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顧盼盼當然知道姐姐其實也是因爲出於私心跟關愛自己,所以纔會這樣緊張擔心和明知道不應該,卻仍然開口向康端易南提出了請求,但顧盼盼最終還是不得已地鬆放開手,並且主動幫忙替康端易南講話般,打斷了想要阻止這次擂臺賽的顧佩佩的話,“姐姐,盼盼我的確是多年來都不怎麼問世事,而且也已然在武術界淡出了許久。可是今天的這件事情,真的對不起,姐姐,盼盼恐怕讓你擔心了!盼盼並不是想要爭強好勝地出什麼頭,而是因爲我真的非管不可了……姐姐,於公盼盼乃是中國人,是堂堂正正且有血有肉的炎黃子孫;而於私呢我是一個武者,是不可以沒有努力奮鬥就主動放棄退縮的人啊!所以今日無論從哪一點上面來講,盼盼我都必須接受這個擂臺而履行承諾地向康端易南他應戰!姐姐,其實你也很清楚現如今的情形,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早就已經不只是關係到盼盼我個人的原則和生死,同樣也更是關乎到我們整個國家的威望以及民族的存亡了!姐姐,盼盼我知道你很疼惜跟愛護我,但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姐姐,總之盼盼怎麼樣都不重要,可我——,我就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那些個列強欺我國民還有辱我華夏!因爲中國人從來就不是什麼‘東亞病夫’,而我們炎黃子孫更加不會做什麼亡國之奴的!姐姐,你下去吧,盼盼無畏生死,可是顧家不能因爲我而毀掉,姐姐你同樣也不能爲了我而受到任何的傷害。”
“說得好……”聞言,臺下頓時羣情亢奮並且一片喝彩,大傢伙全部都不由對顧盼盼鼓起掌聲來。
“這——,那好吧.......盼盼,那你自己接下來可千萬要多加小心啊!”顧佩佩見臺下之勢難擋,又看妹妹顧盼盼心意已決,於是便只好退讓一步。
說着,顧佩佩便十分擔憂而極其不情願地轉過頭走下擂臺,並且去到了擂臺下面人羣之中的自己的夫君鄭銘洛的身旁。
“盼盼……林震一拳師他沒有打完的這場擂臺,小師妹你接下來究竟想要如何做,你打算與易南我進行怎樣的比試?”康端易南待到顧佩佩轉過身走下擂臺並且去到了鄭銘洛的身旁後,方纔又迴轉過頭來看向顧盼盼而對她柔聲地問說道,“盼盼,我們兩個都是習劍之人,而且彼此之間又都學過相同的劍道以及拳道。易南不想爲難小師妹,所以想要比什麼就全部都由你,師兄任盼盼你來決定地挑選一樣吧!”
“多謝易南師兄,不過.......這樣說好啦,易南君敬請放心,此番盼盼既然是爲自己的國人應敵出戰,而走到這個擂臺之上來的,那麼我便絕對不會使用松下師父他老人家親手所授之技,來和同門師兄康端易南你相搏鬥。因爲如果真的要是那樣,那麼恐怕到了最後即使盼盼僥倖從易南君手上獲勝了,卻也終究算不得是我華夏武學擊敗了爾等東洋武術;並且在旁人的眼中和心裡面呢,他們大家全部也只不過會認爲乃是我顧盼盼贏了你康端易南,而不是我們中國的功夫勝過了你們東瀛的武術。再者,我們中國的武學博大精深,身爲中國人的盼盼更加應該使用和發揚本民族的技法!所以康端易南先生,我顧盼盼既不會使用松下師父他老人家教授給我的劍術,同時也不會使千葉師父他老人家傳授給我的拳道來和你打擂臺的。”只見顧盼盼不由從容淡定地微微笑了一笑之後,於是便拿出了只見同樣身爲武者的姿態而看向康端易南,接着方纔又繼續從容自若一般主動地對其伸出手來講述說道,“易南師兄,不必擔心也不必客氣,拿出你真正的實力方纔是自己對手最大的尊敬!當然了,盼盼接下來也肯定會拼盡全力而不會讓易南君你失望的。請——”
“盼盼,你......”康端易南的內心之中實在深感無奈,但現如今卻已然是箭在弦上而不得不發的情形了,於是他便只得當衆也擺好了架勢,頓了頓看向顧盼盼準備迎戰地再次柔聲追問說道,“這樣,盼盼,我們兩個人彼此之間的比試點到即可,大家無須傷及彼此,你看這樣如何?”
“很好——,只要康端師兄你能夠答應盼盼,答應我們兩人的擂臺無論最終的結果誰勝誰負,在這場比武結束了之後你康端易南都肯主動撤去擂臺,並且離開中國重新返還本土地回到京都去,那麼盼盼我便倒也是無話可說的!”顧盼盼欣然點點頭贊同道,說着她便從兵器架上隨意挑選出來了一把劍,拿到自己手裡掂量了一下後,方纔又對康端易南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易南師兄,盼盼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要是沒有什麼問題了的話,那麼也請易南君你選擇上一樣兵器然後動手出招吧!”
