出來,正想遞給老嫗,突然從一旁竄出來一條身影,把蘇小小手上的碎銀搶了便跑。
蘇小小嚇了一跳,無數雙手朝着蘇小小伸過來:“求求你,公子,給我們一點銀子吧!”
人羣擁擠如潮水,無數力道從四面八方伸過來,她一陣頭暈眼花,被人潮擁裹着前行。銀魂回過頭來,不過一眨眼的時間,蘇小小就不見了。
“蘇……公子!”銀魂大聲叫喊着,朝着剛纔蘇小小最後出現的位置撲過去,把那些災民驅散,那裡有蘇小小的影子!銀魂只覺得心往下一沉,自己居然把太子妃給丟了。
蘇小小被動地夾在人羣裡,突然聽到從左手邊的巷子裡傳來人羣的大叫:“神農齋的粥施完了!往前走,有二皇子宣承德的施粥點正在施粥,我們往那邊走啊!”
人潮瘋狂起來,變成狂流,力道大得驚人,蘇小小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和人羣逆流而行,只能順着人羣跑。
她跟在人羣裡跌跌撞撞往前走,又走了一會兒,只見路口中央出現一個高臺,高臺上宣承德鮮衣怒馬,黝黑英俊的面孔上滿是深切的同情,手裡拿着一個大勺正在施粥!“各位鄉親父老,你們不要着急,有我二皇子宣承德在,就會有大家的粥喝!”
他一邊施粥,一邊大聲地向着四周喊着:“我們不但施粥,而且還會有各種藥物發給大家,大家記得一定要來領取!”
“活菩薩啊!”四周的災民們紛紛跪倒在地。
連蘇小小也不得不在心裡面承認,宣承德此刻站在高臺上的模樣很符合人類對於救世主的幻想,英俊不凡,濟困扶危!蘇小小並不想被宣承德認出來,見到大家都跪倒,她索性也跪倒在地。
宣承德從高臺上跳下來,一個人一個人地往前走,間或低頭安慰地拍拍前面人的肩膀:“你們受苦了!邊關失守,你們家園盡失,真是受苦了!”
災民們自從來到大邑都城後,還沒有被人如此熱情地對待過,所有的大邑都民都拿他們當作下等人,見了無不繞道而行,宣承德,高貴無比的二皇子,是第一個對他們說出這樣親切話語的人。
當即便有些災民嗚嗚地哭起來,紛紛向前涌去,只是想再親近一些宣承德。
蘇小小往人羣相反的方向挪動,她想偷偷地溜走,宣承德在此大肆收買人心,她做爲太子妃,好象混在此處頗有奸細的嫌疑!
突然肩頭一沉,一雙溫暖的手搭上蘇小小的肩頭:“朋友,我看你有些面熟,怎麼急急地想走?”
蘇小小回過頭來,尷尬一笑:“嘿嘿!二弟!”
“哦!原來是……蘇公子!”宣承德剛纔便見到蘇小小的背影有些熟悉,而且她手上的那把摺扇,宣承德很是熟悉,開始只當此人是太子府的奸細,沒有想到轉頭過來一看,才發現是女扮男裝的蘇小小! 宣承德仰天打了個哈哈,黑色的眼珠裡全是戲謔的表情:“蘇公子可真是淘氣啊,你這可算是扮演災民玩嗎?不知道我大哥知不知道蘇公子的這個僻好?”
“嘿嘿!你大哥他是不知道的,你最好也不要告訴他!”蘇小小低頭看了看自已身上,真是尷尬,她原本淡藍色的長衫下襬上是一個連着一個的黑手印,髮髻剛纔在人流中也被擠散了,有幾綹亂髮散在肩膀上。 宣承德看着蘇小小,突然眸色變得深黑,眼底有隱約的怒氣浮現:“你……哥哥怎麼放心在這樣的情形下放你一個人上街?”
他把手裡剩餘的粥遞給身後的下人,挽着蘇小小往停在一旁的馬車走過去。
“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蘇小小掙扎起來。
宣承德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他手上的力道大得驚人,彷彿兩隻鐵箍,牢牢地把着蘇小小,到了馬車前,把她往車廂裡塞去。
“你瘋了?”蘇小小大叫起來。
“駕!”宣承德開動馬車,回過頭來:“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在這些暴民間有多麼危險,若是他們知道你的身份!爲了錢,爲了糧,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你還留在這裡,是想找死嗎?” “我和你有什麼關係?”蘇小小憤怒道:“你是我什麼人?你不過是我的小叔子,難道我丈夫都沒有管過我的事情,長幼有別,你憑什麼來管我?”
宣承德把馬車駛離災民擁擠的路段,一直到一處僻靜無人處才停下來。
蘇小小掀開車簾走了出來,宣承德沉着臉,也不看她,也不說話。
蘇小小知道剛纔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份,不管怎麼說,宣承德也都是一片好心,自己剛纔呆在那些災民中的確十分危險。
“剛纔的事情,我說得太過分了!對不起!”蘇小小低下頭。
“沒有!你說得對!”宣承德搖搖頭:“你是我的長嫂,這本來是該我的兄長處理的事情!叔嫂有別,我剛纔有些唐突了!”
他的臉上露出深深的受傷的表情,蘇小小有些內疚:“對不起!剛纔我真的應該謝謝你纔是!”
“爲什麼我哥哥不來陪你?爲什麼他會讓你一個人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宣承德猛地回過頭:“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決不會允許你獨自在這麼危險的時候上街!”
“嗯!其實我有帶侍衛的,只是走散了!你可以帶我回去找他嗎?”
“找他?你要去那裡?我送你去吧!”自從蘇小小和宣承燁成親以來,這還是宣承德第一次有機會和她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