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端易南,你和顧盼盼兩個人彼此之間的那場擂臺賽,你明明就可以給她繼續打鬥下去的,但是你卻……康端易南,你爲什麼要自動棄劍而向顧盼盼她投降認輸——”只見在日式房間裡面,一個女人毫不客氣地對康端易南冷冷地喝責般追問說道。
“那就是我康端易南自己的事情了,恐怕還輪不到千惠小姐你來開口過問和斥責在下什麼吧!”很顯然,康端易南並不怎麼把自己跟前氣憤不已的這個女人給放在眼裡,“還有就是,千惠小姐,我想你最好應該想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纔是,以及你最好不要輕易地招惹我康端易南!要知道就算是你身後的那個主人,他在我的面前也不敢而且不會如此放肆無禮的……”
“你——,康端易南,你可千萬別忘了在離開日本東京來到華夏上海這邊,在臨行前你自己曾經親口答應過崗村將軍閣下他什麼!”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搬擡出別的人來給康端易南施壓。
“奈良千惠,你以爲我會害怕你剛剛所提及到的那個崗村將軍嗎?奈良千惠你給我聽清楚,當然也最好清楚地記住了,我康端易南行事向來都是如此,而且除了自己的師父師兄松下雲鶴跟天皇陛下以外,我康端易南從來都不受任何人的命令與管束!”康端易南聞言後沒好氣地瞪了奈良千惠一眼,頓了頓方纔又十分不屑而憤然地對她繼續迴應說道,“另外就是——,奈良千惠,就算是我康端易南在擂臺上面有意放手,我承認自己是故意向顧盼盼她主動棄劍認輸和投降的,那麼你又能幫我給怎麼樣呢?難道你看不出來擂臺下面其實早就已經有很多人都在蓄勢待發,並且準備好隨時出手跟衝上臺來幫忙營救走顧盼盼嗎?奈良千惠,莫說顧盼盼跟我康端易南彼此之間乃是同門師兄妹,即便顧盼盼不是,單憑她那堅毅的性格和有膽有謀的魄力與氣度,不妨清楚明白地實話告訴你吧,我康端易南也斷然不會忍心向其痛下什麼狠手的!奈良小姐,康端我現在明確地警告你,往後若是沒有在下的允許,你奈良千惠最好不要去找尋盼盼的麻煩,或者是做出一些傷害她的事情來。否則——,到時候你就別怪我康端易南對你翻臉無情了!在下言盡於此,聽不聽全都是奈良小姐你的事情,你好自爲之吧……”
康端易南冷冷地說完便轉身走出房門,並且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了日本的軍部指揮所。
“爲什麼,千惠你告訴我,究竟爲什麼要逼迫康端易南,並且讓他像那樣去做........”在康端易南離開後沒有過多久,這個時候只見一個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勁裝衣服,並且戴着半塊面具跟黑皮手套的男子,方纔又不緊不慢地從裡屋走出來而徑直地站到了窗戶旁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才背對着奈良千惠繼續冷聲問說道,“說吧,千惠,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好別讓我自己去查——”
“千惠擅自逼迫康端易南他離開東京,並且來到上海這個地方擺下生死擂臺,在這件事情上面我承認自己做的的確是該死,但是……我之所以會這樣做,說到底其實完全也都是爲了將軍閣下和景田哥哥你呀!”奈良千惠不由委屈地對黑衣人解釋道。
“你知道我所指的不是這個……千惠,告訴我,你究竟爲什麼要故意針對那個人.......”黑衣人仍舊背對着奈良千惠,同時依舊自顧自地看向窗戶外面而平靜地對她冷漠着迴應說道,“千惠,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擅作主張的人,而且我也不喜歡被——”
“爲什麼——,究竟爲什麼?!哼——,怎麼,難道你到了現在都還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嗎?”奈良千惠終於鼓足了勇氣迎身走上前,在站到黑衣人的身後才又斗膽地接着對他吞吐說道,“景田哥哥,不,景田君,因爲千惠喜歡你啊!景田君,你當真不知道千惠我的心裡面,我喜歡的那個人其實一直都喜歡你景田穆野嗎.......景田君,我奈良千惠自從在船上再次遇到你的時候,十年前的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情不自禁地深深喜歡上了你!這些年來,你百般痛苦和隱忍地付出那麼多,不全都是爲了今時今日嗎?景田君,這麼多年來我從看着你昏迷不醒,再到看着你身心備受煎熬跟折磨,看着你爲了顧盼盼她死了生而生了又死地經歷過那麼多.......景田君——,你、你可知道千惠我有多難過和心痛嗎!所以,我恨顧盼盼,我就是想要看見她過得不好……”
“千惠,你不該這樣的.......”黑衣人聞言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停頓片刻後聲音方纔緩和了許多,但他依舊還是沒有迴轉過頭來,頓了頓黑衣人平靜而堅定地對奈良千惠接着淡然說道,“千惠,你既然都已經跟隨在了景田我的身邊這樣多的年歲,那麼你便應該清楚地知道,此生此世我景田穆野永遠都不可能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了!千惠,景田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堅持着活到現在,我所作所爲其實就只是想要向他們大家報復跟解憤,但是……千惠——,一個心中只有仇恨跟想要報復的人,實在不值得被人喜歡和擁有什麼愛......”
