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琦這時候端着盤子挎着籃子進了來,將籃子裡的金葉撒到火盆裡,又將盤子裡的花瓣香精倒入浴桶,秦藍坐在火盆旁由陶歡伺候着脫衣用金葉香味薰身去晦氣,一番折騰之後方纔踩着腳踏跨入了浴桶,溫熱的水一下子便沒住了秦藍的整個身子。
陶歡這時候卻是驚喜道,“小姐長身了?”
秦藍聽着也是一愣,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胸部果然有一點點的鼓脹,卻並不明顯。
陶琦聽了更是高興,兩丫頭興奮地讓秦藍放鬆靠着浴桶,兩人在用手過着暖柔帕子在秦藍胸口處一陣的按摩揉捏,直弄得秦藍心裡頭感覺怪怪的前世她可沒有人伺候到如此精細的地步,陶歡卻是道,“小姐就是單薄了些,換上別家金貴小姐,這會兒子定是暖軟如包子了,不過小姐也莫要緊張,奴婢們日日裡用熱帕子給您捂捂揉揉,來日裡也不怕長不出。”
秦藍故作享受的眯上了眼兒,臉上卻是火燒火燎地一陣發燙,以至於那股子火就跟竄出的蛇似的,一路往下,直竄入腹,一股一漲之後頓時化作一股暖流由下身不受控制地竄流而出……
秦藍的脖子都跟着紅了。
陶歡當下驚喜地叫出了聲兒來,“小姐紅事兒加身了!”
秦藍只想竄出去跑走。
陶歡又趕緊道,“小姐紅事兒在身,最是不能坐浴,陶琦咱們快扶小姐起來收拾一下,可不能讓小姐受涼了去。”
旻鉉任由小斯除去身上的披風立領,又自個兒解下腰間盤着的鞭子,扔到了一邊唰的一聲纏上橫架上的卷龍滾雲鞘長劍上,“那生倒是難得的多情,倒也給了姑母方寸之地安置,哼哼……”
李姨聽得旻鉉口氣冷然,自是明白他心頭的大不快,眉頭微皺,“說來姑老爺當時也是被*無奈,姑夫人就這麼去了,對他也是種打擊。”
旻鉉卻是撩了前擺坐在了咬金文大張椅上,身靠了椅背,一手摸着額跡太陽穴,一手平放在膝頭上,指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眼睛卻是半眯着似有疲累的樣兒子,“姑母去了這麼多年,我瞧着那生倒是安生得緊,若非表姐回來讓他還想起還有過那麼一位枉死的夫人,我還未必知道他竟然將姑母埋在荒涼崗上呢,哼……”
李姨接過小斯遞來的茶碗轉手便伸到了旻鉉面前,旻鉉伸手接過,卻是略看了李姨冷靜淡漠的臉孔,一時間也是心頭被降溫不少,只喝了口茶,便將那茶碗蹲在了手側的案几上,面上恢復了往日的沉靜。
李姨自是知道旻鉉冷沉寡情的性子,莫說他與那位爲照過面的姑母並未感情,即便是感情深厚也斷不會讓他有如此失態憤慨的時候,定是他跟蹤那姑老爺時候又發生了什麼旁的事情,想着少主不想說,她雖心頭沉了下,到底還是沒有再追問下去,只道萬莫是因着那丫頭就好。
旻鉉這時候卻是彈弄下指頭,“上次看到我那表姐時候,我還想着怎麼解決現在的麻煩事兒。如今看來也簡單了,她想尋個安生出處,我便給她就是。”
“少主的意思是?”李姨不禁疑聲。
旻鉉卻是看了她一眼,不語。
李姨明白地點了點頭,“主子在世時候便是定下表小姐的。”若非其中幾番大變故,主子夫人與姑夫人都去了,這原本的婚事本就是水到渠成。
旻鉉默然,面上淡漠,卻是道,“那丫頭機靈得緊,這次回去……”旻鉉並沒有說下去,卻是想起自己在姑母墳前駐足時候,心頭感情很淡漠,並無多少傷痛,自己都覺得自己冷情,偏當自己看到秦藍那纖細筆直的身子和平波如水的眼神時候,失了冷靜。她自是認出了自己,卻一臉陌生地樣子,這本在情理之中,只是他那時候也不知想了些什麼,翻身上馬便從她面前放馬馳過,他甚至聽到了身後被揚塵嗆咳的聲音,心頭也隨之一動,就是那該死的一動,讓他氣悶不已,那丫頭該死,竟然不聲不響地就這麼幾番引起自己的心裡波動。
碰……
被不慎撞翻的茶杯尚在小几上滾顫,撒落的茶水更是在几面上染出一片水跡,更是灑落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暗色地印子。
李姨暗沉了眉,略看了旻鉉一眼,卻只是道,“秦丫頭對少主有大用,老奴定會爲少主盡心調教,少主大了,自有自己的尋思,老奴樂見之時也會爲少主鋪好路子。”
旻鉉早在自己不慎打翻茶杯時候就已然清醒過來,只是心裡頭壓抑得極緊,這時候又聽到李姨的告誡卻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唔,李姨辦事我自然放心。”
