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0500時,第65.4特艦進入聖克魯斯環礁附近聯衆國海軍前進基地錨地。
包括女竈神號維修艦在內的許多後勤艦艇已經先行進入錨地。
0600時,下錨後的朱諾號放下機動艇,準備把船上的傷員送走。
王義到了在救生艇甲板,親自把傷員們送上船,目送他們開向醫院船。
所謂醫院船看起來是拿貨船改的,一共有五艘,王義遠遠的就能看到它們甲板上曬滿了白色的繃帶和被單。
現在的聯衆國真能在爆發疫情的時候讓十艘醫院船開到新鄉旁邊的海灣下錨。
王義正對着醫院船感嘆呢,就聽見沙利文上尉的聲音:“准將,命令我們今天下午三點移動到女竈神號旁邊,她會維修我們損壞的防空炮,並且修補上層建築。”
王義扭頭,看見沙利文上尉站在一號煙囪的散熱口旁邊(他所在的位置其實是翼橋的一部分),雙手扶着欄杆看着救生艇甲板方向。
對上目光後,上尉擡手指着王義身後。
王義扭頭,就看見命中朱諾號的炮彈留下的破洞,還有燻黑了的40毫米博福斯機炮,機炮炮座後面的揚彈機窗口也被炸飛了,露出裡面的揚彈機軌道。
幸虧中彈的時候揚彈機裡面沒有提升上來的炮彈,不然可能會看個大煙花。
這一炮讓朱諾損失了快二十人,肯定需要維修。
但是王義覺得,現在敵人又沒有空軍來襲擊,全是晚上的夜戰,這點損失不維修也沒什麼。
於是他對沙利文上尉說:“告訴艦隊,我們損傷很小,請優先維修其他艦船。”
沙利文上尉:“是。”
說完他就轉身回到艦橋。
“還是修理一下吧。”夏普中校的聲音傳來。
王義扭頭,看到她剛走出救生艇甲板的艙門,三步來到自己身邊,手搭着欄杆。
真好啊,王義心想,這個時候自己可以盡情欣賞女孩的身姿,甚至盯着前裝甲看,也不會被告強姦未遂。
夏普:“昨天——前天晚上的夜戰,除了沉沒的鹽湖城和拉爾夫,就我們傷得最重了,就算維修排個序,也是我們先。”
王義:“我是擔心敵人又來襲,我們還在修理不能出擊,我可是答應了機場的飛行員們,只要我在,就不會讓鬼子炮擊機場。”
阿爾黛西亞笑道:“這可不像是整天釣魚混日子的混世魔王、倒數第一會說的話啊,自從我來到艦上,看到的你除了會釣魚這一點之外,和傳言中一點都不像。”
王義只能裝傻,畢竟真的是不一樣的靈魂,只有外表和屁股下巴一樣。
阿爾黛西亞繼續說:“在瓦胡瑪娜和小姐們聚會,她們都要給我介紹打胎的診所呢,我說不用,她們居然認爲我是準備生下來。”
王義:“看來小姐們對我存在誤解。”
“真的嗎?我倒是覺得她們對你很瞭解呢,尤其是對我不瞭解的部分很瞭解。”
你想了解什麼啊!
媽的,挑逗母胎單身很有意思嗎?
王義決定反擊:“你現在很有空嗎?那我就讓你瞭解一下吧?”
“但是今天我還有很多工作。”
你看,她慫了!
王義內心發出勝利的歡呼。
“這些工作,我需要向您好好彙報一下,待會可以在司令官室等我嗎?”阿爾黛西亞看着王義。
“……是什麼工作?”王義問。
“今天要進行的補給項目……”
“那不是安迪上尉負責的嗎?”王義打斷阿爾黛西亞中校的話。
“我要進行最終審覈,還有昨天艦上發生了一起打架事件,另外我還發現有人在艦上開設賭局……”
王義:“賭局?賭什麼?”
“大聯盟的比賽結果,還有今天晚上扶桑的廣播電臺是哪個播音員播音。”
“幹!”王義罵道,“看來還是甲板擦少了,我去跟麥金託什說,讓他狠狠的操練他們。”
阿爾黛西亞:“我已經處理完了,待會跟你彙報處理的結果。”
王義快沒詞了,這時候沙利文上尉出現在翼橋上,對王義喊:“艦隊說,我們就是損傷最大的船了,讓我們下午三點移動到女竈神號旁邊。”
“知道了!”王義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對副艦長說,“你看,我要指揮船隻移動——”
“那是下午三點。”阿爾黛西亞說。
王義嘆了口氣,想了想,說:“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要互相喜歡才能——”
“你喜歡其他姑娘嗎?”阿爾黛西亞反問。
王義:“不,這個……當然我是覺得他們都很好……”
“那你不喜歡我?”
“當然不是!你也很好!但是這個事情是吧,就……”王義忽然有了主意,“我是個天主教徒!和其他姑娘都是逢場作戲所以耶穌也會原諒的,但是我不想和你逢場作戲。”
咦,這樣的意思不就是……我要娶她嗎?
但阿爾黛西亞從另一個角度擊倒了王義的論據:“可你拜賽里斯的海神,就是媽祖。這好像不行吧?”
王義直接被掖得沒話說。
然後阿爾黛西亞好像玩夠了,笑得花枝亂顫,然後說:“不開玩笑了,待會我真的要彙報工作,是關於這次夜戰的經驗總結。還是說,你打算全權委託我撰寫報告,自己沒有別的意見?”