“不——,景田君……景田哥哥你千萬別那樣說,千惠我.......”奈良千惠很是心痛,但是黑衣人卻沒有給她繼續把話給講說下去的機會。
“夠了,千惠,僅此一次!聽着,千惠,同時呢你最好也給我清楚地記住了……我景田穆野不希望這樣的事情還會再發生什麼下一次,否則到時候你就休怪景田哥哥我沒有事先言明和提醒,而執意要將你給趕離開中國並且調回到京都那邊去了!”黑衣人冷聲說完便不再多語,接着繼續看向了窗戶外面深遠的天空。
“我——,是,千惠知道了,而且我以後也會小心行事的……”奈良千惠見狀,自知有所失言而不宜再繼續煩擾和刺激站在窗戶跟前的那個黑衣人,於是她便只好識趣地退出房並轉身離開了,“景田哥哥,我知道你的心裡面還有顧盼盼,而且你這麼多年來其實一直都沒有把她給放下,但是那樣能怎麼樣呢?景田哥哥,始終陪伴着你的人,守護着你的人可都是我奈良千惠啊……”
“盼盼,顧盼盼......”黑衣人看着窗戶外面即將完全西沉的落日,他終於親自伸手摘下了帽子和麪具,露出了自己藏匿在帽沿跟面具後面那張俊朗而冷漠的俏臉。
只見黑衣人容顏盡顯迴轉過頭來的一瞬間,在看清楚後才發現這個黑衣人他竟然就是景田穆野,是那個十年之前便因爲遊輪炸燬而被上海外界傳聞已經“死去”且音信全無,消失了整整十年也都一直還令顧盼盼感覺到傷心難過跟自責絕望的人!
“盼盼,我景田穆野又回來了……但是時過境遷——,盼盼你是否還依然清楚地記得,記得曾經有過那樣一個深愛着你的大笨蛋;是否還依然清楚地記得,覺得你自己曾經在富士山還有寧靜鄉跟穆野我許下過的諾言.......”景田穆野的眼睛裡麪包含着複雜的情感,是的,現如今的他早就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那個他了,因爲經歷過什麼,也因爲誤會了什麼,但總之就是景田穆野不能再繼續相信顧盼盼了,“盼盼,或許並沒有說錯,因爲人真的總是會改變的。而且各爲其主跟身不由己的兩個人,恐怕無論彼此相愛時候的誓言有多麼美好,他們卻始終都經受不住悠悠歲月和生離死別的考驗.......你是顧盼盼——,是堂堂富甲一方的顧家二小姐;是歸國華僑青年才俊夏宇航先生,是現如今他夏會長的太太‘夏夫人’嘛!顧盼盼,相信我們大家很快就都能重逢見面了!說真的,穆野我還真是期待着與你的重逢啊,顧盼盼.......”
“不要走——,穆野,拜託你不要再離開我了……”那邊是景田穆野愛恨糾葛的思念,這一邊卻是顧盼盼太過疲倦而趴躺在書桌上就睡着了的夢魘,“穆野,我錯了,盼盼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回來吧,穆野,千萬不要乘坐那艘遊輪……穆野,等我,盼盼一定會趕過來的……火啊,好大的火啊!救火啊——,有沒有人,快點兒來人救火啊……穆野,你回來,別走,盼盼求求你別再繼續往前走下去了!穆野——,穆野……”
“盼盼……”夏宇航提前從華商會那邊回到了家裡面,但是沒想到卻在樓下就聽見了顧盼盼的哭泣跟叫喊聲,於是他便連忙快步衝跑到房間裡面來至了顧盼盼的身旁,“醒一醒,盼盼,你快點兒醒一醒啊!盼盼,我是宇航,我回來了……”
“宇航——,宇航……”顧盼盼終於從噩夢裡面抽身醒了過來,但是她傷心難過的淚水卻怎麼也都停不下來,“宇航,我又看見穆野了,可是穆野他仍然還像之前那樣……穆野他始終都在火海里面掙扎,無論盼盼怎麼叫喊他,但是穆野都不肯回頭……宇航,怎麼辦,怎麼辦啊……我幫不了穆野,我沒有辦法讓穆野他遠離痛苦,看着他身陷火海,盼盼我一直都無能爲力……”
“好了、好了,盼盼,沒事了啊,因爲你看到的那些畫面真的就只是一個噩夢而已……”夏宇航也真的很是心痛無奈,因爲顧盼盼的傷心難過和自責愧疚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化解,畢竟景田穆野十年前的離開一直都成爲顧盼盼揮之不去的夢魘,“盼盼,我知道你放不下景田穆野,知道他其實一直都活在你的心裡面……哭吧,傻丫頭,你就好好放鬆心情地哭出來吧,宇航在……”