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發現聯衆國驅逐艦發射魚雷的還是長良號巡洋艦。
而且因爲聯衆國驅逐艦故意把魚雷航行深度定得很淺,所以長良號那喝飽了魚肝油的瞭望手一下子看到了五枚魚雷並排航行。
長良號的艦長命令轉舵躲開魚雷後,立刻用電報和燈光信號通知其他艦艇:“水中有魚雷!”
緊接着其他艦艇也發現了魚雷,紛紛開始迴避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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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逐艦雪風號,艦橋。
飛田亂太郎中佐皺着眉頭:“各艦這樣放棄追擊,豈不是給了敵人機會嗎?”
此時雪風號一直在炮擊奧班農,但是扶桑驅逐艦的火力投射能力令人感動,加上榛名號的炮擊一直在干擾雪風的觀測,敵人又在子小幅度機動,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取得命中。
倒是可以拉近距離來增加命中率,但是飛田中佐已經體驗過聯衆國驅逐艦的火力投送能力了,他覺得拉近距離自己會先被擊沉。
所以雪風號就一直卡在現在這個位置,互相打不中,一起全速向西。
就在這時候,雪風號的瞭望手報告:“飛龍完成轉向,向着這邊來了。”
“什麼?”飛田中佐大驚,看向前方,果然看見飛龍號空母艦首犁開浪花,衝着這邊來了。
飛田亂太郎:“糟了,敵人這是要雷擊飛龍號!我們要擋在它和飛龍號的航線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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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看着已經轉過來的飛龍號,又回頭看了眼榛名號,發現它又因爲迴避魚雷轉向,幾分鐘內不可能炮擊奧班農。
於是他下令道:“輪機艙,停止發煙,把航速提升到最大。”
“明白,停止發煙。但是艦長,我們已經持續滿負荷運轉這麼久了,鍋爐隨時有可能出問題!不管你是用耶穌之血還是用別的什麼方法,它該出問題的時候就是會出問題!”
“我知道。我們一直跑到鍋爐爆炸再說,放心,鍋爐爆炸了你們光榮了,我們也活不久。”
其實死了倒還好,要是被鬼子抓到那就糟糕了。
“煙霧已經停止!願上帝保佑我們!”
輪機長話音剛落,瞭望手就高呼:“尼布萊克和其他艦隻在轉向,他們的煙霧能掩護我們!”
王義切戰艦視角回頭看了眼,默默的對尼布萊克說了聲謝謝。
“敵航母正在向我們接近!”瞭望手喊道。
奧班農35節,疑似蒼龍或者飛龍型航母現在也在頂風航行,開到了全速,兩艦正在極速接近。
王義:“主炮準備射擊,瞄準參數——”
“主炮沒有炮彈了!連延時引信的防空炮彈都沒有了!”槍炮長打斷了王義的話。
王義大驚:“什麼時候打光的?剩下一半炮彈的時候沒跟我報告嗎?”
“報告了!”
夏普少校:“確實報告了,可能情況太緊急你略過了。”
王義一下沉默了,看來真的是自己過於緊張忽略了一些報告,但是像這樣的大戰,如此多的傷亡,就算忽略了一些信息也正常。
而且,難道損耗過半就不開火了嗎?
仔細想想,也就炮擊雪風的時候浪費了太多的彈藥。
下次不能炮擊運氣這麼好的船,得找個倒黴蛋炮擊。
現在反省也沒用了,奧班農主炮沒有炮彈,能用的只有魚雷,以及博福斯防空炮。
想要用博福斯攻擊航母,至少得接近到四公里才行,如果現在敵人航母正在甲板上進行飛機定位,對着後甲板潑灑博福斯炮彈,極有可能摧毀大量排列密集的飛機。
王義:“魚雷攻擊結束後,本艦將繼續靠近敵航母,準備使用博福斯攻擊航母甲板!所有博福斯停火,清點彈藥,空中敵機的攻擊,就用厄利孔來對付!”
槍炮長沉默了一秒,才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答道:“博福斯停火!把博福斯炮彈全部集中到右舷的博福斯炮位上!空中敵機攻擊,就用厄利孔來應對!”