“好,盼盼.......”康端易南其實也曾從自己的師傅松下雲鶴那個地方聽聞過顧盼盼,知道這個丫頭她既然敢親自主動地站到眼前的擂臺上面來,那麼憑藉的便不是什麼與自己身爲同門師兄妹的這份情意,而是對方自身吃苦耐勞多年而實實在在練就的能耐跟本領,要不然她也絕對不可能會有那樣一份天不怕地不怕的十足底氣!況且康端易南此前又還從佐木加合那裡聽說過顧盼盼在上海灘的名號,清楚堂堂的顧家二小姐顧盼盼她雖然乃是一介嬌柔的小女子之軀,但是在武學造詣和拳腳功夫方面,恐怕絕對不會遜色於任何一個習武練功的男子。相反比起先前那些個義憤填膺着跑上臺和自己打擂的人來說,康端易南明白顧盼盼甚至還極有可能會更加厲害跟難以應付。
因而當面對悠然持劍,並且絲毫不懼地看向自己的顧盼盼的時候,康端易南的心裡面反而倒不禁有些感到緊張擔憂和產生好奇了。不過迫於眼下的情勢所逼,康端易南也只有極不甘願地拿起了架子上的東洋武士劍,轉頭看向顧盼盼後緊捏握在了手裡。
“盼盼,盼盼……等一會兒盼盼你可千萬不能勉強,而且要是實在覺得自己是盡力了也打不過對方的話,那麼不妨就主動放棄地向康端易南他認輸吧!因爲佩佩看得出來那位康端易南先生有所顧慮,同時我也相信他絕對不會捨得輕易傷害盼盼你的,所以小妹你接下來可一定要冷靜小心啊.......”顧佩佩不由緊張萬分地望看着擂臺上面,而且她此時此刻握住鄭銘洛的那隻手,那隻手手掌心的裡面全部都是止不住冒出來的冷汗,“盼盼,你千萬不要出事!就算姐姐求你,你一定不可以再有什麼狀況了……”
“佩佩——,沒事的.......放心吧,佩佩,銘洛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讓盼盼她再發生什麼事情的!等會兒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那麼哪怕就算拿槍打死康端易南而要與日本軍方那邊正面交火開戰,我鄭銘洛也定然會爲佩佩你和盼盼,以及整個顧家還有我們中國人而放手去做的........”鄭銘洛不由感到很是心疼而緊張地對妻子顧佩佩寬慰着安撫說道,說着他便揮揮手並且不禁壓低聲音命忠叔等人,讓他們大家開始在羣衆之中暗暗地安排和準備起射擊的人來,“忠叔,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大家誰也不知道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以及沒有人可以保證盼盼和那個康端易南打擂臺到底會發生什麼狀況,所以你讓我們自己的……”
“順子,快——,快去……順子,你立馬親自到後面去多吩咐和調派一些人手過來!記住了,你務必要清楚明確地把本少爺的意思告知給那亡命之徒。你就對他們說我羅易成願意不惜一切的代價,只要他們當中有誰能夠保護好顧家的二小姐,並且保證讓顧盼盼接下來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那麼從今往後他就是我羅易成還有我們整個羅家的座上賓!”羅易成也不由捏緊了拳頭,對跟在自己身後的順子吩咐說道,原來他的心裡面從始至終都不曾真正忘記過顧盼盼,“盼盼,易成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因爲無論發生什麼,顧盼盼你永遠都是我羅易成埋藏在心裡最深處的傻丫頭,是我到死也都無法忘記的那道溫暖陽光.......”
“大師兄,你說究竟怎麼辦啊?如今可是盼盼師妹——,是我們‘靜亭武館’自己的人在那個擂臺上面站着的呀!”奈良不由感到萬分緊張擔心地看向了柳生。
“沒事——,奈良師弟你別心急,也千萬不要如此緊張嘛……我們大家現在先不妨接着平心靜氣地看一看,然後再想想究竟要不要挺身而出地幫忙來參合這件複雜的事情。畢竟康端易南他恐怕也不會是真的想要出手,而且完全沒必要一出手就取掉盼盼小師妹的性命纔對吧!再說了,如果此人真的冷血狠辣到不管不顧什麼同門之義,那麼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柳生我肯定也是會親自出面到擂臺上,幫忙爲盼盼小師妹出頭而去跟康端易南他好好會一會的........”柳生迴應道,“還有你們大家,諸位師弟敬請放心好啦,師傅他老人家現如今雖然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是我們‘靜亭武館’也絕對不會是可以隨便給任人欺負的!哪怕盼盼小師妹乃是一位中國女子,哪怕她非我族類,可只要盼盼她還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小師妹,還是出自於我們‘靜亭武館’的弟子,那麼不管何時何地有我柳生在的一天,我就絕對而且永遠也都會幫忙替師父守護好盼盼小師妹,不可能會讓什麼旁人把她給輕易欺負去了的……”
臺下的衆人見狀,不管是鄭銘洛還是羅易成,甚至是包括“靜亭武館”在內的那些個原本並不想要惹事而打算明哲保身,只是準備看戲的日本武士們,一時之間大傢伙便全都不由開始各懷心思,並且紛紛深感緊張擔心地望看向了擂臺上面的顧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