王義鬆了口氣,說:“行,吃完早餐之後,我在司令室等你。0900時你過來吧。”
“瞭解。”說完夏普中校對王義敬禮,“0900時進行經驗報告。”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王義目光追隨她的背影,直到她進入艙門。
然後他纔回想起剛剛夏普的笑容,心情愉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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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1時,蘭花端着茶和點心,經過軍官餐廳往司令室走,卻發現珍妮站在司令室門口,背對着艙門,用身體擋住了艙門的把手。
蘭花:“怎麼了?”
珍妮:“啊?這是?”
“茶和點心,司令說待會夏普中校要和他談談夜戰的經驗總結。”
“啊,這個啊,那放在門口吧,待會我送進去。”
蘭花皺眉:“爲什麼?我直接送進去就可以了。”
“這是——”
突然,蘭花挑了挑眉毛:“不對,空氣的震動有問題,是刺客!”
“不不不!”珍妮一把拖住蘭花扔下的托盤,同時按住她拔刀的手,“你冷靜啊!不是刺客啦!”
蘭花:“准將在三藩市被刺殺過,張先生叮囑我要嚴防刺客!”
“不不不!裡面是夏普中校啦!她在彙報工作!”
“彙報工作怎麼可能這個動靜,除非——”蘭花停下來,看向珍妮,“誒?是這樣嗎?”
珍妮:“是啦。”
蘭花:“那你怎麼辦呢?”
珍妮:“我又不是第一次給他當僚機了,自從他在初中進了橄欖球隊,身邊女孩子總是不斷換,但只有我一直在。”
蘭花盯着珍妮的表情看了好久,才問:“這樣也可以嗎?”
“可以啊,我畢竟是姆族,你看過哪個在聯衆國位高權重的人娶姆族女孩的?娶黑人女孩的就很少了,姆族幾乎沒有。”
蘭花大驚:“聯衆國的旗人會娶黑人嗎?”
“旗人?”
“呃,就是上層人士,我爸爸說類似旗人。”提到爸爸的時候,蘭花眼睛一暗,但馬上又明亮起來。
“我聽說會有啦,但是我沒見過。”說着珍妮動了動耳朵,“看起來進入正戲了。”
蘭花微微臉紅:“正戲!”
珍妮:“你能感覺到空氣流動?”
“能感覺到一點點。”
“所以你知道里面的情形?”
蘭花搖頭。
“那就好,你還小,不用那麼快知道。”
蘭花盯着珍妮看了幾秒,問:“你要喝茶嗎?”
“可以嗎?我來點。”
蘭花便把盤子放到地上,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交給珍妮,然後自己倒了一杯。
“要點心嗎?”蘭花又問。
“要,你的手藝最棒了。”說着珍妮摸了摸蘭花的頭。
這時候諾亞也走過來,在放在地上的托盤旁邊坐下。
蘭花拿出一塊糕點,放在諾亞面前,黑貓低頭開始舔起來。
珍妮:“貓咪可以吃點心嗎?”
“我沒有放可可之類會對貓咪有毒的東西。”蘭花回答,“傳統糕點本來也沒有可可,不過喜歡甜食的貓我確實第一次見。”
“哦。”珍妮點頭,抿了一口茶。
蘭花:“我需要準備一些進補的東西嗎?”
“進補是指……那種食物嗎?我覺得不用,不過你練功夫的,應該對治療淤青和拉傷很有經驗吧。”
“我有紅花油和跌打膏藥,都是治療這些的。”
“那給夏普中校準備一些吧,她會需要的。”
蘭花:?
珍妮笑道:“每次都是這樣啦,我都習慣了,還是我幫姑娘上的藥呢。”
蘭花:“所以你是准將的媽媽嗎?”
珍妮哈哈大笑:“從幫他收拾爛攤子這點看,確實如此啦。怎麼,以後你想接過我的擔子?”
蘭花:“張先生——就是馬克先生說過,要我好好照顧准將的。”
珍妮:“那以後就由你來守在門口了,還有給女孩塗那——你剛剛說什麼?”
“紅花油。”
“啊對,就是塗這個。”
————
1030時,王義走進軍官餐廳,坐下。
蘭花突然出現,把一個小碗放在他跟前。
王義疑惑的看着碗裡的東西:“這是什麼?”
“在瓜利達島,我抓的地龍,正好煲湯。”
王義:“地龍是什麼鬼?會噴火和超進化的?”
蘭花斜眼看了看右上方,像是在思考,隨後答:“學名可能叫蜥蜴?”
王義尬住了,這是要給我進補啊。
他端詳了一下蘭花,問:“你都知道了?”
女孩點頭。
王義:“我是被騙了,她跟我說要研究怎麼總結夜戰經驗,結果沒想到是跟我實操了一波夜戰。”
蘭花:“那經驗總結了嗎?”
王義嘆了口氣:“總結了,抱着她總結的。但是我就不明白!這種事情,應該要先確認關係,對吧!你是賽里斯人,你應該懂的!”
蘭花連連點頭:“我懂。”
王義:“真的懂嗎?”
“懂的懂的,喝湯吧。”蘭花催促道。
王義喝了一大口,發現還挺好喝。
然後鼻血就流下來了。
“我草,我血流滿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