李姨點了點頭,眼看着旻鉉很快地便找回了往日的氣性,心裡也是一陣嘆氣,說不上好還是不好。
秦藍終究還是頂着初紅之日的不適放完了秦燈方纔回到別院,整個身子就跟填充了棉花似的找不到氣力,死躺在了牀上一整夜,夢裡自己就好似漂浮在水面上似的漂了好久好久,果然一大早醒來,牀榻上便是溼紅的一大片,嚇得陶琦臉面發白。
秦藍卻只道是自己最近吃得太好。前世裡她身子就弱,每月裡的特定日子總是疼得死去活來,好在這一世調理得不錯倒是沒什麼特別的痛楚,只是渾身跟大出血似的無力而已,倒也沒什麼大礙。
倒是陶歡比較冷靜,當下裡便派人給宋老夫人去了信兒,又讓馬車伕儘量平和得趕着馬車先帶着秦藍回秦府安置,也好調理修養。
很快的秦老夫人便過來探視又多番囑咐一番後見得秦藍睡着了方纔離去。倒是秦藍醒過來時候卻是瞧見宋老夫人派過來的經驗婆子已經給自己煲好了藥粥,秦藍心裡頭多少還是有分感動在裡頭的,至少宋老夫人的這番舉動卻是要比秦老夫人幾句乾巴巴的關心要來的實在得多。
就這麼死躺了幾日,秦藍算是從大出血中解放了出來,那頭宋府裡卻是又忙着爲秦藍準備漲位的事宜。秦老夫人只能眼看着,卻是不能插手,臉面上和善如初心裡頭自是有些不舒坦,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卻容不得自己來*辦,說不氣悶那是假的。而那宋老夫人又好似故意氣秦老夫人似的,整日裡派來人詢問關心秦藍,多少存了惹眼的心思。
好在日子很快便敲定了下來,該準備的也一概準備好了。
這個時候,秦藍的指導嬤嬤李嬤嬤也趕巧回了來,不得不說正是時候。
秦老夫人更是在與宋老夫人明暗相爭的過程中爭取到了爲秦藍漲位人選的決定權,那選定的人選也果然不出秦藍的意料便是四小姐秦綠,瞧着她那還不是很樂意的模樣,秦藍卻是淡淡一笑,惹來那丫頭的一雙燈籠眼兒。
主掌秦藍點砂事宜的是一位離職的賢者,年紀約莫五十上下,只是保養得不錯,麪皮白嫩如三十美婦人,她言談雅緻,氣性也和善,只是話卻不多。早前,秦藍便得到通知,這位老宮嬤是宋老夫人給請來的,秦藍心裡卻是深表疑惑,只是幾分試探交談,卻都未能從她口中獲得有用的信息,她或是不答,或是笑着避開話題,一時之間也是讓秦藍有些直皺眉。
這時候那宮嬤卻是道,“姑娘可是準備好了,老奴這就開始了。”
“嬤嬤開始吧。”秦藍呼吸了幾口暖帳裡的香氣,到了胸口卻是發悶得緊。
“姑娘不必緊張。”宮嬤呵呵一笑,卻是親自來給秦藍除衣,秦藍身子一頓,隨後便也隨她去了,只是當她暖熱的手指觸碰到自己背後的肚兜帶子時候,秦藍終究還是慌亂了,宮嬤也不在意,卻是揮了揮手讓伺候在旁的陶琦陶歡伺候着秦藍除去了身上唯一的遮攔物。
僅瞬間,秦藍便覺得臉面火燒火燎,雙手更是捂住了胸口,宮嬤一陣好笑地望着秦藍,又順手撈過架子上的一段裹身白紗給秦藍仔細的裹弄了起來,“姑娘臉皮子薄,羞紅了,倒是好看得緊。”
秦藍本就燒着的臉面更是一熱,“宮嬤取笑了。”
宮嬤卻是隻笑看着秦藍,眼睛裡似有尋思和秦藍看不透的深意,也不容秦藍多有探尋她便移開了眼兒卻是朝着外頭道,“請四姑娘掌筆。”
這時候秦藍也被按坐在香凳上,暖帳更是緊接着就被撩開,被覆着了眼兒的四小姐秦綠被一高個丫頭引了進來,又被塞了只硃筆在手中,隨後更是被那高個宮女推到了秦藍跟前站定。
秦藍眼瞅着那隻硃筆險些戳到自己的鼻子,也是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眼睛卻是忍不住地看向了那個推力過猛有些冒失的高個丫頭,只見得她低眉垂眼的,在陰影下也看不出面目,一時間倒也不能斷定她是否有意。
宮嬤這時候卻是站前了一步,也不知是不是有意那高個丫頭的身子便被擋了去,宮嬤擡了眼兒,卻是朝着秦綠道,“請四姑娘漲位,請硃筆一試砂。”
秦綠雖然被蒙了眼兒,又不能吭聲,但也不妨礙她感覺到眼前秦藍的存在,雖然知道她是坐着的,卻也不知道她坐高坐矮,當下也是隨意伸筆點了一記,卻是講那羊毛筆間深深地軟陷入秦藍的頸窩鎖骨處,鮮紅的赤硃色濃墨一筆,倒是鮮豔欲滴,映襯着秦藍雪白的肌膚愈發透明細華潤起來,秦藍也是忍不住地低頭看了自己的鎖骨一眼兒。</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