王義拍了拍福里斯的肩膀:“待會要靠機動來躲開敵機的撞擊,靠你了!”
福里斯連連點頭:“交給我吧!我能轉多快就轉多快!”
此時艦橋上所有人都一臉肅穆。
只有芭芭拉上尉帶着哭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王義:“精神點!實在繃不住你就唱船歌!”
巴伯拉上尉再次開始哼唱,但是這次船歌的調明顯跑到姥姥家去了。
夏普少校:“航速計被剛剛撞擊撞壞了,我要看浪花來判斷航速!”
王義突然切回來,一把拉住她的領子,把要出艙門的她拽回來。
正好一架零戰呼嘯而下,對着奧班農的艦橋掃射。
子彈叮叮噹噹的打在鋼板上,還有一發子彈穿過已經沒有玻璃的舷窗打在地上又彈起來。
剛補充上來的技術軍士肩膀中彈,慘叫起來。
站他旁邊的巴伯拉上尉也一同尖叫起來。
夏普少校回頭看着王義:“你救了我?你在艦橋內怎麼知道——”
王義:“艦橋有傷亡,醫療兵!瞭望手你們還好嗎?”
“鮑勃中彈了,其他還好!”瞭望手回答。
王義:“把他送下來!”
說着他切換戰艦視角,發現完成掃射的零戰迫降在水面上,然後被艦艉的厄利孔機炮重點關照了。
這零戰如果直接撞上來,說不定會造成更大的損失,可惜永遠不知道鬼子飛行員怎麼抉擇的。
又有三架敵機向着博福斯停火的奧班農衝來。
王義切了戰艦視角,等他們接近才下令:“左滿舵!”
“左滿舵!”福里斯大喊。
王義掐準了轉舵時間,一架敵機直接撞到了奧班農旁邊的海面上,另一架則撞上了桅杆。
瞭望手的聲音從艦橋頂部傳來:“雷達被撞毀!要掉下來了!”
然後是重物撞擊的聲音,在戰艦視角,王義還看見支撐雷達的桅杆閃出電火花。
還好沒有發生火災。
第三架敵機撞在了煙囪根部,直接嵌入了煙囪內。
王義在戰艦視角看見麥金託什指揮水手,預先給敵機噴上了滅火劑。
還有陸戰隊員拿着槍逼近座艙,不過看起來飛行員已經撞死了。
看起來一切正常——
王義剛這樣想,麥金託什就報告:“二號魚雷管卡住了!好消息是,魚雷管已經轉到了可以發射的位置!壞消息是,只能依靠艦體瞄準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敵人的航母越來越近了,王義在戰艦視角,清楚的看見一半的飛行甲板上排滿了飛機。
夏普少校拿着手持式測距儀,對着敵艦和識別手冊測距:“報告,已經進入魚雷射程!”
王義其實在戰艦視角看得更清楚,但是還是很感謝她:“不,等一等!”
現在發射,敵人還可以迴避,但如果航母上懸掛的指示旗落下,進入飛機起飛狀態的話,航母就一定不能迴避了!到時候再用高速模式的魚雷進行攻擊——不對,高速模式容易撞斷撞針,應該用低速模式攻擊。
雖然王義和碼頭魚雷廠改進了撞針,但是依然不能保證有效——因爲沒有進行過測試。
於是王義決定不等敵人開始起飛了,他下令道:“1號魚雷發射器,角度——魚雷定深5米,航速設定,中速,發射!”
槍炮長:“發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義覺得在艦橋都能聽見壓縮空氣把魚雷噴出的聲音。
在戰艦視角,一發接一發的魚雷從一號發射管噴出,向着不知道是蒼龍還是飛龍的航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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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風號,艦橋。
“敵艦,發射魚雷!”瞭望手的聲音從傳聲管傳來。
飛田中佐:“擋在敵人魚雷的航線上!機艙只留必要的人,所有人到甲板上待命!”
一旦被魚雷命中,機艙裡的人非死即傷,運氣極好才能活下來。
飛田中佐這個命令是給全艦官兵一條生路。
雪風號勇敢的橫在了魚雷航線上。
飛田中佐:“瞭望手注意固定!全員準備經受衝擊!”
說完他閉上眼睛——
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
瞭望手:“魚雷,從本艦船底經過!”
飛田中佐:“什麼?”
“敵艦,第二波魚雷發射!”
飛田立刻看向敵艦,雖然他在艦橋裡看不到魚雷航跡,但是憑着過硬的基本功,他知道敵人如果瞄準空母,魚雷的攻擊路線肯定會從現在的雪風號後面經過。
“洗馬達(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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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號艦橋。
瞭望手:“敵驅逐艦,發動魚雷攻擊!”
村口少將一拳打在桌面上:“他媽的!讓雪風擋住魚雷!”
“雪風號已經橫在魚雷路徑上。”
村口少將抿着嘴:“開始放飛。”
飛龍號艦長:“什麼?雪風只有一百多米長,不一定能全部擋住魚雷啊!”
村口少將:“遊擊部隊的川口少將說過,敵軍魚雷可靠性很差,而且我在大和號上的朋友也說,敵軍空襲特魯克的時候,六發魚雷命中了大和號,無一起爆。天照大神和德川天皇會保佑我們。”
艦長:“誒?”
村口少將:“起飛!”
這時候瞭望手喊:“雪風號被命中!沒有爆炸!”
村口少將哈哈大笑:“敵軍魚雷不足爲懼,起飛!”
於是航空參謀跑出艦橋,豎起旗幟。
飛行甲板上的指揮也豎起旗幟後,艦首指示杆和上面的黑圓心旗幟一起向側面倒下。
排在最前方的零戰開始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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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艦開始放飛飛機!”瞭望手驚呼,“居然無視了我們的魚雷!”
王義咋舌,看來扶桑的司令官,把賭注壓在了魚雷不可靠上。
他看向蹲在羅經盤上的黑貓。
雖然向媽祖祈禱,但是還要做兩手準備。
“繼續接近敵艦!博福斯準備!”
就在這個剎那,雪風號開火了。
因爲距離近,王義直接感受到了敵艦主炮開火的閃光。
然後他就看着六發炮彈向着奧班農飛來。
一發飛過前甲板,又飛了三十米才落在水裡,炸出沖天的水柱。
同座炮塔打的第二發命中了前部艦體的水線,然後在另一邊爆炸了。
剩下四發王義第一時間看不到,切了戰艦視角纔看見左舷還有三個水柱,而艦艇中部魚雷管結結實實的吃了一發,還把插煙囪上的飛機給震掉下來,滾進海里。
王義忍不住哈哈大笑,彈藥庫也好,魚雷管也罷,都是空噠!
就在這個時候,夏普少校用清晰的聲音說:“魚雷命中。”
她按下秒錶的按鈕。
沒有爆炸聲。
珍妮:“聽到三聲撞擊音,命中了三發。”
王義一拍大腿:“準備用博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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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水中。
一發奧班農發射的魚雷在撞擊之後,在魚雷發動機的推動下,沿着飛龍號的船底滑動,摩擦出令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摩擦過程中的震動,只是輕微折斷的撞針突然完全斷掉,剩下的半截撞針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底火上。
魚雷的戰鬥部一瞬間膨脹,形成了大號圓形球體,然後再在海水的壓力下猛的收縮。
衝擊波傳到到了海面,製造了幾十米高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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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發生的時候,王義都驚了,但他馬上反應過來,大聲喊:“博福斯瞄準雪風號!全力以赴開火!一號炮瞄準魚雷再裝填裝置,二號炮攻擊後甲板的主炮!
“厄利孔也全部開火!掃光敵人甲板上的人!”
這個瞬間,王義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連環畫,講西沙海戰的,說我海軍拿出了56沖和手榴彈,和敵人打接舷戰。
王義:“靠過去,海軍陸戰隊,拿起你們的湯姆森!打殘了雪風我們才能跑,不然會被一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